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惹人眼紅
薑莉從房間裏走出來,身著淺色睡裙,露出兩條白嫩的長腿,惹人眼紅。
她恍惚的瞧見慕容浩站在門口,頓時從睡意中徹底的清醒過來。
“你,你怎麽會在這!”
她的質問還沒過兩秒,倒是林一先扯著她往房間裏去。
“不是讓你收拾行李了嗎?你打算這身出門啊!”
拉拉扯扯的回了屋,薑莉嘴邊的話還沒再說出,就聽碰的一聲關門,隨後便被再次關在了房間裏。
她心頭的疑問實在太多,林一的舉動也讓她頗為不滿。
可即便如此,她卻也清楚現在還不是追問的時候。
二十來分鍾後,薑莉提著不多的行李,換了一身簡約服裝走了出來。
一路三人都保持著不同程度的沉默,薑莉更是選擇看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幾分鍾過去,她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某人的症狀,下意識地看向駕駛座,卻見男人目光炯炯的盯著前麵,似乎怕黑的症狀已經不複存在。
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們各不相幹,可人到了麵前,還是禁不住的擔憂。
薑莉不由唾棄著自己的自作多情,垂眸掩飾其中的點點情緒。
“你們先住在這,等事情結束,再議。”
大概是確保了薑莉安然無恙,一路更是不曾出現異樣,慕容浩也不由鬆了口氣。
林一已經先一步跟著傭人去放行李,薑莉留在門口,瞧了眼某人轉身的背影,咬了咬唇。
“那個,慕容浩,謝謝——慕容浩!”
她的感謝吞吞吐吐得說了一半,麵前的男人突然頹然倒下,滿臉的痛苦,驚得她手足無措的隻顧著喊他的名字。
薑莉明顯的感覺到男人的龐大和沉重,心裏越發緊張。
“哎呦呦瞧瞧我這記性,你們幾個把你家少爺抬到他房裏,快點!”
林一的行李放完,一回頭發現薑莉不在,眼睛一眨,就聽樓下某人聲嘶力竭的一聲喊。
她嚇得嘰裏咕嚕的跑下樓,瞧見薑莉痛苦的摟著慕容浩,還未及從欣慰中拔出來,就想起某人的恐黑了。
大概這一路完全是靠著對某人的那份心才會堅持到現在吧!
唉,真是讓她說什麽好!
薑莉看著男人被抬上樓,整個人惴惴不安的跟在後麵,到了門口處卻又遲疑了下。
“放心吧,他沒事,倒是你,一直抖個不停!”
林一雙手抄兜走過來,將她指節泛白都沒發覺,不由皺了下眉。
薑莉聞言愣了下,將雙手放在身後,然後丟了句沒事,轉頭回了房間,看似對方才的事一點都不在意。
隻是這樣的謊言,又能騙得了誰?
次日一早發,薑莉早早便下了樓,準備早餐。
雖然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她心裏到底是擔憂的,於是想趁著這個機會來看看他的情況,隻是等了半天,隻盼來了林一下樓。
林一見她雖然身在廚房,眼神卻一個勁的朝著樓上瞟,便知她心裏想著什麽,於是嗤笑了一聲。
“別看了,那家夥昨晚就回京城了。”
薑莉聞言心裏失落了下,而後別過頭,裝作對煎蛋感興趣的樣子。
“誰問了,你自言自語什麽。”
言不由衷,林一也隻能聳聳肩,繼續啃著手裏的三明治。
生活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好事變壞,壞事也可能會有新的轉機。
夏末秋收,落葉從嫩綠變成了淺黃,澄亮的色澤瞧得心情也跟著沉重幾分。
一連幾天都沒有男人的消息,而自己又不得不住在這邊避頭,薑莉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心情。
明明應該離他遠遠地,然後重新開始,可現在卻明顯背道而馳,而顯然的,麵對著這樣的改變,她也並不討厭。
男人總是用著各種不著邊際的方式來表達著他的關心,不似從前的大張旗鼓,反而更能籠絡她的心。
大概是離了家門口的危機,薑莉也跟著鬆了口氣。
天色暗黃時,她去了趟超市。
原本是要和林一一起去,奈何她突然有了一台手術要做,隻能她自己來。
其實在法國的時候,大部分也都是她自己獨處,因而麵對這樣的境遇,她倒沒什麽不舒服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忙碌的事情,不可能有隻陪著她。
濱市最大的商場不遠,便是薑莉所要去的超市,久天超市,名字倒是口氣挺大。
時隔許久再來,她反而頗為感慨。
再過幾天就要到親戚串門的日子,她想了想將推車推到了衛生巾的方向。
因仔細的個性,商品上的字跡都要看的一字不差,她端詳的認真,似是不滿,又拿起一樣。
細長手指微動,在碰到商品時,剛好和另一隻手碰到了一塊。
指尖的摩擦仿佛帶了電流,讓兩個人都是一怔,隨後看向彼此。
依舊是波浪滔滔的長卷發,葉湘琳比起一年前多了幾分成舒女人的嫵媚,少了從前的可愛嬌嫩,越發有魅力。
薑莉嘴角一抿,伸出的那隻手迅速的收了回來,像是要躲避瘟疫。
顯然葉湘琳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這一年來,她極盡所能,即使搭上了安妮姐的幫忙,依舊不曾讓某人對自己另眼相看。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所為。
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假以時日,她相信以自己的熱情一定能夠打動男人。
就算不能打動,自己也會是他必選的結婚對象。
薑莉的心情也跟著無法平複,但她學會了佯裝鎮定,看起來也隻是眼神微微顫動了那麽一下而已。
“薑莉,一年不見,你倒是變化不小。”
她正想離開,對方卻開了口,涼涼的聲線聽不出是褒是貶。
“借你吉言。”
薑莉淡漠的回了句,不願再多談判。
她們之間,可從不是能夠坐在一起好好談話的關係。
瞧著她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快速離開,葉湘琳氣得將手裏的衛生巾使勁的攥著,變了形都沒發覺。
從超市匆匆回家,薑莉的心情依舊不能平靜。
明明自己已經很帥氣的表達了不屑和不在意,但真實的感受卻是心裏糾結到不行。
薑莉甚至沒有買全東西就衝回了大別墅裏,門一關,將自己鎖在屋裏,當個縮頭烏龜。
從前是情感不外露,如今被調教的倒是懂得發泄了不少。
畢竟身體是自己的,憋久了不舒服的也隻有自己。
慕容浩疲憊的奔波於兩邊,總算是盼來了父親的清醒。
醒是醒了,慕容峰的身體狀況卻始終不見好轉,這也讓慕容浩十分擔憂。
手下的人雖然調查了父親身邊的情況,但一直沒發現哪裏不對勁,而一切都指著慕容峰的身體狀況是因為年齡的緣故。
“爸,公司那邊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當慕容浩和父親獨處時,他為了不讓父親太過擔憂,認真的保證著。
慕容峰為兒子的成長感到欣慰,但同樣的他也感覺到自己似乎是時日無多。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管過去對兒子多嚴厲,他的心裏到底還是在意這個孩子的。
“你,你要小心……呼呼……小心慕容家的其,其他人。”
一句話在呼吸器的作祟下變得斷斷續續,慕容浩看著不再強健的父親,心裏跟堵了塊巨石般的難受。
“我知道,爸你安心養身體,一切會好的。”
他回握住老人青筋暴露的蒼老手掌,難受的無以複加。
從醫院出來,他隻覺得一切都讓他難以忍受。
這段日子的所有隱忍和努力都讓他壓力倍增,如今情形又如此糟糕,他就更不能讓自己鬆懈了。
隻是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有限,當重力全部壓在心口時,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有受不住,想要倚靠的念頭。
目前依照慕容浩的情況想要收複YA並不容易,而他也因為各方麵的顧慮而沒有對YA采取進一步措施。
但不做,並不是最後的放棄。
在經曆了種種後,就算是身邊最親密的人也可能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當初父親多年的戰友情又如何,那些董事還不是得了好處便銷聲匿跡,毫不愧疚。
站得高,摔下來隻可能慘到粉身碎骨,而不可能被無償挽救。
慕容浩已經一連五天沒睡過覺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的絕情冷酷。
困了,就用冷水衝澡,累了,就出去跑上幾圈,總是能起到提神作用就好。
在他的再三努力下,短短一星期時間,成功的將DG散亂的人心穩住,也讓他筋疲力盡的連動一下都覺得頭疼。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了回濱市來休息,因為這裏有那個能讓他徹底放鬆下來的女人。
男人回來時,已經是深夜。
明明他還恐黑恐的厲害,卻又因為想到了薑莉而充滿了陽光。
而此時的薑莉心情剛平複下來,隻是大概是發泄了太久,反而一點都沒了睡意。
她不是個喜歡隨意進出他人家門的女人,但這裏是慕容浩的家,她免不了會好奇。
而好奇,顯然是感情死灰複燃的前兆。
琴房的隔壁是間畫室,占地不大,且東西雜亂,一看就知道被主人遺棄了許久。
大概是畫家的天性使然,比起琴房,畫室反而更吸引她的視線。
當她闖入方形畫室,就像闖入了另一個世界。
牆壁上,地麵上,甚至畫板上都有未完而完的作品。
或站立,或醉臥,或歡笑,都是一個人的模樣,而那個人她極為熟悉。
因為每天清早起來,她都會在鏡子裏看見那張一模一樣的臉。
薑莉眼角有些濕潤,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動,還是應該轉身就走。
她遲疑著,門外卻闖進來明顯的皮鞋聲,引得她驀地一顫,慌亂著步子想要離開。
從傭人那聽說了她的下落,慕容浩匆忙過去,卻見她剛從房間出來,耳垂還有著明顯的紅暈,不由鬆了口氣。
沒找到她,他害怕的六神無主。
“薑莉。”
男人突然開口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不是那個畫家海特,而是他深深愛著的女人的名字。
薑莉禁不住怔了下,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些畫,堅硬的心也跟著出現了裂痕。
慕容浩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也讓薑莉的心跟著收緊。
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出口的話,隻是已經說了,她又如何挽回?
“借我靠下。”
對視許久,慕容浩喟然一歎,兩步上前,摟住薑莉的肩膀,將頭擱在上麵,微微弓著身體。
身體很累,心更累,所以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和她爭吵,也不想和她吼。
薑莉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做,感覺到肩膀一沉,下意識的就想推開男人,但她的動作反而被對方化解,越抱越緊。
“慕容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