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逼迫

  “我隻有一個問題,我希望此次董事會能同意我升職的請求。”


  說起來,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她的這個單對整個羅氏來說可是及時雨。但是,這雖然是董事會,眾位董事隻有對董事的提議有表決權,對於具體的事務,卻沒有插手的份。


  所有人都看著羅辛博。趙晶晶作為總裁秘書,也有參加會議的權利。但她相較於董事,更沒有發言權。麵對這些人,她的斤兩都不夠看。


  趙晶晶也緊張的看著羅辛博,希望他不要同意周青鳶的請求。


  周青鳶麵色平靜的看著羅辛博,雖然是自己提出來要升職的,但眼裏卻沒有隱含的期待,好像他同不同意都無所謂。


  羅辛博本來心中有些糾結,要是同意了她的要求,讓人覺得離婚後她越混越好,而自己卻焦頭爛額,但是,如果不同意,下麵的人又會說自己伺機報複不夠男人。但是對上周青鳶那淡然的眼神,羅辛博一個惱怒,就做了決定。


  既然你如此不在意,我又有什麽好為難的。


  “我不同意你的提議。”羅辛博的薄唇吐出拒絕的話。有些董事覺得有些羅辛博的話有些不近人情,開口替周青鳶說話:“總裁,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畢竟……”


  羅辛博一個眼神瞪過去,那名小董事立刻噤聲,給了周青鳶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他也不想得罪這位董事長。


  周青鳶對這位董事感激,畢竟不是人人都像羅辛博這樣的白眼狼。她早就知道羅辛博那個小心眼的男人,不會同意的,提出這個要求隻不過是迷惑他,反正她也不會在這裏幹很久。但必要的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攔住要離開的羅辛博恨恨的說到:“羅辛博,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就是個無恥的人。”瞪大眼睛,表情憤怒,周青鳶將表情拿捏的很好。


  要離去的眾位董事,都磨磨蹭蹭的不想離開。忍不住想要八卦一下這對曾經的夫妻。


  當著這麽多的人讓他沒臉,要不是為了維持風度,羅辛博都想給她兩耳光。壓抑著憤怒低聲說到:“周青鳶,你發什麽瘋?這裏是會議室,有什麽話回辦公室再說。”要是她現在講那事情抖出來,他可就玩了。


  周青鳶抱臂,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說完就自顧自的走了。


  哪知才走了幾步,就在拐角處被趙晶晶攔住。一看就沒好事。周青鳶正想無視她,繞過她離開,卻被趙晶晶拉住,“你別以為你簽了個大單就了不起了,也不想想這整個公司都是羅氏的,你還想在這裏有出頭之日。”


  這女人,簡直如蒼蠅般陰魂不散。既然她要找虐,周青鳶就成全她。一個用力推開她,語氣鄙視的說道:“你都說了這整個公司都是羅氏的,又不是你的,你還沒成羅太太呢,激動個什麽勁兒。”


  剛巧旁邊有同事經過,將周青鳶的話聽了個完整,一臉八卦的打量趙晶晶,讓趙晶晶恨不得立刻消失。


  周青鳶嗤笑一聲,神清氣爽的走了。


  就算沒有升職,日子還是照常過。隻不過沒人再敢來明著跟她做對。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果然都是實力為王。


  百無聊賴的看PPT,突然接到康麗蘭的短信,“不好了,青鳶,你爸爸突然中風了,你趕緊回來一趟。”


  周青鳶慌的立刻站起來,將電話撥打過去,卻無人接聽。換了周正德的號碼,還是無人接聽。


  周青鳶有些著急,趕緊收拾東西就出了公司。


  外麵正下著漂泊大雨,好不容易才攔到一台出租車,卻因為下雨,路上堵得不行。周青鳶不停的打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


  “師傅,麻煩您開快點,我有急事。”不知道家裏的情況,周青鳶有些六神無主。


  好在司機師傅看她滿臉焦急的樣子,也沒跟他發火。隻是無奈的解釋道:“這路況你也看到了,堵的很。你催我也沒辦法。”


  回到家中,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周正德他們還住在二十年前,她的媽媽買的筒子樓裏。整棟樓已經破舊不堪,但這裏充滿了她小時候的回憶,雖然大部分都不是不好的。所以周青鳶並不怎麽喜歡回到這裏。而且自從康麗蘭那個女人帶著康寶婷住進這裏後,她就再也不願意踏進這裏一步,即便是跟羅辛博離了婚,她也沒想過要回來住。


  此時她卻沒想那麽多,叮叮咚咚的上了三樓,使勁的敲門。“快開門,我回來了。”


  康麗蘭早已經在家裏等著,一聽見敲門聲,就趕緊開門。


  “我爸爸呢?”周青鳶進門就往裏麵走,邊找邊氣喘籲籲的問道。剛剛一口氣跑上三樓,簡直堪比百米衝刺。


  可是周正德好好的坐在客廳裏。


  周青鳶拉著他上下打量,“爸爸,你沒事吧?”


  周正德抽揮手,不耐煩的說到:“我能有什麽事情?”


  周青鳶動作一僵,“康麗蘭不是說你中風了嗎?我連假都沒請,急急忙忙就趕回來了。現在你竟然告訴我說你沒事?”周青鳶有一種砸東西的衝動。被他們騙了那麽多回,她怎麽還這麽缺心眼兒。


  被女兒教訓了一頓,周正德臉上有些掛不住。紅著一張老臉吼道:“不就是讓你回來看看我嗎?你有什麽好發脾氣的。說起來,你悄悄同羅辛博離婚,從他那裏分了五百萬,你都沒告訴我呢。你趕緊把錢交出來,我就當做沒這回事。”


  康麗蘭也在旁邊幫腔,“是啊,你看你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們說,悄悄的就把婚離了,你爸爸還天天盼著抱外孫呢。但是你既然已經離了婚,木已成舟,我們也就不說什麽,你隻要把

  那五百萬拿出來,我們就讓這事兒過去。”康麗蘭眼裏閃著狡黠的光芒,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將錢拿到手。


  周青鳶渾身發冷。不惜用生病的借口,騙自己回來,隻不過是為了她手上的那五百萬。這就是他的父親。臉上剛剛對周正德的擔憂之情,已經全部消散,眼裏剩下的都是冷漠。隨意的找了把椅子坐下,周青鳶看著眼前的這對男女。


  男的已經不再年輕,多年的酒色生活,以及一事無成,讓他不僅沒有中年男人那種經過時間沉澱下來的魅力,反而有些猥瑣。


  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風韻猶存的臉上,看的出來,她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隻是她那撲滿粉的白臉和臉上的皺紋,讓她看起來既尖酸又刻薄。


  他們兩個,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後母。隻是如今都是同樣一副嘴臉,認錢不認人。


  這兩人平時都是趾高氣揚的,今天發現周青鳶和往日有些不同,心裏不禁有些打鼓。尤其是康麗蘭,之所以敢如此折騰周青鳶姐弟倆,都是因為拿捏住了周正德。隻是看今天的這個情形,不知道周青鳶還肯不肯聽他們的話。


  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周青鳶開口:“你們要這麽多錢幹什麽?是出去打牌賭博?還是出去逛街購物,天天上美容院?”


  就算周正德再不爭氣,也聽的出來,周青鳶這是在嘲諷他。周正德心中一怒,擺出長輩的威嚴,教訓周青鳶道:“這錢怎麽花,不用你管,你隻需要將錢交出來就行。”


  這是連基本的臉麵都不要了?周青鳶在想,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才會有這樣的父親。


  不想再跟他們廢話,周青鳶直接說到:“錢,在我手裏,但是想要拿走,不可能。”


  見她不願意給錢,周正德想要發火,被康麗蘭給按了下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裙子,康麗蘭語氣和藹的說到:“青鳶,你看看咱們這個家,已經破舊成這個樣子。別人家都說住好房子,開好車,你難道就願意你爸爸也一直這樣住著?再說,周青欒讀書要錢,寶婷這馬上也要畢業了,到處都說用錢的地方,你爸爸將你們養大不容易,你忍心他為了錢發愁?”


  這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了?周青鳶冷冷的看著康麗蘭,“你有什麽資格說提養育之恩?自從你進了門,家裏好吃的好用的,都給你和你那個寶貝女人,我跟我弟弟天天喝西北風,接手別人的救濟才長這麽大。既然之前的錢都讓你們花了,那麽買房子買車子的錢都應該你跟你女兒出啊。再說,康寶婷不是很快就能賺錢了嗎?到時候讓你女兒買不就行了。”


  見周青鳶不僅不願意拿錢,還想讓她女兒出錢,康麗蘭臉上的麵具瞬間皸裂,露出了本來的麵目:“周青鳶,你別給臉不要臉,你若不把錢交出來,今天你就別想出這個門。別忘了,你弟弟的監護權還在我們手上,除非你想讓你弟弟就此綴學,否則這錢你交得交,不交也得交。”


  這時圖窮匕現了。“早這樣說不就完了嗎,何必在這裏假惺惺的扮溫馨。”周青鳶站起來,平靜的說到:“想要錢,也不是不可以,拿我弟弟的監護權來換。若是這個條件你們都不能接受,那我就隻能報警,告你們搶劫了。”


  “你敢!”周正德怒瞪著她。


  周青鳶毫不示弱的冷笑到:“不信你可以試試。”


  康麗蘭神色湧動,心中算計著得失。監護權是他們如今唯一可以拿捏住周青鳶的地方,若是失去,以後再也威脅不了她了。但是五百萬的誘惑太大,她平生不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錢,心裏不願意放手。最後咬咬牙說到:“好,我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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