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空頭支票
“我慕容浩什麽時候打過空頭支票?”他勾唇邪魅一笑,“我的女人,自然我來守護。”
食指略過薑莉的脖頸,停留在那抹亮藍上,眼底閃過一抹欣喜。
“我的定情信物,足夠證明了吧!”
薑莉呆愣愣的看著某人越貼越近的俊顏,身體下意識的閃躲,但卻發現纖腰已被攬住,讓她沒有逃脫的機會。
呼吸因為彼此的距離而變得急促,紅暈一直蔓延到脖頸,薑莉不敢亂動,她甚至已經感知到了危險的氣息。
酒會驟然的變得安靜,大家都屏住呼吸,看著兩人即將相貼的雙唇,表情不一。
當那雙薄唇距離自己不到一厘米的時候,薑莉緊張的閉上了眼,心髒砰砰直跳,仿佛要衝出心房。
隻是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對方有任何舉動,眯起的眼睛緩緩睜開,卻是瞧見慕容浩隻是看著自己,滿眼的笑意。
發現被耍了一通,還是眾目睽睽之下,薑莉又羞又怒,卻又無計可施。
“你這麽可愛的樣子,我怎麽舍得被別人看!”
慕容浩調皮一笑,將她重新拉進懷裏。打了個響指,就見一群黑衣保鏢整齊的闖了進來,將記者們與二人隔開,開出一條通道來。
薑莉隻覺得眼前一晃,自己就被拖拉著出了酒會,已是深夜,外麵陰雨綿綿,比平日還要暗上許多。
頭頂的星星早就被烏雲趕回了家,隻留下模糊不清的月亮還堅守在原地。
沒了酒會裏讓人不快的氛圍,薑莉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被自己落在裏麵的林一,急忙扯了前麵不停腳步的人一把。
“等下,林一還在裏麵呢!”
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顧忌著別人,慕容浩還真有點覺得委屈了。
自己這麽大刺刺的破壞往日的形象將她帶離苦海,她怎麽不知道跟他感恩呢?
“那家夥自己會回去,不用管。”
冰冷的丟了一句,慕容浩握著薑莉的那隻手故意的用了些力度。
黑色長裙在夜色中因著上麵的星星點點而耀眼,薑莉腳踩著高跟鞋,被拉得跌跌撞撞,走路不穩。
稍稍帶了些力度,就直衝著慕容浩的後背晃去。
頭頂上的頭飾卡在頭皮上,紮得她眼淚往上湧。還不及呼痛,就又被情緒化的某人直接丟進了車裏。
方才的震撼還在腦海不曾散去,薑莉抓著安全帶小聲問道。
“我什麽時候成你女人了?慕容浩,你到底為什麽要回來!”
馬達聲恰到好處的在此刻響起,將她還未停在唇角的話,全都嚇了回去。
“不是我的,還像是誰的?薑莉,你注定隻能是我的!”
憤怒的喊了一聲,車如同離弦的箭衝出停車場,並入川流不息的車流。薑莉不敢再發什麽感慨,閉緊了眼睛,心裏祈禱著平安。
坐上慕容浩的車,她總覺得有種生離死別的痛苦。
但某人的車速雖然快,卻無法忽視那超神的車技,平安無恙的回到別墅前,車尾甩得完美。
直到車停,薑莉一直頭腦暈乎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待她睜眼瞧著熟悉的門口,某人早已下了車,徑自進了庭院。
已經關掉了暖氣,車裏的溫度驟降,薑莉後背還露了大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抱緊了雙臂,讓外套貼合著裸露的肌膚,這才踩著高跟跟了上去。一開車門,又是一陣冷風,再加上砸在肩上的雨水,更是凍得透心涼。
薑莉進家門的時候,慕容浩剛接過劉月遞過來的溫水,恰到好處的溫度,拿捏得當,看得出她有多用心。
“給你,別凍著。”
終究是心疼,雖然還有點氣薑莉和高潯聊天的事,但看著她瑟瑟發抖的進來,手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後一伸,將水杯遞了過去。
不客氣的接過來,無視劉月殺人的眼光,薑莉直接一口悶。溫熱的液體一下肚,頓時讓胃溫暖起來。
而之後,慕容浩倒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淡定自若的去了書房,甚至關緊了門。薑莉倒是想問,可他卻阻斷了那條詢問的路。
“把水還給我,那是我給少爺的。”
薑莉在書房吃了閉門羹,下來被阿青拉住閑聊,還沒說上幾句,就被不滿的劉月加進來打斷。
“重做一壺不就得了嗎?劉月,你能不能別總沒事找事?”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阿青見薑莉又被她找茬,往前一站就替她說話道。
這大宅子裏誰不知道,劉月的癡心妄想?她就算長得漂亮又怎麽樣,呆了這麽久也沒見少爺對她有什麽另眼相待,不死心還總擠兌人,大家對她都意見頗多。
“我沒事找事?那你怎麽不說她!”不忿的指著薑莉的鼻子,劉月滿眼的怒火中燒,“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是癡心妄想,但你們錯了,真正妄想吃天鵝肉的是她!”
“什麽樣的人穿什麽樣的衣服。”她瞥了眼薑莉身上的禮服,臉色又是一黑,“也就你這種幹癟身材的人才能用露後麵來掩飾自己沒有貨!”
利落的拍在臉上,在空曠的大廳裏發出不小的回聲。
阿青也沒想到她竟會這麽大膽,即使少爺在家,也敢這麽欺負人,當即捂著臉,愣在了那。
倒是薑莉手快的將她往回扯了扯,然後心疼的撫上發紅的臉頰,怒視著劉月。
“哼,知道惹惱我的下場了吧!”
明明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但劉月還是故意擺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挑釁的看著兩人,直到抬頭向上一瞟,頓時手腳冰涼。
不知何時書房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慕容浩靠在扶手邊,冰冷的視線落在劉月的身上。不過一眼,卻有種被淩遲般的恐嚇。
“少,少爺!”哆哆嗦嗦著嘴唇,將兩個字說的支離破碎,劉月腿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
薑莉見她突然這般,旋過頭便對上某人重歸平靜的眸子。
“張管家,你是怎麽管理的!”
站在樓上爆喝一聲,接替之前張伯管家職位的新管家身子一僵,隨後小跑的上了樓,去了慕容浩的旁邊。
垂頭喪氣,等待著判決。
“該怎麽處理,還用我教你?”碰的關上房門,將外麵的冷寂隔絕起來。
觸怒了主人的下人,隻有被辭退一個選擇。劉月嚇傻了,沒想到自己竟會被少爺撞見這麽不堪的一麵,頓時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在了薑莉的身上。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少爺怎麽會這麽對我!”
雙肩被壓製住往外拽,劉月又哭又鬧,甚至不顧形象的對著拖著她的傭人就是狠狠一咬。趁著對方吃痛,腳下飛奔到薑莉麵前,就要狠狠的報複。
隻可惜,她惹錯了對象。
對方毫無章法的衝過來,薑莉看都沒看就直接利用身高的優勢,將她攔了下去,順便還將人絆倒在地。
最近接拍的角色有許多武打動作,她可沒少學。雖說不精,但對付劉月這種什麽都不懂的女人,已經足夠。
“薑莉!我會讓你後悔的!”
劉月被扔出大廳前,對著薑莉狠狠的撂下狠話,配上那張眼淚縱橫的臉,怎麽看都沒有威脅感。
大廳裏重現寂靜,薑莉將阿青拉到沙發邊坐下,用冰手巾給她捂了會兒臉。
“薑莉,少爺真的要把劉月趕走嗎?她,不走不行嗎?”
過了許久,阿青抬眼看著她,眼底有一絲愧疚和難受。
畢竟工作了這麽久,雖說劉月做人的確不怎麽樣,但再怎麽說也是工作一場,現在說被趕走就趕走,心裏又怎麽可能舒服?
更何況,大家相處久了,又怎麽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薑莉收起已經被體溫捂熱的毛巾,垂下頭,眸底的情緒變了變,才道,“阿青你就是人太好,才會被欺負。”
不等阿青在說話,她站起身,將毛巾重新放回冰箱後,回了房間。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就算是劉月再逞強又怎麽樣,作威作福這麽久,還不是被慕容浩一句話就丟了所依仗的全部?
過去的自己早就經曆過這些苦痛了,就因為差距甚大,所以她才會堅持保留著自己的心,不讓它有所偏頗。
這個世界,不是她能夠隨意妄為的。
歎了口氣,看著窗外迷離的夜,還有耳邊不斷的細碎雨聲,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暗黑的天漸漸轉淡,不斷變化為淡雅的醉橘,薑莉躺在床上,睡得正熟。黑中帶亮的房間裏,忽然發出吱呀一聲,房門隨著輕手輕腳的動作而緩緩被推開。
門口的男人腳步極輕的走進來,然後坐到了床邊,看著闔著雙眼,嘴角緊抿的某人。
許是天空還不曾光明,薑莉的麵容帶上幾分朦朧,多了幾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慕容浩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落在米色被褥上,格外好看。撐著身子看了一會兒,嘴角上揚,而後情不自禁的將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
柔嫩的觸感雖不及自己的吹彈可破,但也有另一番滋味在裏麵。
像是上了癮,一點點的撫摸過她的眉眼,挺鼻,最後落在紅唇上,輾轉不肯離去。
許是睡夢中的薑莉覺得有些癢,嘴唇動了動,竟將慕容浩的手指含在口中。
男人被突然的意外弄得又驚又尷尬,抽出手指,盯著瞧了幾秒,有些愣。
“唔,慕容浩你又發什麽瘋啊!連做夢都不放過我。”
薑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慕容浩坐在自己床頭,以為是自己還沒睡醒,大著膽子抱怨了起來。
“你這人還真是怪,沒事表什麽白,這下好了,我又該被扔上頭條了。”
許是想趁著現下的夢境一股腦的將不滿和鬱悶發泄出來,薑莉所幸直接撐起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邊。手指向前一推,點在男人的頭頂上,一句句的戳著。
下手一點都不輕,月光偶然斜落,甚至能看到慕容浩額頭中央的紅色。
作亂的手還想繼續,但男人卻早已回神,將她禁錮在懷裏。
四目相對,沒有任何前戲或言語,直接攥取了那雙窺覬許久的雙唇,相碰之下一發不可收拾。
甜潤的味道從薑莉那不斷的感受到,慕容浩想是上了癮般,直把薑莉吻得身子發虛,險些喘不過氣來,才給了她一個喘息的空間。
“慕容浩!”
明明應該是氣憤的質問,但因為全身無力,這一聲大喊卻成了撓癢癢般的撒嬌,直叫的慕容浩再次蠢蠢欲動。
“別!你別過來!”
努力的將人往前推了推,薑莉羞怒的樣子看得慕容浩心情大好。
“走之前,怎麽也得給自己點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