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心口疼
錢氏煩躁的心急火燎似的：“算了，反正這錢到了你大伯的手裏，也要不出來了，再說，咱家以後還指望著你大伯提拔呢，你的婚事，你弟弟的學業，都得靠他，別給了錢還得罪了他，你把嘴閉上吧。”
元水蘭不甘不願的。
錢氏想著：“過幾日楊大將軍府上的宴會，怎麽著，也得叫你跟著去見識見識。”
元水蘭這才消了氣。
卻說戚姨娘，被氣的心口疼，從老太太屋裏出來，就在自己房裏躺下了，元水柔也氣得要命，那麽多的錢，她一月的月錢才二兩，二百兩銀子啊，她十年的月錢被元鍾靈一張嘴給說沒了。
“娘，她就是個禍害，看看，看看，才回來就讓我們破了大財。”
戚姨娘閉著眼睛，捂著胸口，她的那些錢，可是打算用來打扮女兒，貼補兒子讀書的錢，就這麽沒了：“還能怎麽樣呢，已經給出去了，你放心，娘以後一定要使勁手段，把你嫁到大戶人家去，再也不讓你吃這沒錢的苦。”
說著，她眼圈泛酸，元水柔也委屈極了，心裏依舊忍不住的想起在餘州府鍾瑜當家的那時候，嫡母基本不管事，元鍾靈深居簡出，家裏就是姨娘和她的天下，金的銀的想怎麽穿戴就怎麽穿戴，首飾衣裳都是最時新的，現在，沒了嫡母，什麽都沒了。
到時候那個叫吳依依的進門給她當繼母，日子還 不知道怎麽過呢。
要去參加楊大將軍府上的宴會，家裏也早叫了綢緞鋪子裏的人過來給姑娘們量身。
元鍾靈不置可否，那女掌櫃將她瞧了瞧，便滿麵堆笑：“您是錦衣坊，錦雲樓的大小姐，我們小小的鋪子，裏頭的東西隻怕您看不上眼呢。”
元鍾靈也客氣著：“這滿京城也不是我們一家獨大，多的是店裏有鎮店之寶，才能在京城立足的。”
那女掌櫃心裏十分舒坦，便笑：“姑娘說的也是，不瞞姑娘，我們鋪子的東家就是您府上隔壁的劉家大太太呢，要是讓她知道哦，您在我們鋪子裏買東西，一準兒白送您呢。”
她有些懊惱，早該回了大太太才，還能給大太太給侯府套關係的機會。
元鍾靈擺擺手：“我今日做衣裳，是家裏老太太的心意，不敢叫大太太破費了。”
一旁元老太太看的紮心，冷冷哼了一聲。
女掌櫃急忙滿麵堆笑的去奉承起她來了，元老太太才緩和了臉色。
元水柔和元水蘭在一邊坐著，元水柔就靠近元鍾靈嘀咕：“妹妹，既然不要錢的，幹什麽要推辭了？”
元鍾靈深感與她的厚臉皮，來時的那晚上，都把她們之間的死仇說出來了，她依舊沒事兒人似的跟她套近乎，她淡淡一笑，也就算了吧，至少在外頭的人看來，她和元水柔是親姐妹，是一家人，鬧起來，別人也是看她的笑話。
“便宜不是白占的。”她寥寥一句話，不願多談。
元水柔隻能忍了，卻暗暗對元鍾靈翻白眼：就你懂得多。
錢氏和戚姨娘都在一邊替姑娘們挑選首飾，各自不動聲色地給自己的閨女劃拉。
“這珍珠的我看二姑娘都有，就給你姐姐戴吧。”就拿走了一套珍珠頭麵。
“這梅花簪小了點，隻怕二姑娘看不上，就給你妹妹戴吧。”拿走了那套鑲嵌綠翡的頭麵。
元水柔和元水蘭暗暗自得，笑著看元鍾靈。
元鍾靈不以為意：“是，我都有呢，給姐姐和妹妹吧。”
倒說的她們臉上過不去了，元老太太瞥她一眼，隻當沒聽見，心還想著，既然有那麽多好的，怎麽不拿出來借你姐姐和妹妹戴戴，省的家裏還要花這麽多錢。
想著以後嫁女兒，還得花錢，元老太太便說：“這將來都是填補到你們嫁妝裏的東西，到外頭要是丟了，到時候可不給你們補了。”
元水柔和元水蘭隻能贏了，紛紛心裏說祖母摳門。
女掌櫃在一旁笑著，隻身後跟著幾個仆婦，眼裏的鄙棄就藏的不那麽深了。
不大會兒功夫，眾人都打扮妥當，元鍾靈收拾是挑剩下的，衣服也沒試：“不用了，劉家鋪子的手藝還是信得過的。”
那女掌櫃忙上前笑著道謝。
元家三個姑娘，都是一套首飾，兩套衣裙，隻因首飾戴頭上用不著換，衣裙是防著參加宴會的時候被人蹭壞了弄髒了，還能有換的，這才不得已備了一套。
女掌櫃臉上的笑不像來時那樣熱情了，三品大員的家底，也不過是這樣，誰家官小姐的首飾匣子這樣寒酸，衣裙的料子也不算上乘，一般般吧。出來一趟，沒賺多少油水。
她心裏這樣嘀咕，臨走，元老太太打發的賞錢竟才一兩銀子，女掌櫃腳不沾地帶著四個仆婦飛快走了。來時抬了六個箱子，走的時候抬上五個，她行走大戶人家這麽多年，還沒有這樣狼狽過。
元鍾靈隻當什麽都看不見，劉家的鋪子嘛，嘴巴總是要牢靠的。
元水蘭十分開心，心情不錯，便也跑到元鍾靈身邊笑：“姐姐，到時候去楊大將軍府上參加宴會的時候，你可要多幫著我介紹介紹幾個朋友呀，在京城待了兩年，我還一個朋友都不認識呢。”
元鍾靈抿嘴一笑，看向元水柔：“到時候，連我也要看大姐的眼色呢。”
不動聲色，把元水蘭推給了元水柔。
元水柔眼睛直直地看著元水蘭，深深覺得她其實是添亂，要不是她非要去，這些衣裳首飾就該都是她一個人，而不是給她瓜分走一半，還要壞她參加宴會的好事。
她是去參加宴會的，好不容易才有的機會，可不是去帶孩子的。
因此，她嘴上不太好聽：“到時候人多眼雜，你隻管跟著我就是了，要是你自己沒有眼色，跑丟了，可別怪我。”
元水蘭愣了一下，頓時委屈了，她本來還有些怯場和害怕，就眼淚汪汪看向元老太太：“祖母。”
元老太太不悅，正要說元水柔什麽，元水柔比元水蘭還委屈：“祖母，蘭兒還小呢，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