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陰冷的他
再抬眼時，她眼中已沒有了剛剛的那份小心翼翼，有的隻是那隱藏不住的憤怒之火。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陰冷的口吻，讓姚栗謙根本不敢與此事的戶千綿對視。
緊了緊手中的果盤，低頭看了腳上的傷口後，心中大為心虛：也難怪她會生氣，原本他以為可能是自己神經過於敏感，才會覺得傷口有所嚴重。
等到徹底紗布後，他才發現那些原本好不容易有所愈合的傷口，在經過今天一天的情況下，好像有些要再次裂開的跡象。
“綿綿你不要生氣，其實這事也不能怪我。”眼神滿是心虛的看了眼戶千綿後，才有些憤恨的繼續道。
“要怪都怪那些家夥，要不是他們趁我不在公司，玩了那些花樣，那我也就不會到處走動，牽扯到傷口……”
越說姚栗謙就越心虛，說道最後，在配合上戶千綿的眼神，他的語調最後隻能變成一句句呢喃之聲。
縱使他說的在可憐，但此時在戶千綿眼中也並未有太大的作用。
抬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後，雙手很熟練的為他換好藥，綁好紗布，淡淡的說著：“你還記得你今天出門前答應過什麽？”
見他沒有說話，想著他剛剛說的話，隻覺得一陣的心疼，而原本還想責怪的語氣，一瞬間也變得說不出口。
但又見不得他這樣繼續受傷，隻得淡淡的說著：“工作上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也請你偶爾想想我們這些為你擔心的人，還是你覺得你的這條腿真的是可有可無？”
沒有想象中的氣急敗壞，有的隻是淡淡悠悠的責問，這反而讓姚栗謙心裏，除了那份心虛，更多了一份愧疚。
“綿綿，我知道你擔心我，隻不過公司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清楚那是的責任，隻是我希望你在履行的責任之時，偶爾能夠為你自己或者是我們想想，好嗎？不要讓我為你擔憂。”
戶千綿坐在床邊，一手輕輕為他腿上蓋上毯子，一麵柔聲的說著……
夜晚總是寧靜，不論是大自然，還是喧囂的城市，那都是一種萬籟俱靜的寧靜。
隻是此時的姚栗謙心中卻無法有著片刻的寧靜，腦海中不住的回想著這段時間的發生的一切。
尤其是在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感受從未有過的茫然。
不住地捫心自問著：這還是自己原來的計劃嗎？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在報仇？還是根本就隻是自欺欺人的一種手段？
一個個問題，一句句的疑問，或許答案已經近在眼前，可他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
隻因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的話，那麵對將會是背叛，而如果真是這樣，那將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雙手慢慢鬆開懷中的小女人，起身走出房間，臨關門之際，借著窗外的月光，看了床上小女人的睡顏。
爾後像是逃避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坐在曾經最熟悉的位置上，姚栗謙雙手握住那經過碎裂，但又重新修複的相框，心中隻覺得五味雜陳。
“哥，怎麽辦？我該怎麽辦？你會怪我嗎？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覺得你根本就白疼我一場，是不是覺得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弟弟？”
當姚栗謙每對相框說出一句話，他的心就像是被利刃狠狠的捅上一刀，讓他深刻的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
對於這種痛楚，他卻無能為力，隻能任由他這樣痛著……
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描繪著照片中永遠停留在二十多歲哥哥的麵容上，不知不覺中，一滴類似於雨滴的東西，低落在哥哥麵容上。
‘雨滴’順著引力而下，看在姚栗謙眼中，仿佛像是記憶中的哥哥，因為對他的失望，而流下傷心的淚水。
見到這一幕，他心像是被猛然驚醒，顫抖著指尖，拂去哥哥的‘淚水’，並對著照片中的人，再三像是保證的說著。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答應你我絕不會讓傷害你的人好過，不管這個是誰，結果都是一樣！”
他此時的說的話，不知是說給已經聽不見的哥哥聽，還是根本就在自我進行催眠中……
隻是當他說完這一切時，他隻覺得原本就已經痛徹心扉的地方，似乎比較剛剛更加痛苦。
而唯一能夠讓他舒服的，他不再有所不安，看著照片中的哥哥，他不再心虛，而這些感覺加在一起，就能夠讓她徹底忽視那份讓他痛徹心扉的痛楚。
臉上掛著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約是心裏緣故，這時候的姚栗謙忽然覺得哥哥的笑容似乎沒有了剛剛的悲傷。
笑的一如從前那個時時寵溺他的大哥，口中不禁喃喃自語道：“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發誓……”
經過一番自我催眠後，當姚栗謙再從主臥出來時，原本應該在臉上的溫柔，早已被某種狠厲取代。
一雙鷹眼中則滿是陰鬱，心中更是不住的告誡著自己：戶千綿是你先對不起我哥哥的，那就不要怪我對你無情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推開房門，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睡得一臉恬靜的戶千綿，伸手拂去她臉頰上的發絲。
手指從她白皙的臉頰上劃過，來到她修長白皙如同天鵝般的頸項，想著：如果就趁現在，自己的指尖肯多用點力，那他是不是就完成了心中的報仇。
心之所向，他的五指慢慢張開，輕輕地握住了放在頸項處，稍稍用力之際，戶千綿像是感應什麽一樣的，輕聲咕噥了一句，繼而翻身繼續沉睡中。
錯失這樣的良機，卻讓姚栗謙有著一種鬆了口氣的感受，慢慢收回手臂，暗自說道：自己剛剛絕不是手軟，隻是不想她死的這麽容易。
他要的是好好地折磨他一番，讓她嚐到生不如死的感受，也要讓她知道失去至親的那種絕望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