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兩個男人的對峙
裝作若無其事的坐下，莫曜喝了一口咖啡來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
對麵的淩落雪心裏早就亂成了一團。
“出去走走吧。”
“好。”咖啡館的氣氛突然變得沉悶，聽見莫曜的建議，淩落雪急忙就答應了。
兩人並排走在路上。路的周圍種植了很多美麗的梧桐樹，正值初秋，梧桐的樹葉變黃了，遠遠望去，茂密的樹葉織成了一張金色的網，陽光穿過縫隙，折射到地上，斑斑駁駁，很是好看。
很久沒有這樣靜下來走一走了，聞著梧桐樹的芳香，淩落雪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淩落雪的好心情也感染到了莫曜，他原本冰冷的麵孔也變的柔和起來。
“陽光好好啊。”淩落雪微微仰著頭，感受著陽光的溫度。
莫曜忍不住停下來低頭望著她。一張小臉潔白純淨，此時黑眸微眯。臉上慵懶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貓兒。古人常說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莫曜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間明白了歲月靜好的意思。
“莫先生，你”
“叫我莫曜。”
男人強硬的語氣令淩落雪無法拒絕。
“莫曜，你怎麽會來S城啊。”淩落雪踢著地上的石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最近跟東方集團有點生意上的合作。”
淩落雪的眼睛在聽到東方集團後變得酸澀起來。這次的新聞鬧得這麽大，想必白墨卿已經知道了吧。
淩落雪突然間很想知道白墨卿在看到新聞時是什麽反應。
會難過？會憤怒？還是會高興？
不管是哪種，貌似都跟她沒有關係。
忽然，安靜的街道上，一輛汽車呼嘯而來。眼看著就要撞上正在發呆的淩落雪，莫曜長臂一攬，直接將淩落雪拉到懷中。意識到自己差點被撞，淩落雪開始後怕起來，小小的身子在莫曜寬大的懷抱中顫抖著。
莫曜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慰。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淩落雪才恢複過來。見自己在莫曜懷抱中，淩落雪整個人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不到兩天的時間，這是第二次了。
莫曜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薄荷香味，一如他的人冷冽清爽。
“謝謝。”淩落雪紅著臉從他的懷抱中退出來。
剛轉頭，淩落雪瞬間愣在了原地。
白墨卿，怎麽會這麽巧碰見白墨卿。
莫曜察覺到淩落雪間低落的情緒，剛要詢問，偏過頭也看見了站在離兩人不遠的白墨卿。見兩人神色不對，莫曜隱隱猜出兩人之間不尋常的關係。這麽想著，莫曜的眼底也帶了一抹清冷。
“莫總，別來無恙。”
“真巧啊，白總。”
兩個男人看似雲淡風輕的打著招呼，可是氣氛中卻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一旁的淩落雪有點不知所措，剛剛白墨卿是不是看到了莫曜抱著她，那他會不會誤會她呢？
“莫總真是有好興致，身邊佳人相陪，想必S城之旅十分開心吧。”白墨卿的話語中帶著嘲諷，淩落雪不禁抬起頭皺眉望著他。
“白總不也是？聽聞白總好事將近啊！”
“哪裏哪裏。不如莫總，剛來S城就獲得淩家小姐的青睞。”聞言，淩落雪整張臉變得慘白起來。
從不知道，他的話，也會這麽傷人。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可是淩落雪卻什麽都聽不進去了，滿腦子全是白墨卿看著她時嘲諷的眼光。
也許，在他心裏，自己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跟莫曜告別之後，淩落雪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今天是周末，不少店家都在搞活動，所以街上人很多。淩落雪在喧嚷的人群中被擠來擠去，偶爾有人不小心撞到她，可她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不知不覺中，淩落雪一個人待到了晚上。
夜幕逐漸降臨，路燈亮起。周圍是急匆匆行走的行人，他們之中有的是一個人，有的是三五成群，但更多的是一對一對的夫妻或者是情侶。
淩落雪坐在長椅上麻木的望著來往的行人，看著他們的臉上帶著焦急，帶著微笑，亦或是帶著幸福。突然間淩落雪很羨慕他們，他們都可以隨意發泄著自己的情緒，無論是開心與否。反觀自己，每天帶著麵具生活，還要活在算計之中。即使自己衣食無憂又如何，比起那些每天忙碌著賺錢養家的人，她更向往他們的生活。
低頭看了眼手機，才發現已經很晚了。
淩落雪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走去。剛進小區，從樹叢後麵躥出一個黑影，攥著她的手將她蠻橫地拉到樹叢中。
“啊。”淩落雪害怕的叫起來，拚命掙紮。
可是黑影卻不顧她的掙紮，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淩落雪叫不出來，隻能低聲哼哼著。
“淩落雪！”驀地黑影發出了聲音。
是白墨卿！
淩落雪轉過頭，借助著幽暗的燈光，看見了對麵的人，的確是白墨卿。
“誰在那！”聽到了這邊有動靜，保安提著燈過來查看。
照了一圈後，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真是見鬼！”保安低罵了一聲後，走開了。
見保安離去，淩落雪長歎了一口氣。被保安發現她跟白墨卿待在一起，恐怕又要引起一場風波。
“白墨卿，你來幹嘛？”
“唔”
淩落雪的話被吞咽在白墨卿瘋狂的吻當中。
沒有想過他會突然親自己，淩落雪整個人都在震驚當中。一時間忘記了推開他。
驀然，夏婉情的身影浮現在眼前，淩落雪整個人又是一顫，急忙推開麵前的男人。
他在幹什麽？他瘋了嗎？
不想跟他有過多糾纏，淩落雪站起來就要離開。還沒走出幾步，整個人就被拽了回去。
“白墨卿，你到底想幹什麽？”白墨卿反常的行為終於惹惱了淩落雪。
既然放棄了自己選擇了夏婉情，為什麽還總是來招惹自己；明明自己想要去忘掉，為什麽總是在自己下了決定之後，在出來攪和她的生活。
兩人麵對麵站著，黑暗中看不清楚彼此的臉。
突然，白墨卿一隻手又將她拽進自己懷中，緊緊地將淩落雪禁錮在自己胸前。
“放開我，白墨卿。”淩落雪抗拒著他，一雙小手用力的想要去推開他。可是白墨卿卻不為所動，依舊緊緊的抱著她。
終於，淩落雪沒了力氣，癱軟在他懷中。
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淩落雪忍了一天的委屈全都化作眼淚發泄出來。
白墨卿從胸前那片濕透的襯衫中察覺到她在哭。
用手摸索著擦去她臉上的淚珠，可是她的眼淚卻越來越多。
“別哭。”白墨卿霸道的開口。
漸漸地，淩落雪由原本無聲的流淚變成了壓抑的抽泣聲。
白墨卿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複雜過。聽著她隱忍的哭聲，心頭更是像壓了一塊重石一般。
抬起她的頭，白墨卿親吻掉她眼角的淚水，卻在她的一句話後停止了動作。
“白墨卿，你把夏婉情當什麽？又把我當什麽？”
白墨卿緩緩放開了抱著她的雙手，整個人後退了一步。
溫暖的懷抱突然撤離，淩落雪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想要留住這溫度。
“對不起，落雪，對不起。”白墨卿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道歉，聲音沒了以往的蠻橫與不可一世，隻剩下蒼涼與無奈。
淩落雪盯著他的眼中漸漸地被失望所代替，她要的從來就不是他的道歉。
“落雪，我，”
“白先生，如你所見，我對莫曜十分感興趣。沒想到在離開白先生後，我竟然還能在遇到如此好的男人。”淩落雪不想聽白墨卿的解釋，冷冷的打斷了他。
“白先生就不想祝福我嗎？”
“”
就在淩落雪以為白墨卿不會在開口說話時，白墨卿的聲音卻幽幽傳來：“我，祝福你，以後，我不會在糾纏你了。”
“希望白先生說到做到，不要在做出這樣令人不齒的事情來。”
說完，淩落雪沒有多停留一秒鍾，直接轉身離開了。
淩落雪離開很長時間後，白墨卿依舊站在原地。胸前濕透的襯衫早已被風吹幹，就如她殘存在他懷中的氣息也早已沒有了。白墨卿的手輕輕撫上心口的位置，那是淩落雪眼淚剛剛低落的位置。
剛剛在黑暗中她質問著自己，雖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他知道她一定是哭紅著雙眼。
白墨卿仰起頭看著夜色。
他很慶幸，黑夜掩蓋住他的心痛以及眼中的慌亂。
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白墨卿恢複了原來的清冷。
淩家門口外，淩落雪徘徊著。自己家門近在咫尺，可自己卻不能進去。看見自己哭紅的雙眼，恐怕淩藏鋒跟李淑芬又要擔心了。
“雪兒？”淩瀟晨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帶著點不確定性。
淩落雪隻得回過頭，帶著一臉的委屈。
見真的是她，淩瀟晨露出了微笑。卻在看清她哭紅的雙眼後皺起了眉毛。
“誰欺負你了？”
“哥哥，我不小心崴到腳了。”淩落雪邊說邊伸出手。
“怎麽這麽不小心。”淩瀟晨一把抱起她走進家門。
正在等著女兒回來的淩氏夫婦見女兒是被抱回來的，嚇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頭的事情湊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
“不小心崴腳了。”
“趕快去找醫生。”
家裏頓時亂成一團。見沒人懷疑，淩落雪偷偷鬆了一口氣。
剛剛白墨卿拉她的時候，自己的腳確實崴了一下，不過也不是很嚴重。
如今，隻能用如此蹩腳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