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稱王稱霸?
是以,對於楊春芳,她想親近都還來不及呢,怎麽敢得罪她。
至於六公主謝瑤,雖說與她是嫡親的表姐妹,卻從來不曾正眼看她一眼,也從她身上撈不到實際的好處,不如跟著楊春芳走動走動。
“我與她關係不大親密,隻怕叫不來。”鍾靜嫻作勢為難,一副被元鍾靈欺壓慣了,不敢言語的樣子。
楊春芳搖著手裏的繡扇,笑的漫不經心,眼裏是仿佛閃著刀光似的:“哎呦,這地兒可是你們鍾家的,元鍾靈,她一個姓元的,還能在你們鍾家稱王稱霸了?”
鍾靜嫻隻能低了頭,想了想,招來芸香:“你去告訴表姑娘,楊大將軍府上的二姑娘,要見見她呢,讓她過來。”
江文秀等人麵麵相覷,這話,稍微有點脾氣的人,都不大願意來吧。
可是,麵前的人是楊春芳,沒人敢說她的不對。
在京城除了皇親國戚,最出名的兩個大美人:一是顧婉儀,二是李雪纖,這兩個家中的長輩,都文武百官之首,兩個姑娘品貌相當,一個如沐春風般叫人見之可親,一個清麗超凡若高山上皚皚白雪。
楊春芳呢,是與顧婉儀比肩的人,因此,也備受矚目。
而與李雪纖能平分秋色的人,則是內閣首輔王大人的孫女王媛。
隻王媛素來低調,不太在人前展露風華,一直都是李雪纖美名遠揚,再者,內閣首輔王大人年紀大了,聽說,推拒了合適的接班人以後,他就要帶著兩個孫女兒回蘇州老家去了。
俗話說“人走茶涼”,這人還沒走呢,王媛的待遇都已經變了。
反正不管怎麽說,暫時的,京城裏頭有錢有勢官宦人家的姑娘們,顧婉儀為首,李雪纖次之,接著便是眼前這楊春芳了,最後才是王媛。
這幾個,一般的姑娘們,誰敢得罪。
尋常各種宴會,也隻有她們有資格表現,她們有才的寧肯藏拙,也不敢與她們爭鋒。
鍾靜嫻今日請了楊春芳來,搞的大家夥都看她的臉色,園子也沒逛幾步,楊春芳就說累了,玩什麽都沒意思,吃喝什麽的,她都說沒滋味兒,真是難纏,怪不得她名聲差了顧婉儀那麽多。
鍾靜嫻看起來是無意間這樣說的,芸香當即領會了姑娘的意思,原封不動把這話傳給了元鍾靈。
“我們姑娘說了,府裏頭來了一位貴客,是楊大將軍家嫡長女,這楊大姑娘身份尊貴,想要見一見表姑娘,這會兒正在水榭裏等著呢,表姑娘快隨我去吧。”
芸香跟著鍾靜嫻,在江家下人麵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說話本就帶著點兒傲氣,因為她有眼色會說話,在平西侯府裏,可是出了名的能人兒。
就因為慣會攀高踩地的,從前鍾靜嫻在亭子裏彈琴,她就能幹出把少爺鍾翰往遠處趕的事來,就因為鍾翰是大房的人,是一個啞巴,當奴才的都敢欺負主子了。
元鍾靈將芸香上下打量了一眼,卻是笑了一下:“我怎麽瞧著你麵生,你是哪個房裏的?”
芸香微微抬了下巴:“表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大姑娘跟前的大丫頭。”
元鍾靈一挑眉,旁邊站著的是白英。
白英冷笑一聲,便問她:“原來你是個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府裏頭哪個當主子的呢,你狂成這樣兒?一個當奴才的,不知道給主子行禮嗎?”
芸香怔愣了一下,她瞧著表姑娘是個綿軟的性子,見人笑笑的,沒想到身邊伺候的丫頭懟人這麽難聽,當即有些口不擇言:“你主子又不是侯府裏的正經主子,充什麽大尾巴狼。”
話音未落,白英上去,啪啪就是兩個耳光,此時她們主仆還沒有走遠,人影互相都看得見,水榭裏坐著的楊春芳和鍾靜嫻等人,齊刷刷地看著元鍾靈身邊的丫頭,說動手就動手。
啪啪的兩個耳刮子,響亮的響了起來。
“她竟如此猖狂?”楊春芳本也聽到元鍾靈丫頭的意思,是鍾靜嫻這丫頭奴大欺主,可她現在就願意瞧見元鍾靈這賤人受辱,沒成想,沒兩句話兒呢,被就摔了耳光。
芸香傻眼了,臉頰火辣辣作痛。
白英說話的聲音,水榭這裏全都聽得見:“莫名其妙,你也是服侍著大姑娘的大丫頭了,不是外頭二兩銀子隨便買來的小丫頭了,這種話你也敢說?”
“你打量別人都不知道呢,這平西侯府,是我們姑娘外祖父的宅子,你家老爺是誰?又不是我們姑娘外祖父嫡親的兄弟,在這裏頭寄人籬下拖兒帶女的住了幾十年,就忘了誰才是這平西侯府的主人了?”
芸香嚇得腿軟,下意識慌張的眼神往水榭裏看。
平西侯府的事,太夫人他們是不會主動往外頭宣揚的,說二老太爺不是侯爺嫡親的兄弟,老侯爺又不是長舌婦,別人沒問,會到處跟人說他二弟不是他親兄弟。
因此,楊春芳和江文秀等人,竟都不知道,紛紛目瞪口呆,若眼前這丫頭說的話是真的,那鍾靜嫻一家子,住在這平西侯府裏,還真是不太名正言順了。
元鍾靈她娘是和離了,但是正國和離歸家的律法,保證了出嫁女和離以後可以回娘家居住的權利,所以,元鍾靈跟著她娘住在平西侯府,也是當然的,隻是,元鍾靈是老侯爺親生女兒的親女兒,至少流著老侯爺一部分的血脈。
這鍾靜嫻,比起元鍾靈來,就什麽都不是了,因為她的祖父壓根就不是鍾家的人。
“她說的是真的?”楊春芳眼珠子一轉,想不到今天來到平西侯府,還能聽到這樣的機密。
鍾靜嫻頓時臉色漲紅起來:“她胡說。”
說完,顧不得屋裏頭其他姑娘們異樣的眼神,急忙喊了一聲:“芸香,你回來。”
說話間,欲蓋彌彰的說了一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楊春芳笑了一聲,其中意味,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鍾靜嫻咬著嘴唇,頭也不敢抬。
元鍾靈遠遠地對窗口處幾個姑娘行了平輩禮,就微笑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