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嫉惡
王永誌是個小人,每次接酒瘋生事,事後都說自己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對鄒丹靜百般小意,賠罪求情,臉皮厚比城牆。
這次他耍酒瘋,推了鄒丹靜一把,撞倒了一旁的高幾,高幾上的茶壺碗碟等物皆摔碎在地上,鄒丹靜卻是肚子朝下摔倒的。
鄒丹靜沒了,鄒鴻仁處心積慮讓王家以衰敗為代價替妹妹償命,王永誌更是被引得得了髒病。
隻是,有件事,也是鄒丹靜死後,鄒鴻仁才從鄒丹靜的婢女口裏得知的事。
為何王永誌會對鄒丹靜這樣百般求娶到的妻子,這樣折磨羞辱,甚至對懷有身孕的也下手毫不留情,是因為王永誌他房事不暢,那東西才入口就泄了,王永誌就懷疑鄒丹靜肚子裏的不是他的種,可又查不到鄒丹靜私通野男人的證據,自己本就為了身體上的原因對妻子抬不起頭來,麵對有孕而喜悅的鄒丹靜,他惱羞成怒,疑神疑鬼才下了狠手······
元鍾靈在沉思,一時到了岔路口,兩人與拉雅公主告別,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雖然自己跟鄒丹靜沒什麽來往,隻是,眼看著她落到王永誌這樣的人渣手裏,她也不忍心。
前世王永誌害了自己懷孕妻子,使其一屍兩命的事,太匪夷所思了,事發出來鬧得很大,很多人包括她,都知道了王永誌的隱諱缺陷。
回了侯府,先給外祖父和外祖母請了安,正巧遇到大肚子的墨香,身後跟著兩個婆子兩個丫頭的,從錦德堂出來。
“墨姨娘。”元鍾靈微笑問了聲好,眼神落到她挺起來的肚子上,八個月了,眼瞅著這一兩月就要生了。
墨香比從前當奴婢的時候,圓潤了許多,上頭沒有主母壓著,主子們對她都十分和氣,中間也沒有別的姨娘擠兌,她日子過的十分順心,見著元鍾靈和鍾靜姝,她急忙上前行禮。
“給兩位姑娘請安。”
元鍾靈和鍾靜姝都側了半身,鍾靜姝含笑說:“姨娘請起。”
鍾靜姝也是十分在乎墨香姨娘肚子裏的孩子的,不管是男是女,男孩的話,悉心教養,長大了便是可以和弟弟鍾翰相互扶持的兄弟,女孩的話,那她就多了一個可愛的妹妹,她心裏也是十分歡喜的。
“姨娘這段時間吃的怎麽樣,睡得好嗎?”她關心問道。
墨姨娘十分受寵若驚的樣子:“多謝姑娘關心,得老夫人看重,身邊服侍的人也好,吃也好,我都胖了不少呢。”
鍾靜姝微微地笑了:“那就好。”說完,又叮囑服侍墨香的奴婢和婆子們:“你們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姨娘,若是讓我知道了你們哪裏粗心大意不夠仔細,讓姨娘的身子有了妨礙,不等老夫人發落你們,就是連我也要生氣的。”
她少有的拿出自己身為主子小姐的架勢,別說服侍墨姨娘的那些奴婢,就是墨香自己都有心驚膽戰,扶著圓滾滾的肚子有些不安。
主子們都太在乎她這個肚子了,墨姨娘有種感覺,若是自己這肚子裏的小少爺有個什麽事,她以後也落不到什麽好去。
服侍的奴婢們也誠惶誠恐的保證,一定會服侍好墨姨娘。
見著奴婢們如此戰戰兢兢,墨姨娘心裏有著畏懼,但是更多是說不清的喜悅,自己也算是苦日子熬到頭了。
“妹妹,墨姨娘是有福氣的人,咱們眼瞅著就要多了一個弟弟了。”元鍾靈笑著打趣道。
墨姨娘臉上忍不住露出靦腆的笑來,有福氣,其實墨香覺得自己是挺幸運的,她自小就被賣到侯府來,生身父母都不記得了,侯府就是她的家,看她卻是個奴才,好容易做了老爺的通房,隻等生下孩子就能在府裏頭站穩腳跟。
可老爺卻在這方麵很淡,這都快十年了,她才突然有了身孕,當時自己都不敢相信呢,月事連著兩個月沒來,才敢大著膽子求到老夫人這裏。
老天有眼,她真的有了身孕。
“多謝表姑娘關心。”她感激地對元鍾靈行禮。
她是多麽的幸運,才能在這樣的環境裏懷有身孕,幾乎不用想,哪怕她生出來的是女兒,這輩子的榮華富貴也跑不了呢。
鍾靜姝點點頭,跟著元鍾靈一起去向老夫人問安,墨姨娘扶著肚子,笑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笑著問了問兩人在莊子上的情況,就讓兩人回自己的院子歇著去了。
元鍾靈覺得很累,汝陽長公主的莊子,自然是十分舒適的,可到底是在別人的家裏頭,床榻再舒適,她也睡不踏實。
她倒在羅漢榻的迎枕上,讓白蔻給捏了捏肩膀,把鄒丹靜的事在心裏撿了起來。
怎麽樣才能不知不覺的讓鄒家注意到王永誌的不妥呢?
思來想去,她心裏有主意。
“白英,你過來。”
三言兩語,交代清楚了,白英便記在心裏。
元鍾靈是死而複生的人,行事非常小心,生怕自己落到有心人的眼裏,被人認為是一個妖孽,害了自己,連累家人。
白英按著元鍾靈的吩咐,先打聽清楚了,在西城區春天專門開設有花市的那些事。
春天百花盛開,女子們都有佩戴以鮮花串成花環戴在手腕上的習俗,元鍾靈就很喜歡串,隻是現在心事多,沒這樣的閑情逸致了。
西城區那邊村鎮多,好些年輕姑娘們自己串了各式樣的花環進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裏販賣。
然後白英便依著元鍾靈的吩咐,去打聽鄒丹靜的婚事去了。
元鍾靈也是前世知道的,鄒鴻仁最後拿到確切證據是王永誌的確不行,人證就是王家府上的一個侍弄花草的丫頭。
她長得清秀,侍弄花草,比旁的丫頭多了一份白淨秀美,因此在一次給王永誌院裏送花的時候得了他的眼,繼而不管她已經定有婚約,將她給霸占了。
她身為奴婢,哪有自由可言,主子說什麽就是什麽,主子若願意,家裏的丫頭就都是他可以任意擺布的工具,隻是有人性有品德的主子們,才不屑於幹這種仿若畜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