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南安郡王病重
“去吧。”元鍾靈笑著看她一眼。
鶯兒羞怯地拿著賞銀,飛快地跑了。
元鍾靈若有所思地看著鶯兒跑遠的方向,收起臉上的微笑:“我們走。”
元鍾靈回了自己的院子,在外頭跑了一圈,即使再困倦,也沒辦法立刻睡著。
她躺著床上開始靜靜地思考起來,尤老姨娘是在想她示好?不,這不可能,她與尤老姨娘連麵都沒有見過,她娘和燕妃娘娘的事情,隻怕尤老姨娘不是知情人,就是背後策劃者之一,她們本身就是仇人。
她對示好她幹什麽?
那麽,就是想借她的手,要扳倒韓氏?
這也說不通,韓氏可是一心跟著太夫人的,跟尤老姨娘的主母江氏不是一條心。
太夫人現在一心巴望著燕妃娘娘,提攜她生的兩房子孫,韓氏一心跟著太夫人,就和自己站在燕妃娘娘的立場上是一樣的,這麽算來,她們難道不是自己人嗎?
元鍾靈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來,尤老姨娘到底想要做什麽?
不過唯一可肯定的是,尤老姨娘給她這個消息,本身是不懷好意的。
她看起來很好騙的樣子嗎?元鍾靈忍不住笑了笑,不管什麽目的,二房和三房現在烏雞眼似的,對立起來,梁氏視韓氏為仇人一般,趁著這團亂象,尤老姨娘這樣隱忍在幕後的角色,都忍不住跳了出來。
恍惚她還記得的,舅舅鍾振興和周家小妹莫須有的私通有孕的時候,背後隱約有尤老姨娘娘家人的手筆,如今的尤老爺一家,日子也過很滋潤呢。
想著想著,元鍾靈打了個哈欠,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進入睡眠。
大半夜不睡,果然在白天一點精神都沒有,幹什麽都不行。
元鍾靈這一覺睡得很好。
從一卻是一頭霧水,他一大早聽了姑娘的吩咐,就開始跟著張駙馬的形跡範圍,看他有無可疑之處。
可暗地裏觀察了大半天,張駙馬行事溫厚,見人帶笑,一點都沒有貴為駙馬爺的架子,在府衙中,就是對守門的護衛態度也很溫和。
南安郡王溫和有禮,在這點上仿佛就隨了他這位儒雅愛笑的親爹了。
從一藏在暗處窺視,卻不防,外出亦有公幹的正一發現了他的蹤影。
待回了宮裏,他便將看到的這事稟告給了謝允之。
正一眨了眨眼,想謝允之道:“主子,看來元姑娘還是不死心,南安郡王昨晚又舊疾複發,要不是傅先生的那些救命的藥,恐怕就要嘔血不止,再也醒不過來了。”
“不過,她叫從一盯著張駙馬做什麽?”
謝允之端坐與案幾後,正看著一封密報,似是沒聽到正一的話一樣,等他看完,他才抬起眼皮看了過來:“張駙馬最近作何?”
正一忙說:“說來這張駙馬的家裏,也跟元姑娘之間有點緣分,張駙馬的弟弟張友昌,便是咱們在餘州府的知州,他還曾經替自己的兒子張應奎求娶元姑娘。”
謝允之平時事物繁多,如今被皇上安排了許多政務,終日繁忙,餘州府的小小知州張友昌,他早就忘到腦後了。
如今聽正一說起來,他立刻就從記憶深處將張家人扒拉了出來,他眯起眼睛:“原來是他。”
當初在客棧裏,他聽到隔壁張應奎在對幾個狐朋狗友吹噓自己會成為平西侯府的外孫女婿,吹噓元鍾靈如何美貌,將她娶到自己府裏,他會如何如何,之後的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這記憶可一點都不美好,謝允之冷下臉,即使他時候叫人打斷了張應奎一雙腿,廢了他,現在也聽不得張應奎這三個字。
正一心裏也在嘀咕,在兜兜轉轉的,元姑娘好像一心要往張家門裏紮啊。
這是為什麽?南安郡王哪裏比他家主子要好了?他主子將來可是真龍天子,張長安隻怕活不過二十三。
正一都恨不得替他主子跑去問一問元鍾靈了,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人,他可以建議他主子稍微學一下。
“傅昔年現在何處?”
正一回答:“主子,在太醫院跟張院使等人討論醫術呢。”
謝允之在一旁火燭上燒毀信件,目光淡然:“叫他回來,隨我去長公主府探望一下南安郡王,順便,會一會張駙馬。”
正一領命。
不多會兒,傅昔年意猶未盡的從太醫院出來了,隨著謝允之往晉陽長公主府去。
傅昔年對謝允之來說,是手下,亦是知己密友,兩人關係一熱一冷,偏偏就能處的來。
謝允之大駕光臨,還帶了傅神醫,晉陽長公主和張駙馬急忙上前迎接。
“二殿下,卑職不知二殿下大駕光臨,又失歡迎,請二殿下贖罪。”張駙馬疾步上前,畢恭畢敬低頭行禮,態度謙卑地說道。
他神情一本正經,恭敬中又不顯獻媚。
謝允之對他側目,點了點頭:“無事,駙馬客氣了,郡王現在病情如何?”
昨晚上,南安郡王病情加重,晉陽長公主就曾叫家仆拿著她的令牌到宮裏請太醫去。
傅昔年的行蹤來去自由,晉陽長公主並不知他會在哪裏,南安郡王出事,她隻能去找太醫。
所以,謝允之知道南安郡王昨晚病重,因不是秘密,也就沒有了窺覬長公主府的嫌疑。
晉陽長公主見著傅昔年來了,猶如見到救命稻草一樣,她忙對謝允之說了客氣話,就向傅昔年說:“神醫,您來的太是時候了,長安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不能下床,求你再給他看看吧。”
晉陽長公主自從兄長登基以後,就再不曾對誰低過頭,現在見了傅昔年,一時情急心怯的她,隻是一個與世間所有母親一樣的愛子心切的母親。
傅昔年目光掃了掃謝允之,微微蹙眉:“好吧。”
今日若不是謝允之叫他來走動走動,他還真不想來。
眾人齊聚到南安郡王的臥房裏,張長安見是謝允之到來,匆忙要下地拜見:“長安見過殿下。”
謝允之抬手製止了:“你躺著就是,我們自家人,不用太過生分了。”
張長安身體疲乏,胸口悶痛,本也無力站起,隻能歉意一笑,說道:“那就多些二殿下體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