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周青欒獲救
額……周青鳶被噎。好吧,權貴做事的方式,不是他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所能想象的。
周青鳶準備離開,賀瀝寒也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走吧,我同你一起去接他。”
周青鳶看著旁邊高大而麵容冷峻的男人,心裏有些困惑,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他?是不是他並沒有剛剛所表現出來的那麽冷酷無情?
他們到達派出所時,周青欒正坐在大門旁邊的台階上。才不過短短的幾天,周青欒就已經失去了少年人所特有的朝氣蓬勃。
看著曾經活潑開朗的弟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周青鳶恨不得給那個始作俑者幾耳光。隻可惜她太無能,若不是賀瀝寒出手,連救他出囹圄都做不到。
“青欒。”周青鳶輕輕的喚了一聲,生怕會驚嚇到明顯在走神的周青欒。
周青欒恍然抬頭,張嘴小聲叫了一聲“姐。”
周青鳶鼻頭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趕緊深呼吸,阻止眼淚掉下來。現在她知道了,這世界上最沒用的就是眼淚。
上前幾步扶起周青欒,整理了一下遮住他眼睛的頭發,周青鳶小聲說到:“沒事了,咱們現在回家。”
賀瀝寒沒有上前打擾到兩姐弟,隻是站在車門旁,默默的注釋前麵相互攙扶著的兩人。牙關不自己的咬的死死的。敢動他的人,他到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勇氣。
回去的路上,氣氛十分的壓抑。周青欒側躺在後座上,黑暗的車廂看不見他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睡著。
周青鳶心裏無比難受,突然左手被一隻大手握住。她無比訝異的看著旁邊開車的男人。他們倆雖然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關係,老實算起來,除了那幾次吻,賀瀝寒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甚至連手都沒牽過。
周青鳶感受著左手被包裹的溫暖,終於還是沒掙紮。此時此刻,她確實需要安慰,哪怕是來自這個她不知道如何麵對的男人。
周青鳶的公寓,隻有一間房。讓給了周青欒後,自己隻能睡沙發。
看著周青鳶在沙發上鋪上被褥,賀瀝寒有些後悔,當初幹嘛不買個大點的,仔細思索著有沒有什麽辦法勸周青鳶搬家。
“你要不去我哪裏睡一晚吧?”賀瀝寒心疼的提議。
周青鳶翻了個白眼,對著臥室努了努嘴,“裏麵還有給受到傷害的未成年人,我怎麽可能留他一個人在家。”
“男孩子哪裏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他不過是被嚇到了而已。如果因為這點事情就一蹶不振,以後還怎麽成大事?”
在他們賀家,男人從來就沒有嬌養的道理。他在周青欒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不是沒搞出過事情的。他爸媽從來都不管,還不是自己解決。就算是被打了,也隻能自己打回去。別妄想家裏人給他出頭。
周青鳶眼睛一瞪,“我不知道正常的家庭是怎麽教育孩子的,我隻知道,我就他一個弟弟。我可做不到狠心將他扔在一邊不管不問。”
賀瀝寒真為未來的自己感到同情。有如此疼小舅子的老婆,他將來還哪裏來的地位。隻希望未來他的兒子女兒能爭氣點。
若是周青鳶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罵道:“你想多了。”
周青欒再次躺在柔軟的床上,卻沒了睡意,三天的派出所的日子,徹底改變了他。隻要一閉上眼睛,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打架的場景,甚至能清晰的記起,刀入體時的那種鈍挫聲。
門外隱隱約約傳來他們倆人的說話聲,這讓他安心不少。
自從回公寓後,周青鳶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周青鳶暗示了幾次,賀瀝寒終於起身離開。卻在出門之前,突然回頭給了她一個擁抱。耳邊也是他難得的溫柔聲,“一切有我,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周青鳶的愣在當場,看著賀瀝寒離開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
她以為會一夜無眠,實際上卻是一夜好眠。隻是不習慣睡沙發,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有點落枕了。
“哎呦,你輕點兒,輕點。”周青鳶哇哇大叫,周青欒站在她後麵臉色不好。
“你這碰一下都喊疼,我還怎麽給你按摩啊?再叫我就不伺候了。”
“哎呦,行了行了,你不用管我,使勁兒的按就行了。”周青鳶皺著一張臉,嘴角卻不經意的勾起。這家夥今天一早起來,似乎又回到了事發之前樣子。如此她也終於放心些。
病房內,被刺傷的老大已經度過危險期,賀瀝寒進去的時候,另外兩個小混混剛好也在。三個人討論王者榮耀討論的正high。
見到進來的賀瀝寒一副顯而易見的精英模樣,三個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你找誰?”老大白著一張臉,看著賀瀝寒和賀宵兩個,作為常年在街上混的混混,他從他們兩人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
賀瀝寒眉頭微動,這幾個小子還挺警惕。
賀宵作為賀瀝寒這麽多年來最貼身又貼心的助理,非常勤勉的搬了個凳子給自家老板。
賀瀝寒淡定的坐下,通身逼人的氣勢,讓人以為他現在是坐在高級會議室裏。
“我是周青欒的家屬。”賀瀝寒冷漠的開口。
一聽見“周青欒”這個名字,三人立馬炸毛。也顧不剛剛心裏產生的畏懼,床上的老大掙紮著就要起來,被兩小夥伴按下,憤怒的說到了:“原來你就是那小子的家屬,趕緊賠二十萬,否則我一定讓他將牢底坐穿。”
賀瀝寒冷笑一聲,“讓他牢底坐穿?就憑你?還是你身後的那個人?”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呀,老大眼睛一轉。他傷的是肚子,可不是腦子。對方顯然是先做過調查的人。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查到了那個人,還是說這隻不過是在炸他。
但為了不暴露,他還是梗著脖子說到:“那個人?哪兒來的那個人?”
賀瀝寒看了賀宵一眼,賀宵立刻上前,從包裏拿出幾張照片,正好是張之林與這個老大見麵的照片。
賀瀝寒好整以暇的說到:“還要狡辯嗎?你和他見麵的證據我還有很多。”
老大立刻有些膽怯了,他和張之林見麵的事情,就連兩個小夥伴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麽查到的?
“這隻能證明我跟這個人認識,這跟周青欒有什麽關係?我告訴你,若是不給我拿二十萬,周青欒這輩子也就等著完蛋。”
不見棺材不掉淚。賀瀝寒示意賀宵將所有的證據都拿出來。“你收了張之林的三萬塊錢,替他教訓周青欒。你們打探好周青欒的生活習慣,知道他每個月都有一個周末,會去網吧打遊戲。所以你們每個星期都會守在那裏。那天你們是特意算好時間撞上去的。本來是準備打他一頓,最好將他弄個骨折。但是事情超出你們的預料。周青欒強烈反抗,結果因為一個意外,反倒是自己受了傷。”
賀宵將轉賬憑證,對話錄音,以及那個拐角的監控一一拿了出來。
“老大……”另外兩人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看著那老大的目光都有些不善。當時他們隻知道老大要教訓一個人,想著將哥們兒義氣幫他。卻沒想到他收了別人三萬塊錢。而他們卻一分錢沒拿到。
被人揭穿,老大本來已經慘白的臉色,就更差了。但他就算再虛弱,也以老大自居。怎麽會任由他們兩個質疑他。
“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我本來打算事情做好後,再分你們一點錢的。”
兩個小弟被他這樣一吼,倒是沒有立刻翻臉。
賀瀝寒站起來,整了整西裝,居高臨下的說到:“我對你們怎麽分贓不感興趣。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馬上撤掉對周青欒的訴訟,並承認是自己不小心撞上去才給弄傷的。”
如此全方位的被眼前這個男人壓製,老大心裏既害怕又憤怒。“如果不撤訴會怎樣?”
賀瀝寒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冰冷的看著他。賀宵立刻貼心的說到:“我們老板擁有遠超過你的金錢,會請最好的律師,打贏這場官司。同時會告你故意傷害罪,詐騙罪,相信到時候你恐怕要把牢底坐穿。”
莫名的,老大就是相信他一定會說道做到。隻能看著這男人狠狠的將他威脅了一番再離開。
周青鳶還在家裏跟周青欒嬉鬧,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意味不明的說了幾句,掛掉電話後,周青鳶的表情既困惑又難以置信。
周青欒看著都有些急了,“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剛剛派出所那邊來電話了,說對方突然無緣無故的撤訴了。”周青鳶昨天簽契約的時候,以為賀瀝寒隻是同意將周青欒給撈出來,從來沒想過,還能洗清周青欒身上的罪名。如今看來事情處理的比她想象的更好。
正在這時,班主任也打電話過來。“周小姐,學校這邊接到了警方的澄清,說周青欒並未故意傷害對方,一切隻是意外。且大家也是對方先先挑起的。所以學校決定撤下對周青欒的處罰。並通知他今天下午立刻的回學校上課。”
“耶!太好了!太好了!”周青欒聽到這兩個消息,臉上湧現出一陣狂喜。在客廳一蹦老高。不停的在客廳來回踱步,“姐,你聽見沒有,他們證明了我的清白,我可以回學校了。”誰也不能理解,他被關在派出所時的絕望。
周青鳶理解周青欒的心情,若不是因為條件不允許,她也想蹦一蹦。隻可惜她現在僵硬著脖子,都不敢亂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