第158章 該怎樣走下去
“既然你不喜歡曜哥哥，能不能放了他，讓他徹底死心。”Sunny柔柔的聲音敲打在淩落雪心上，她沒想到，她會開口求自己。
“”淩落雪望著她眼中的期冀，不知道是要答應還是要拒絕。
她跟莫曜的關係從來不是由她自己做主。在感情中，她永遠都是被動的那一方。
“落雪姐姐，求你了！你長得那麽好看，會遇到更好的人。”Sunny繼續說著，甚至用手去拉淩落雪的手，“我喜歡曜哥哥已經很多年了，從我見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他了。”
淩落雪說不震撼是假的，她吃驚於這樣一個看似大大咧咧的女孩心中也有如此柔軟的一麵。
“落雪姐姐？”見淩落雪沒有反應，Sunny不禁開口詢問道。
淩落雪舔了舔幹燥的唇，這才發覺自己的身上也冷得要命。剛剛把大衣脫給了Sunny，卻又被她丟在了草地上。
雙手下意識地抱緊了身體，淩落雪感到自己的思緒似乎也被凍住了，此刻大腦中一片空白。
Sunny不停地問著，似乎不得到她的答案就不會罷休。在這一遍遍的詢問中，淩落雪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沒理由去禁錮莫曜的一輩子不是嗎？既然自己給不了他的愛，那讓一個愛他的人去照顧他不是更好嗎？
莫曜值得更好的人去配，可惜這個人不會是她。
顯然是她的答案出乎了Sunny的意外，於是在她點頭之後，女孩高興地蹦了起來。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那般歡快。她的嘴裏一直說著謝謝，可是淩落雪卻絲毫感覺不到開心與放鬆。
“我是不是要感謝你的讓愛？”莫曜的聲音突然間響起，Sunny詫異地轉過身去，而淩落雪卻是在聽見他聲音之後僵硬了身體。
“曜哥哥。”Sunny歡快地跑到莫曜身邊，“天呐，你趕緊回屋穿衣服，這樣你會生病的！”
“你走開！”莫曜朝Sunny說道，聲音中不帶一點溫度。
“曜哥哥！”Sunny被他的冷漠所嚇到，聲音也變的小了起來，甚至還帶了幾分哽咽。
“滾回房去，”莫曜再次吼道，“別讓我說第二遍。”
Sunny不舍地朝著別墅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
淩落雪聽著Sunny越行越遠的腳步聲，閉上了雙眼。此刻內心中就隻剩下了一個念頭：他聽見了她們的全部對話。
“你不打算回過頭來看我嗎？”莫曜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淩落雪的身體不自覺地顫了顫。
“淩落雪！”
僵硬地轉過身子，淩落雪便見到眼前的男人。
他的頭上還在滴著水，一身黑色的浴袍鬆鬆垮垮地係在身上。淩落雪不敢去直視他的雙眼，隻能生硬地別開目光，不去看他。
“Sunny說得對，你該回屋穿一下衣服，否則會生病的！”淩落雪看著他說道，眼中是掩不住的擔憂。
莫曜聽到她的話幹脆笑出聲來，眼中的寒意聚攏起來，嘴角的嘲諷清晰可見。這樣的莫曜，深深刺痛了淩落雪的心。但是她知道，最沒有痛心資格的人就是她。這一切的痛苦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莫曜，我”淩落雪慢慢地說著，聲音就要低到塵土裏去。
“淩落雪，我就這麽讓你討厭嗎？你就恨不得立即甩了我？”
“不是的，莫曜，不是的！”淩落雪急忙搖頭否認，她一點都不討厭他，相反的，她討厭的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莫曜冷笑著走向她，眼中的淩厲猶如一把利劍就要刺到淩落雪的心裏。她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又鬧到了這一步，這次跟以往不同，他是真的生氣了。
“莫曜，你聽我跟你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淩落雪見他一步步地靠近，心中更是緊張的要命，生怕他像上次在醫院那樣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莫曜蠻橫地打斷她的話，事到如此，他隻相信他聽到的。
就在剛剛，他隱約地看到了她跟Sunny的身影，怕Sunny對她不利，所以他趕緊披了浴巾就出來了，甚至來不及擦幹身上的水珠。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她，可是她卻在想著如何擺脫他。
他在等著她對自己徹底地敞開心扉，接受自己。他在一步步前進，她卻在一步步後退。
淩落雪的身子重重地靠在亭子的牆麵上，再無退路。眼前莫曜的身形壓了過來，擋住了她眼前的視線。
上次在醫院時不好的記憶湧了上來，淩落雪深呼吸著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但卻無濟於事。莫曜周身的氣場太強，她沒辦法忽略掉他此刻的憤怒。
眼睛向周圍看了看，隻有零星的幾個保鏢在巡邏。淩落雪堅信隻要她呼救的話，很快就會有人來救她。隻是，到時候別墅內的人就都會聽到，他們又要怎樣去看待莫曜呢？
淩落雪陷入了糾結，她真的不想再去傷害眼前的男人。
許是察覺到淩落雪的猶豫，莫曜幹脆離著她又近了一點。兩人的唇就要貼到一塊。
淩落雪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有點癢癢的。可她卻不敢輕易的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碰到他的唇。這時，那幾個保鏢來到了亭子這邊巡邏。
“是誰在那邊？”為首的保鏢大聲詢問道，手中的手電光打在兩人身上。突如其來的光刺痛了淩落雪的雙眼，她不禁閉上了眼睛。
“是我！”莫曜緩緩地轉過頭說道。
見是莫曜，保鏢們齊齊低頭問好。待看到莫曜身後的淩落雪時更是直接將頭別了過去。
“我們去那邊巡邏。”為首的保鏢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說道。很快便帶著剩下的人走到了花園的另一頭。
淩落雪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剛剛那些保鏢的眼神顯然是誤會了什麽。隻是他們現在的姿勢跟穿著讓他們想不誤會都難。
眼見著人都沒了，淩落雪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剛剛為什麽不喊？”莫曜低聲問她，眼中帶了複雜的神色。她明明有機會離開的，可是她卻放棄了。
那些都是她的保鏢，如果她求救的話，肯定會把她帶走的。不是他打不過那些保鏢，隻是他不想讓她難做。可是現在，她沒有求救，那他，絕對不會放她走。
“說啊，為什麽？”莫曜咬牙切齒道，非要得到她的答案。
淩落雪頭抵著冰冷的牆麵，視線一直都凝著遠處別墅的方向。眼淚無聲無息地流淌下來，閉上雙眼，近日來的委屈跟疲憊，讓她快要撐不下去。
“莫曜，我希望你幸福，做夢都想。”淩落雪將視線拉回，直直地看著莫曜。
她說的是實話，如果有人可以帶給他幸福，她可以立馬退出。
莫曜聽見她的話不但沒有感動，反而更是助長了幾分氣焰，“這就是你心裏的話？你做夢都想把我推開？”
見他完全曲解了自己的好意，淩落雪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張口解釋，“你怎麽會這麽想？莫曜，你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而我從來沒有想過將你推出去。隻是，如果有人比我更適合你的話，那我絕對會退出。”
“你不要裝作很懂我的樣子，對我來說，你就是最適合我的人，沒有其他！”莫曜惡狠狠地說道，帶著讓她承認的強勢。
這樣的莫曜讓淩落雪心累，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怎麽說，莫曜都不會聽進去。
“落雪，我愛你，自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忽然間，莫曜軟了語氣。
他遇到她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到過以後會怎樣。都說一見鍾情，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完全把心丟在了她身上，再也尋不回來。
“莫曜，”淩落雪望著他眼中的真誠，帶著幾分炙熱與瘋狂。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陪她度過了艱難的歲月。
淩落雪的心軟的一塌糊塗，現在，她提不起任何勇氣在說出拒絕的話。明明是最不想傷害的人，偏偏卻是傷害最多的。這筆債，淩落雪估計她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莫曜見她不說話了，將她摟在懷中輕輕地抱著。
淩落雪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那上麵此時冰涼一片，還帶在絲絲濕潤。很多事她看的清，辯的明。就像她跟白墨卿，就是兩條永遠都不可能產生交集的平行線，即使以前出現過偏差，可是現在步入正軌後就不再有所瓜葛。又像是她跟莫曜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亂成一團，讓她無從下手。
可越是明白，心中的痛就越是明顯。
這兩個男人都紛紛將難題丟給她，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許是上輩子欠了情債，所以老天才要罰她這輩子遭受情殤。
淩落雪的視線不經意間看向別墅。這才發現二樓亮著燈的臥室窗前站著一個人。
是剛剛離去的Sunny。
忽然間，Sunny在莫曜看不到的時候對著淩落雪比了一個自刎的姿勢。淩落雪嚇了一跳，生怕她因為情感的事去做傻事。
狠了狠心，淩落雪一把推開了莫曜。
“莫曜，Sunny很愛你，你可以考慮考慮她。她比我好多了。”
“你再說一遍！”莫曜猩紅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淩落雪的雙拳攥的緊緊的，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