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已經習慣
唐任凜在林一那隻有吃癟的份,於是話鋒一轉,把視線轉到了薑莉這。
大概是已經習慣了,他一直叫著薑莉的英文名,一旁的慕容浩抿了抿唇,醋味從微張的口中寫露出來。
“你那麽想找女人,我倒是有個地方可以給你推薦。”
因為唐任凜喝多了就喜歡貼著人說話,他這次又好死不死的往薑莉前麵一個勁的湊,讓某人的妒火升騰到了一定程度。
慕容浩憋了半天,見唐任凜一點自覺都沒有,頓時皮笑不肉道。
“哪啊?嘿嘿,我還真不知道你這家夥居然還知道這麽個桃花源?”
笑嘻嘻的湊過來,唐任凜一口的酒氣被慕容浩一巴掌給拍到了對麵的椅子上。
“黃金帝國,這地方不錯,上了五層後,全是美女,而且質量絕對沒得挑。”
聽他說的這麽好,唐任凜眼皮跳了跳,“黃金帝國?我怎麽覺得這麽熟呢?”
因為喝多的緣故,他想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上了當,頓時氣得跳了起來。
“你這小子又蒙我,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兄弟是不是?要不是我幫你嗚嗚嗚唔!你竟然還恩將仇報,我跟你拚了!”
薑莉看著他們笑鬧著,心裏的那些不安和忐忑也漸漸的遠去,變成了難得的平靜和柔軟。
“你先安穩好夫人的情緒,其他的等我回去再定奪。”
氣氛突然變的沉悶,薑莉側頭擔憂的看向慕容浩。
雖然不清楚電話的內容,單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定是情況不妙。
慕容浩掛斷電話眉心皺得極深,“你們兩個今晚就住在這,房間都已經準備好了。我要出去一趟,方浩你跟我來。”
他交代完,匆匆走向門口。
方浩回頭衝著林一不是小聲說了什麽,隻見他清揚一笑,隨後便是某人大紅的耳根還有滿眸的瞪視。
薑莉攪著手指,總覺得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可除了擔憂她卻什麽也不能做。
幾個小時後,慕容浩被堵在城外幾十米外的高速上。
因為餘震未消的緣故,出入的道路均不同,哪怕是直升機也隻能盤旋上訪而不敢落腳。
慕容浩雖然是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趕回來,但還是晚了一步,隻能在城區外徘徊。
心裏擔憂著父母,他隻能反複的給管家和負責父親身體的家庭醫生打電話。
電話始終不通,就連之前通風報信的Kris也斷了消息。
茫茫夜色悄悄來臨,薑莉徘徊在客房的窗前,怎麽也睡不著。
彼此隔壁的林一早已進入沉睡,時不時的咂巴下嘴,睡得香甜。
薑莉在房間裏頓了會兒,下了樓。
手機揣在衣兜,她給自己倒了杯水,眉頭的緊鎖依舊泄露著她此刻的心情。
幾杯下肚,緊張和急促的心境不見好轉,她忍了又忍隻能給慕容浩打了通電話。
電話連著響了幾聲,嘟嘟的放大在耳廓,擾得她越發心神難安。
男人突然的開口,讓她的心猛地一跳,嘴邊的千言萬語到了眼前卻隻剩下沉重的歎息。
“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
慕容浩坐在車後座,扶著眉心,輕柔的問道。
自己的憂心別必要讓她也知道,他希望薑莉隻要安靜的等他回去就好。
“沒,起來喝杯水。”
薑莉瞥了眼手邊已經變空的水杯,半真半假道。
“很忙嗎?我是不是打擾你了,那我先掛了吧,你去忙你的,別因為我耽誤了時間。”
聽著薑莉倉促的語調,慕容浩抿了抿唇,“我的事你不用擔心,一會兒我就回去,晚上喝水不好,早點回去睡。”
兩人又互相囑咐了幾句,這才掛上了電話。
薑莉因為男人的沉穩音調,後半夜休息的還算不錯。
本以為次日早上會看到慕容浩,誰知竟從傭人那得知慕容浩兩個小時前已經離開。
現在才五點半,兩個小時前?
薑莉有些失望,被壓下的擔心再次冒出來。
濱市的預警結束,全市的人早已各回各處,開始了新的一天。
薑莉跟著林一回了蝸居,房間裏依舊保持著離去時的慌亂。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那家夥肯定不會有事,你沒聽說禍害遺千年嗎?他啊,怎麽著也得留個幾萬年。”
林一快慰的對她說著,手裏拖著行李扔到地攤上,一屁股坐下來累得夠嗆。
雖然明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但心頭還是隱隱不安。
可不管怎麽樣,生活還是要繼續。
薑莉的錄製音樂,也到了再次開張的時候。
四個男孩早早就跑到了門口迎接,一個個姿態各異的,直讓薑莉感慨著年輕真好。
“姐,這幾天過得不錯吧!歌呢,聽沒?”
歐木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一張嘴就停不下來。
薑莉被他問的尷尬的笑了笑,眼裏卻有被抓包後的難堪。
因為好不容易的休息,又趕上七七八八的事,她還真沒練。
更別說聽了。
“歐木,別貧嘴!”
BLY瞧見薑莉的困窘,推了一旁興致勃勃的歐木一把,隨後帶著靦腆的對薑莉道:“姐,你別理他,他那嘴就是閑著難受。”
薑莉聞言笑了下,跟著往錄音室裏走,心裏想著一會兒可能擺出個認真的態度。
且不說她的端正態度,單說慕容浩大早出了別墅後。
京城因為重災區已經被封鎖住,進不去,出不來。
慕容浩就算身為DG公司的現任執政總裁,掌握著整個國家的大半個經濟命脈,也沒法突破這層天災造成的結果。
他離開別墅後便回到自己的HG公司,將所有的情緒全部發泄在工作上,一邊靜靜的等著京城傳來的消息。
一直到天色再次昏黃,他的手機才接到一通電話。
通話的時間不長,但卻好歹是讓他不安的心沉靜了下來。
“兒子你爸和我都沒事,別擔心,先忙你的,等過兩天情況好點,你再過來。”
季凝芸溫柔的語調不急不緩的從電話那頭傳來,慕容浩應了聲隨後沒說兩句便被母親以信號不好為由,掛上了電話。
隻是當電話斷掉後,季凝芸側頭看向臨時搭建所裏倚靠著呼吸器的慕容峰,眼淚滑落。
慕容浩挑眉問杵在一旁正翻著記事本的米勒。
“這一周有什麽特別的安排嗎?”
“唔除了後天《鶴》的新聞發布會,暫時沒了。”
米勒翻了幾頁,然後瞧了他一眼,又道:“昨晚沒休息好?我看你眼底都是青的。”
從他無名時米勒就跟著他後麵,看著向來對事情都是閑散態度多過認真的慕容浩這一年多裏簡直就是個拚命三郎的生活,為了事業忙亂的兩頭破。
說真的,他都覺得心疼。
“先不管這個,你去把財務叫來,我有事要問他。”
慕容浩揉了揉太陽穴,眼裏難掩疲憊,卻還倔強的撐著。
窗外的天空隨著時間的推移,顏色也在緩慢的變化著。
從最初的靜蘭徐徐轉換成了熏黃的焦糖色,最後便是眼前的墨藍,明明黑得不夠徹底,卻又讓人覺得心裏陰鬱的很。
薑莉匆匆的應下,轉身讓一旁站著的人坐到自己的位置,倉促的下了車。
因為正值下班高峰期,打車並不容易。
薑莉連續攔了七八輛,才等來一輛往HG方向去的出租車。
等她好不容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時,也已經是快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HG的前身是慕容浩曾經的別墅,從空空如也,到現在的員工宿舍,已經是天壤之別。
而後身是座新建的大樓,隻有十層,而建築風格也充滿了神秘的複古氣息,與HG這個名字格格不入。
其實這裏還是薑莉時隔一年第一次過來,她打量著熟悉的門扉,嘴角抿的更緊了。
當初男人所遭到的一切,她已經原封不動的從喝醉的某人口中全部得知。
正因為此,她才會對男人的隱忍和麵對自己時的平靜感到心疼。
如果是從前的慕容浩,絕不會為了別人而去迎合。
HG大樓,十層。
薑莉的鞋跟落在光滑的瓷磚上,踢踏的響動十分清晰。
大樓裏的隻剩那麽幾盞聲控燈還在閃爍著,其他皆是一片黑暗。
若不是米蘭在電話裏那麽焦急,她很可能會再次誤會成是他們的惡作劇。
十層的樓梯並不長,往前走了幾十米後,便是這裏唯一的一間玻璃屋。
從外麵隻能看到毛玻璃的表麵,但從裏麵卻能將外麵一覽無餘。
薑莉禮貌的敲了敲門,等了會兒,見沒人反應,這才壓下門把手。
輕微的吱呀聲在靜謐中顯得格外響亮,她舔了下嘴唇。
房間裏黑得什麽也看不見,薑莉好一陣眼睛才適應黑暗,抬手在門口摸了摸。
哢噠一聲,驟然的亮堂讓她慌亂閉上眼。
從黑暗到光明,薑莉的心也隨著那聲響動亂了幾分。
待她再次睜開眼睛,房間的正中央的半透明長桌前俯著一個深色頭發的男人,似乎睡得極熟。
放在兜裏的手機恰好在這時嗡嗡的響了幾聲,薑莉視線停留在男人身上,摸出手機,方才看了一眼。
“偶像就拜托你了。”
簡潔的幾個字,米蘭的習慣語氣。
薑莉無奈的歎口氣,而後又看了眼熟睡的男人。
頓了一秒,她小心的靠近了些,能夠清楚的聽到男人的淺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透過玻璃的側麵映入她的眼簾,讓薑莉臉頰通紅。
“慕容浩!別睡了醒醒,回家睡。”
薑莉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壞了孩子般的輕柔。
男人動了動身,看似有了反應,實際卻依舊睡得安穩。
薑莉瞧著他這樣,頗為心疼的搬了個椅子坐到了他旁邊陪著。
夜色深深,窗外星光點點,將這晚的氣氛渲染的極為溫馨。
慕容浩忙過了頭,好不容易將HG的財務問題敲定,本打算靠著眯一會,誰知道這一靠就直接睡了過去。
接連幾天的熬夜,他的身體機能已經發出了警告。
等他悠悠轉醒時,身側的女人傾斜著身子眯著眼睛,眉心微皺。
慕容浩辨清眼前人時,先是一愣,隨後瞧見薑莉身子微晃,連忙扶著她的腰身,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待他安頓好了懷裏的人,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三點一刻,天才剛開始蒙蒙亮。
慕容浩處理完手邊的所有事宜後,將那些文件往桌前一推,再次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薑莉?薑莉!再不醒別怪我吻你。”
男人故意貼著她的耳朵喚著,見她的側臉還染著溫熱,湊近親了一下。
薑莉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眼前一暗,隨後唇齒被撬開,頓時睜大了眼睛。
男人的俊顏近在咫尺,鼻子相抵,嘴唇相碰。
“歐,唔慕容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