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野心.CoM
聽了老夫人這話,老侯爺忍不住歎了口氣:“納什麽妾呢,老二當年為了娶江氏,跟太夫人廢了多大的心思,娶進門來,沒兩個月,就又偷摸著把尤姨娘養在外頭,弄了個外室。”
老夫人冷笑一聲:“你家這老二,說是對尤姨娘一往情深吧,當年江氏她爹官職內閣大學士的時候,老二又跟江氏夫妻恩愛呢,不然那三年裏,鍾振偉和鍾慧兄妹兩個從哪裏生出來的,可惜江氏她爹才病故,鍾慧還在江氏的肚子裏沒生出來呢,又跟尤姨娘整日膩在一起,恩恩愛愛了,哼。”
元鍾靈隻默默地聽著,忽然地,她抬眼看向老夫人:“我聽說,二老太太這些年身子骨不太好,若是她真的沒了,這尤老姨娘會不會······”
她言語未盡,在座的人卻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鍾振勳忙說:“這怎麽可能,皇上明令禁止,妾室不得扶正,一日為妾終身為妾。何況尤老姨娘都多大年紀了。”
舅舅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元鍾靈卻有她自己的看法:“舅舅,萬一尤老姨娘就是有這樣的野心呢,為了報自己的殺子之仇呢,或者,燕妃娘娘生育了四皇子和六公主之後,在宮中榮寵一身,尤老姨娘母憑女貴,被養大了胃口呢,別的妾室不得扶正,若是有了一個娘娘的女兒的人呢,我覺得,這可能性很大。”
老侯爺和老夫人都愣了,鍾振勳也說不出話來,這還真有可能。
“江家這些年,有些青黃不接,他家隻是出身於江州府百年望族的江家,江家過世的老太爺卻是江家第六房老爺的嫡子,這些年,眼見著江家宗房的子嗣有出息了,江家宗族裏給江家的花用,不知道還有沒有了。”當年為了鍾慧能嫁入江家,老夫人也是出了力,費了心思的,對江家的事很熟悉。
元鍾靈說那話,不是胡亂猜測的,而是前世,尤老姨娘確實是在江氏死後三年,被扶正了,尤老姨娘有福氣,一把年紀了,身子骨也養得好,圓圓臉,不顯老氣,反而養尊處優像個真正富貴人家出身的老太太。
她在魏家被毒死的時候,尤老姨娘已經是平西侯府裏風風光光的二老太太了,日子過的很舒心,至少,她名義上的外孫四皇子謝閔行,已經當了皇上了。
如此,二老太爺如何不會把他心愛的女人扶正呢。
前世她在平西侯府寄人籬下,小心做人,沒有招了尤老姨娘的眼,她也安分,現在,有了她這個變數,才讓尤老姨娘提前對二老太太江氏動了心思。
在她沉默的時候,老侯爺已經開始跟老妻和兒子商量了起來:“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若是把事情公布於眾,誰耐煩聽他們二房的拉雜事,尤姨娘肯定不認,韓氏沒做過,她也不認,想想我就心煩。”
“我知道,可是若是不把事情說出去,我心裏就憋不下這口氣。”老夫人拉著臉,心裏不舒服。
鍾振勳也悶悶地說道:“若是太夫人插手,這事情隻會更複雜,外甥女兒已經摔了,他們之間扯皮,也沒辦法償還外甥女兒受的苦。”可忍氣吞聲,就太窩囊了。
元鍾靈不忍心外祖父他們為自己勞心傷神,仔細想想,這事情隻能暫時吃個啞巴虧,給壓下去,鬧出來除了讓平西侯府的名譽,再次被二房的人抹黑,二房自己依然是無關痛癢。
尤老姨娘仗著生了一個娘娘的女兒,太夫人都要客客氣氣的,就算對元鍾靈低頭道歉,她又能拿她怎麽樣嗎?
若是想讓尤老姨娘得到應有的懲罰,先得要推倒燕妃娘娘這座靠山。
“老夫人,這件事,我們先就按下不提吧,等去老家查探當年往事的人回來了,我們再做計較。此時,用不著跟他們動氣,您和侯爺兩個這些年身子骨一直都不好,為了他們,先傷了自己,我心裏才過真的要難過了。”
這是她的真心話,為了一個尤老姨娘,不值得。
老侯爺歎了口氣,他這個外孫女兒,真是太懂事了:“這件事,真是委屈你了。”
元鍾靈笑了笑:“不委屈,靈兒能在侯府裏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我娘也能過著隨心所欲,都是仰仗著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一片厚愛,我無以為報,這點小事,還承受不起嗎?”
鍾振勳訝異地看了看元鍾靈:“你娘當初要有你一般機靈,也不會吃了鍾慧和鍾燕那麽多啞巴虧。”
“振勳,說什麽呢。”老夫人忙說了兒子一句:“你妹妹自小心地善良,誰知道一同長大的姐妹們會對她包藏禍心呢。”
鍾振勳有些憋屈:“娘,你就知道慣著她。”
老夫人卡了殼,說不出話來。
老侯爺頓時瞪了眼睛:“怎麽跟你娘說話的,你娘哪裏說的不對了,你妹妹從小就招人喜歡,她們都是妒忌。”
這下是鍾振勳卡了殼,到底不忍心對二老說出,都是你們慣壞了她,才讓她有了現在連個家都沒有的下場,隻能低了頭。
一時,老侯爺帶著鍾振勳出去說事了,元鍾靈陪著老夫人。
祖孫兩個說了一些別的,元鍾靈到底忍不住自己心裏的疑惑,問著老夫人:“老夫人,剛才外祖父和舅舅他們在,你好像不想提尤老姨娘的什麽事,現在屋裏沒有旁人了,能不能告訴我呀?”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老夫人有些遲疑,又有些生氣:“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哪裏要說這些事,汙了你的耳朵。”
“本來咱們全家都是清白人,卻被二房和三房的人,弄得烏煙瘴氣,真是叫人生氣。”
元鍾靈眼珠轉了轉,聽外祖母的言下之意,尤姨娘在沒有進入侯府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姑娘家了?還是怎樣的意思?
她不由抱著老夫人的胳膊繼續纏著她:“老夫人,您就告訴我吧,我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以後在府裏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好在心裏頭有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