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氣急敗壞
導演氣急敗壞的原地轉圈，這兩天公司上下都是精神緊繃，偏偏這時候最讓他放心的薑莉還出了岔子。
“導演要不換成濃妝吧，或許還能遮一遮。”
化妝師看不下去，幫著薑莉尋了個折中的法子。目前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兩個多小時的拍攝後，薑莉坐在化妝師裏閉著眼睛，任憑化妝師卸掉她臉上塗上的油彩。
“哎最近高總是怎麽了？天天都帶著冷氣，聽我那個在宣傳部工作的朋友說前兩天開會的時候她站在高總旁邊都打哆嗦來著。”
因為眼睛不能看，耳朵格外的敏感。周圍的幾個工作人員的閑言碎語一字不差的進入了她的耳中，讓她不由帶上幾分好奇。
“誰知道呢！高總以前也不這樣啊，雖然總是擺著撲克臉，但卻很少情緒外露的。”
閑言碎語還在繼續，薑莉卻有點聽不下去了。
摸索著扒拉了下化妝師的手，小聲問道，“她們說的是高潯？”
在公司裏也就隻有薑莉這麽全名的叫，化妝師手一抖卸妝巾跌在地上，留下一條豔麗的混色。
“薑小姐，你最好還是別這麽叫總裁的名字。”她四處瞧了眼，見大家沒注意，這才繼續道，“高總最近火氣大著呢，你還是小心點別惹了他。”
因為薑莉為人平和，大家相處起來也很是愉快，故而化妝師才好心提點著。
知道自己問再多也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薑莉隻好簡單應下，然後閉口不答。
雖然有點擔心，但既然高潯都不在意，她又何必充好人。
因為米蘭臨時有，薑莉便讓她先走，然後自己收拾化妝箱等物什。
東西不算輕，平常都是她幫著米蘭拿，這次就剩下自己，她又不願麻煩別人，故而剛搬出攝影棚就有點直不起腰來。
大家走的七七八八，她把大物件給拾掇到空廊旁的長椅上，然後坐下來喘口氣，打算過會兒再接再厲。
瞧著樓下的綠蔭蔥蔥，薑莉休息了幾分鍾才戀戀不舍的重新開始搬運化妝箱。
跌跌撞撞的走到電梯前，勉強按下了下樓鍵，正打算把東西放下喘口氣，就見電梯在眼前打開。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
因為垂著頭，隻看見了兩雙精致的皮鞋。但因為心思都在手裏的工具上，她倒是沒太在意。
結果電梯一關，抬頭臉就是一僵。
不久前還被眾人議論著的高潯此刻就站在自己麵前，臉色不鬱，視線落在自己手裏的東西上。
“嗬嗬，好巧。”
她尷尬一笑，然後放下東西抓了抓耳際的碎發。
這幾天她都避免著和高潯的照麵，不為別的就是有點氣他毫無道理的冷漠。
不是朋友嗎？有什麽話不能當麵說！
“不是有助理嗎？”
本以為男人會像之前一樣冷漠以對，卻不想他突然的開口，而那雙淡漠的眸裏好像帶著那麽點···憤怒。
“嗯助理有事就讓她先走了。”
許久沒對話，薑莉有點不習慣，老實的回答道。
男人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但視線一滑落在她指上的銀戒便再次沉默了下去。
本就狹小的空間，因而這份驟然的沉默而越發的難熬。
薑莉因為背對著門口，隻好不時的打量著一旁的總裁特助打發時間。
當聽到身後的電梯特有的開門提醒，趕緊拉著大包小裹的走了出去，好似再待下去就會窒息。
她的表情自然而不做作，卻讓一直沉默的男人眸色冷凝。
“高總，要不要幫幫薑小姐······”
“上樓，她自有人幫。”
高潯壓著嗓音，聽不出裏麵的波動，隻是那雙眸卻泄露了他此刻不安穩的心。
“真不夠朋友！看到也不搭把手，虧我之前還什麽話都說呢！”
薑莉看了眼已經重新向上走的電梯，碎碎念了一句。
手裏的東西很沉，卻始終要比心裏壓上的巨石來得輕鬆。
朋友一下子成了陌路，這在重感情的薑莉眼中，變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
慕容浩接到米蘭的電話，戲拍了一半就飆車到了高氏樓下。
隻是他怎麽也沒料到等了大半天，等來的卻是某人提著大包小裹連看都不看就直接要打車的樣子。
男人的大手單是看著都帶著力度，薑莉突然被人截去了行李，手頭一鬆身子晃了晃。
“你什麽時候來的？不對，你為什麽在這！”
薑莉被慕容浩的出現弄得措手不及，眼睛大睜，難掩其中的訝異。
“難道讓我看著你累成狗，然後明天爬不起來嗎？”
對方沒給他個喜悅的擁抱就算了，竟然還質問他在這的原因。慕容浩斜了她一眼，然後把東西扔到了車後座上。
薑莉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定是米蘭打的小報告，雖說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已經發酸的手臂總算是有了理由休息一下。
“你沒有別的安排，就先跟著我走。”男人眼睛雖然盯著音響，但話卻是對著一旁的薑莉說的，“欠我的飯，今晚要還我。”
薑莉就知道他肯定還有後話，然後露出一抹了然的表情。不過家裏的食材不夠，她往下瞥了瞥，然後道，“你把食材準備好，我做。”
顯然她的要求，某人早有預料，邪邪一笑，“已經讓人準備了，晚上你就好好款待我就行。”
薑莉聞言點了點頭，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她也不能再拒絕。
更何況，做頓飯，也是她自己情願。
他看得認真，誰也不敢插嘴，隻能咽著口水等著他開口。
“重拍！”
半晌，照片被甩在了地上，落在導演的褲腿邊，驚的屋裏兩人一身冷汗。
“我花錢雇你，不是為了要這種破爛東西！”
男人慍怒的瞪向戰戰兢兢的導演，眼底的冰冷讓人膽寒。
“高先生這照片有什麽問題嗎？”
雖然不想拔老虎的毛，但為了不再失誤，導演隻能主動提問。
男人冷笑了一聲，然後視線落在一張固執的盤艮在桌子邊緣的照片，裏麵的女人笑得正是燦爛。
兩日後，薑莉攪和著剛泡好的拉麵接到了劇組的電話，稱代言拍攝讓上麵十分不滿意，需要重拍。
麵對工作無論大小，薑莉都主張認真完成，並且努力做到最好。
雖然重拍讓人泄氣，但她還是答應了下來，並約定了拍攝的時間。
“後天的野餐我可能去不了了，有拍攝。”
當薑莉給林一去電話告訴她這個噩耗的時候，林一的肩膀都要挎到了地上。
這都半個來月沒見薑莉了，好不容易逮到個慕容浩這個獨占狂不在的時候想見上一麵，竟然會碰到這麽個事。
“哪有重拍的道理！當初怎麽不說不行，你們上頭那家夥是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啊！”
林一憤恨的低咒著，聽得薑莉不禁好笑。
對此她也有疑問，不過既然簽了合同就是拿錢辦事，她想再多也沒什麽用。
掛斷了電話，薑莉從導演那要來了之前拍攝過的備份，一張張的翻閱著，尋找著可能會被挑出來的毛病。
隔了幾天再次見到拍攝組的人，薑莉也不由有了感慨。
許是因為上麵給的壓力，之前還歡聲笑語十分和諧的拍攝氛圍，如今隻剩下無盡的壓抑。
無論是導演，還是其他工作人員，大家臉上都帶著幾分焦慮和不安。
“哢！不行，這裏重來！”
本來已經夠完美，但導演卻依舊不滿意的要求一遍遍的重新來過。而個中原因，卻不肯告知，隻是這次怎麽看都像是有意刁難薑莉。
連續拍了十多遍同一個鏡頭，薑莉倍感疲憊的同時也開始惱火起來。
“導演請解釋下你到底要的是什麽效果，如果覺得我拍的不和你心意，你可以直說，我還不至於連這點虛心接受的度量都沒有。”
畢竟合作時都十分融洽，薑莉忍了又忍最終又被拍了十多條後一口氣說道。
麵對著她的質問，導演的表情閃過一絲尷尬，但想起高總那意味深長的表情，隻能重新板著臉道，“請注意你的態度，現在是拍攝期間，已經簽了合同，就按照合同辦事。”
兩個人的爭執讓拍攝現場的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米蘭侯在一邊也為薑莉捏了把汗。
薑莉的性格她最清楚，若不是逼急了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讓人下不來台。
“導演你說實話吧，是上麵說我拍的不行吧？”
薑莉深吸了口氣，然後道。
和導演合作了這麽久，她自然不會信向來和顏悅色的導演會突然這般使壞，定是背後有原因。
而這原因，又似乎毋庸置疑，所謂上麵，能夠讓大家聞之色變的也隻有那麽一個存在。
“哪……哪裏的話……哎你去哪！薑莉你回來！”
導演結結巴巴的話還沒說完，台前的薑莉臉色一變直接下台往門口走。
“高潯在哪？”
她雖然有自知之明，但氣急的時候卻顧不了那麽多。從側樓出來，無視其他人的怪異眼神，直接衝進了高氏正樓的服務台。
她問得理直氣壯，甚至隱含怒氣，讓前台的兩個接待員緊張的差點按下保安室的電話。
“不好意思薑小姐，如果沒有預約的話是無法幫您約見高總的。”
服務小姐緩過神來急忙補充道，但她的話卻讓薑莉的表情越發難看。
“是嗎？那請告訴我總裁辦公室在幾樓，我自己去找他！”
等了幾秒，見兩人不說，薑莉也不再等待直接往電梯口走。
她不想把事情鬧大，但高潯的態度實在讓她接受不了。她可以不交他這個朋友，但他卻不能侮辱她的成果。
誰會閑的無聊花時間拍出一張又一張的海報，風風雨雨的甚至累到倒頭就能睡著！
隻是還沒到走到電梯附近，就被趕過來的保全人員攔了下來。
“薑小姐，您還是先回去吧，再這樣我們也隻能將您請出去了。”
就算是本公司的代言人，隻要沒有高潯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踏足總裁所在樓層，這是高氏不曾記錄在案的自發性規定。
“我隻是想問你們總裁點事，別攔我！”
使勁的掙著身子，卻因為無法比對的塊頭而沒法動彈，薑莉鬱悶的看著漸漸閉合的電梯門，對高潯的怨念也越發的深沉。
有錢就可以把人當猴耍嗎！
被保安推著往門口走，薑莉就算心裏再不滿也無計可施。心灰意冷的眼見著就要被扔出大樓，身後卻突然傳來男人沉穩的一聲放開她。
不論那是誰，聽在耳裏都像極了天籟。
被鉗製的雙臂漸漸鬆開，保全人員分散到兩邊，給那男人留出位置。
“找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