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無情無義
那男人說了什麽,他說:你問我,我怎麽知道,辦事的時候我早就跟你說了,叫你小心點,小心點,別懷上了,咱們倆的事情不光彩,不能叫人知道。現在懷上了,你不著急想辦法,把這胎給墮了,你找我幹什麽?我又不是大夫,能有什麽辦法?
無情又自私,她又問他要錢,他也有一大車子的話要說:我哪裏有錢?我沒錢,我錢都叫我家的母老虎管著呢。
當時自己差點氣暈過去,她不得已跟了他,為的就是他是周圍村子裏日子過得最好的男人,爹是鎮上的屠夫,家裏買了許多田地,家裏從來不缺肉吃,有錢,所以才供他讀書,她也沒想著能跟他長長久久,畢竟他家裏頭孩子也生了三四個。
她就是想要錢,結果,她也不走運,沒幾次就懷上了,借此要錢,他竟然臭不要臉的說,他沒有錢。
天底下怎麽有這樣無恥的男人。
她也不敢去墮胎,到時候她跟鍾老大可說不清楚,所以,那時候她就說了,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就是鍾老大的。
那臭男人膽子也小,再不敢離她太近,再後來,鍾老大死了,從軍的鍾大虎竟然回來了,變成了威風無比的侯爺,當親爹的鍾老大沒有福氣,讓她這個繼母占了大便宜。
想當初,鍾大虎對她十分客氣,亦是十分疼愛這個“小弟”,她才生出了許多的心思,鍾繼武,就是她一個和鍾大虎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聯係這鍾大虎給予她的榮華富貴的紐帶,所以,她才無比的疼愛這個小兒子。
借此,讓鍾大虎知道,她對他爹鍾老大感情深厚,以是他親弟弟的親娘,所以,他也得孝敬著她。
三老太爺看著太夫人神情怪異,看的他心裏毛毛的,便問:“娘,你怎麽這樣子看著我,又出什麽事了?”
太夫人嘴角勾起冷冷的笑:“你可真是無情無義的很,你是不是覺得,就算你大哥鍾繼武出了事,反正你也有鍾大虎靠著,照舊能享受你現在的榮華富貴?”
三老太爺眼神躲閃,咳了一聲:“娘,你怎麽這麽說我,大哥跟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鍾大虎跟我也是一個爹的親兄弟,兩邊都是親的,沒了一母同胞的兄弟,我去投靠一爹所生的兄弟,不是理所應當嘛。”
是啊,這就是他計劃,當初他一心投靠一個娘生的鍾繼文,那是因為有娘從中撮合,教唆他要跟鍾繼文一條心,他們是一個娘生的,鍾大虎又病成那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咽氣了。
平西侯府遲早都是娘和鍾繼文的囊中之物,鍾繼文的女兒還是宮裏頭的娘娘,外孫子是四皇子,外孫女兒是六公主,赫赫揚揚的很有麵子,他當然要靠上這棵大樹了。
可現在,鍾繼文不好了,鍾大虎反而好了,他當然也去找這棵大樹好乘涼了。
太夫人的心痛,仿佛能從眼神裏溢出來,咬牙切齒:“你這個蠢貨。”
三老太爺被嚇了一跳:“娘?”
太夫人忍不住老淚縱橫,她一個肚子裏生出來的親兄弟啊,她從小就教育他們兄弟要齊力同心,他們是一家人,相扶相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結果,她錯了。
老大的親爹是鎮上鋪子裏當過夥計的,因此老大為人精明,有城府。
老二的親爹是一個膽怯懦弱的偽君子,大話說的好聽,遇到事的時候,比誰跑的都快,結果,老二就是眼前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說氣話來,跟他的親爹是一個味兒。
太夫人落淚,這是少有的事。
三老太爺鍾繼武看著,心裏越發沒底:“您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啊,您哭成這樣,兒子心裏可真是難過死了,娘,您說句話。”
不管事幹的怎麽樣,三老太爺的嘴上從來都很大方。
太夫人隻管抽泣,心痛無比,老大出事,老二當著老大的麵,就把自己瞥了幹淨,宮裏有娘娘在,老大肯定會沒事的,可是等老大出了牢獄,也就徹底跟老二分了心,兄弟兩個的屋裏人,江氏苟延殘喘,張氏是個糊塗的,孫媳婦輩兒,韓氏跟梁氏已經成了死仇。
她難道活著,就要看到他們親兄弟形同陌路,繼而成為死敵嗎?
三老太爺已經給太夫人跪下了,他眼淚向來是說來就來的,反正也不要錢:“娘,您別哭了,兒子懂了,您是心疼大哥,我知道的,可誰讓兒子沒本事呢,那時候,沒能讀進去書,沒能有個一官半職的,現在大哥出了事,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他真情意切的樣子:“娘,要不你打我,你打死我吧,隻要娘你能出氣,兒子怎麽樣都行,娘啊,嗚嗚。”
他抱著太夫人的膝蓋,一把年紀的人了,仿佛還是沒留頭的小童一樣。
太夫人氣苦不已,到現在,老二還是一句實話都沒有,滿嘴空話,虧的她從前還覺得老二這是聰明。
這股子聰明勁兒用到她的身上,她才覺得難受。
“老二,有件事······娘一直沒跟你說過。”太夫人流著淚,瞞了一輩子了,她還打算將這個秘密帶到土裏去,才能將當初的真相,一起埋藏,可現在,她不得不說出來了。
三老太爺很疑惑:“娘,什麽事?”
太夫人閉上眼睛,好容易平複了心神,才定定地看向了三老太爺:“你跟老大都是我生的,你們一母同胞的兄弟,是真的。”
三老太爺愣了愣,點了頭:“娘,這我知道啊。”
太夫人苦笑起來:“可是,你跟鍾大虎······”。
三老太爺從太夫人院子裏走出來的時候,神情沉重,眼神冷冷的很嚇人。
三房,鍾振興不明所以,偷偷跑去書房問了,結果,自然也嚇得瞠目結舌:“真是沒想到,太夫人······竟然藏了這麽大一個秘密,她,她怎麽不早跟您說呢?”
這事太可怕了,鍾振興在椅子上坐不住了,站起來來回踱步,想著以後該怎麽計劃著在平西侯府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