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決裂
“落雪，你沒事吧？”莫曜快步走過去，察看著她有沒有受傷。
白墨卿瞅準機會，上去照著他的臉上便是揮手一記。
莫曜沒有料到白墨卿會偷襲他，悶哼一聲，被打的一下子倒在地上。一張英俊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淤青，唇角的血湧破而出
“白墨卿，你是瘋了嗎？”淩落雪跑到莫曜身旁，試圖將他扶起來。
白墨卿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起來。說出的話更是帶著刺。
“你心疼了？還記得幾個月前，你還在我身下婉轉承歡，怎麽，現在又找了一個男人，是不是就忘了我帶給你的感覺？”
嘲諷的笑聲，刻薄的話語，讓淩落雪愣在原地。
呆呆地看向白墨卿，淩落雪隻覺得麵前的男人很陌生。曾經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現在竟然變得如此尖酸刻薄。
莫曜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淩落雪，立刻站起來，衝過去拽住白墨卿的衣領，低聲吼道，“白墨卿，你有沒有點涵養，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涵養？”白墨卿諷刺的笑著，眼裏的光幽冷，雖然話是對著莫曜說得，可是一雙眼睛卻直直的看著淩落雪。
“看來莫總對淩小姐是真心的了，能夠不嫌棄她已經被我玩過了。”
像是被什麽東西割破身體，有那麽一瞬間，淩落雪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白墨卿，你他媽的找死！”莫曜大吼一聲，狠狠地將白墨卿踹了出去。
這次意外的，白墨卿沒有還手。
淩落雪坐在地上，唇已經被自己咬破，血腥味在嘴裏蔓延，絕望的閉上眼睛，她像一個破敗的娃娃一樣沒了知覺。
就在這時，急救室傷亮著的手術燈熄滅了，白墨卿緊張地走上前去，等待著夏婉情出來。
昏睡著的夏婉情躺在病床上，一隻手上吊著點滴，臉色比剛剛更加蒼白。白墨卿心一緊，急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醫生摘下口罩，臉色凝重地走了過來，“白總，很不幸，夏小姐的孩子沒有保住。我們仔細地檢查過了，夏小姐屬於難孕體質，以後懷孩子的可能性會很小，”醫生在白墨卿想要殺人的眼光下繼續壯著膽子說道，“不過好生調養，也是會有這種的可能的。”
醫生的話聽在淩落雪耳中又是另一種滋味，沒想到，夏婉情拚死也要誣陷她，卻沒想到自己是難孕體質，以後可能不會有孩子。
這算不算是報應，她讓自己不好過，老天爺也不讓她好過。
淩落雪坐在地上癡癡地笑了起來，為夏婉情的狠毒，更為白墨卿的決絕。
莫曜心裏一陣抽痛，事到如今，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可他依舊是相信淩落雪的。
看著病床上的夏婉情，淩落雪所有的委屈跟不甘，快要將她吞噬。
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力氣，淩落雪從地上爬起來，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衝到病床前，一把抓住夏婉情的雙肩，“夏婉情，你醒來啊，把實話說出來，我要你告訴所有人實話。”
白墨卿眸光一緊，沒有絲毫猶豫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繼而又將她一把狠狠的推到在地。
“淩落雪，你給我滾！”
白墨卿的眼光好像要殺人一樣，“這次是你欠婉情的，你這個殺人凶手！”
望著他，淩落雪突然笑了，“白墨卿，上次你在牧世家見到我，其實那次我差點被白軒明強暴。”
淩落雪平靜的態度，讓白墨卿心中一痛，沒想到那次竟然她差點遭受欺淩，而他卻一無所知。
不顧周圍人的眼光，淩落雪繼續說道，“其實那天晚上我在酒局上被人刁難，有給你發過短信的，可是最後等來的不是你，而是白軒明。”
“你想說什麽？”白墨卿打量著她，一雙眼睛中略過掙紮。
淩落雪抬頭迎上他的眸，“其實我想說的白總你已經知道了，當天晚上你是跟夏婉情在一起的！”
一句話解釋了所有，淩落雪知道白墨卿聽得懂，所以她沒必要去說得那麽詳細。
白墨卿眉頭蹙緊，拳頭在不經意間捏緊，指節發白，聲音越冷的像塊冰，“我相信婉情。”
同樣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淩落雪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說什麽？相信夏婉情？
就在明明知道是夏婉情陷害自己時，他依舊選擇保護夏婉情。
淩落雪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個字。
原來，在他心裏，自己就是夏婉情沒有回來時供他消遣，打發寂寞的床伴。
原來，在他心裏，自己從頭到腳都不能拿來與夏婉情相提並論。
原來，在他心裏，夏婉情的名聲比她的清白重要，所以她犯的錯就要讓她來承擔。
也許在他心裏，今天的事就是她在報複夏婉情曾讓她差點被強暴。
淩落雪啊，淩落雪啊，不是說過隻要不抱著太大希望，就不會有太多失望了嗎？為什麽剛剛卻還是對他滿懷期冀呢？
終究，她還是為自己沒有收回的心付出了代價此時此刻，什麽誣陷，什麽清白都已經微不足道了。
她隻知道心很疼，從未有過的疼。如果此刻有人遞過一把刀來，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心口的位置刺下去。
白墨卿冷酷的聲音傳來，仿佛來自遙遠的外太空，“淩落雪，你讓我感到惡心，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原來她已經讓他感到惡心了，那麽前幾次他來找自己的事情呢？當時他眼中的痛苦是裝出來的嗎？
淩落雪抬起一對眸，凝望著他，聲音中有幾分縹緲，“白墨卿，這樣對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他沒有回答，也沒在看她，隻是緊緊地握著夏婉情的手，“醫生，推去病房。”
淩落雪怔怔地望著他小心翼翼地推著夏婉情回病房。
走了，他真的走了，帶著對她的厭惡跟憎恨。
淩落雪再也克製不住，失聲痛哭，模糊了視線。
空蕩的走廊裏，淩落雪一個人發泄著，身旁的莫曜一直陪著她，沒有離開半步。
“砰——”
一聲悶響。淩落雪在莫曜麵前倒了下去。
她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昏了過去，臉色蒼白的像是死過一般。
莫曜蹲在她旁邊，想要將她抱起來。可是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剛剛的白墨卿就像是瘋掉一樣，下手用了十足的狠力。他的胳膊好像被打的脫了臼。
掏出手機，莫曜撥通了陸哲的電話。
淩落雪再次醒來時是淩晨，身上的疼痛讓她不由得悶哼一聲，環顧四周，淩落雪這才發現，她回到了病房。
回憶一下子湧進腦海，滾下樓梯的夏婉情、替她出頭的莫曜、以及眼中帶恨的白墨卿。
雖然隻是短短的睡了一覺，可淩落雪感覺自己已經過了好幾年。
她真的想一直睡下去，不再醒來。這樣，就不用麵對殘酷的現實，再次讓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淵。
一張俊俏的臉猛地出現在她眼前，淩落雪一驚，差點叫出聲來。
“你醒了？”陸哲忙將室內的燈按亮，繼而將她扶著坐起來。
“莫曜呢？”淩落雪收回視線看向陸哲，這才發現莫曜不在房間裏。
陸哲走到一旁拿過杯子替她接了一杯水後，將杯子遞到她手上，“莫老爺子來了，他去迎接了。”
“”
淩落雪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點疑惑地看著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淩晨。”
聞言，陸哲笑了笑，“莫家從來不按規矩出牌，莫老爺子更是一個獨特的人。他辦事永遠更出乎人的想象。”
淩落雪靠床頭半躺著，雙手隨意地搭在被麵上，聽著陸哲講著莫老爺子的光輝事跡。
其實，她沒有聽進多少去，不過陸哲的陪伴倒是轉移了她的不少注意力，讓她現在不至於一直想著剛剛的事情。
驀地，她想起莫曜的傷，於是趕緊開口問道，“莫曜的傷處理了沒有？”
“早就處理了，他的身體硬朗著呢，沒什麽大事。不過他那個傷口啊，估計是要留疤了。你說這白墨卿下手也挺重的，硬生生地將他的胳膊打脫臼了，也是難為他還能一路撐著把你抱回來。”
陸哲一邊削著蘋果，一邊碎碎念道。
半天沒有聽到淩落雪的回聲，他抬頭望去。淩落雪一張沒有血色的小臉映入眼簾。
陸哲趕緊低下頭，在心中暗自懊悔著，自己剛剛真的是說多話了。
“陸哲，你說我會不會拖累莫曜啊。他在遇見我之後，好像一直在受傷。”陸哲聽著她的話抬起頭來，此時淩落雪的眼睛正在沒有焦距的盯著遠方。
說不責怪是假的，陸哲從小跟莫曜一起長大，還是第一次見他為女人受傷，所以在背後沒少嘲笑莫曜。可是，對於淩落雪也說不上討厭，在某些時刻，他甚至還挺欣賞她的。
思索了一會，陸哲才開口說道，“我不懂感情的事情，但是我認為，既然莫曜願意去做，那就說明你有值得他這樣做的理由。而且，沒有什麽拖不拖累的，本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