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逼迫
現場一片混亂,她在床上蒙著被子,捂著臉,連衣裙都還沒有穿好,她又驚又怕,羞的恨不能暈死過去才是,可更叫她難以接受的是表哥的眼神。
爹娘叫他娶她,她不錯眼地看著他,她發現他,猶豫了。
他不想娶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昨晚上表哥還說他這輩子隻愛她一個的,天亮了,表哥就忘記了嗎?
梁纖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來的,等醒來,想起表哥那樣的眼神,她就覺得痛苦的像要死掉了一樣、
梁纖纖要尋死了,這尋死的人,她想死,有的是辦法,看都看不住的,所以梁興發才急了。
且說平西侯府的眾人,以為三房二少爺鬧出的事情,已經暫時揭過了,梁家的就是想要個結果,也得讓三房的人考慮考慮幾天再說,卻沒想到,這才吃過午飯沒多久,舅老爺梁興發就來了。
梁氏聽到她大哥來了,先就一個哆嗦,她是被大哥大嫂糾纏逼迫的怕了。
“走,走,我們到二房找大太太去。”大哥找不到她的人,沒辦法,就該回去的。
三房的婆子奴婢,趕緊扶了梁氏,急忙忙地抄小路,往二房去了。
梁氏想不到的是,梁興發看她院裏沒人,心裏就清楚了,他妹子這是在躲著他。
梁興發氣得老臉漲紅,抬手就將桌上奉上的茶水點心,全都掃在地上去:“叫你們家老爺來,要是沒個好好說話的人,我們父子這就到衙門告狀去。”
他女兒都要死了,還怕平西侯府什麽。
就算平西侯府想怎麽樣,他妹子可是平西侯府三房的太太,他們還能把他怎麽樣了不成?
梁興發因為有梁氏,在平西侯府發脾氣,大怒,有恃無恐。
梁興發在三房苦等下人去請老爺去。
梁氏在太夫人麵前,紅腫著眼睛,低垂著頭,顫抖著像被狂風肆虐過的柳樹。
韓氏一開始還同情梁氏,現在眼見著梁氏她大哥要把事情,越鬧越大,影響到她自己的兒女,對梁氏的同情心,就變成了冷漠。
韓氏低眉順眼地在太夫人麵前服侍著,堂下如今還坐著她公公二老太爺,還有三房的叔公三老太爺,二老爺鍾振興,地上跪著的,是鬧出事來的罪魁禍首鍾梁,這裏沒有她說話的份兒。
梁氏戰戰兢兢地抬眼看了一眼太夫人,就猛地一個哆嗦,她在太夫人細長的眼睛裏,看到了冷漠和嫌惡,她害怕地低下頭去,慢慢地,也在地上跪下了。
屋子裏,太夫人總算開了口,缺齒的嘴巴說話有些漏風:“老三,你打算怎麽辦?”
三老太爺如今已經厭煩了梁家,以前梁家對他畢恭畢敬,屈膝奉承,他也願意叫兒子提攜梁家,權當給自己找個幫手,可現在,梁家鬧了出來,他有種養狗反被狗咬的感覺。
他冷了臉:“兒子已經問過梁兒是,昨晚的事是你情我願的,他並不曾逼迫那梁家的女兒,這事也怪梁家的女兒不檢點,她自己個兒也是願意的,又不是梁兒逼的,現在卻叫我們梁兒負責,她可真是好算計。”
聞言,梁氏臉上火辣辣的羞恥,她是梁家出身的女子,卻被公公這樣評點自己的娘家,就等於是她的顏麵在地上踩一樣。
“為今之計,不如,就讓梁兒納了她便是了。”三老太爺如是說道。
梁氏聽了,猛地抬頭看著公公:“爹,這,這外頭的人會怎麽想咱們家?”
表哥娶娘家的嫡親表妹做妾,說出去真是不好聽,將來梁兒也說不到好人家的媳婦了。
三老太爺冷冷看她一眼,不等他說話,三老太太張氏便怒聲罵她:“你現在才知道不好聽了,早幹什麽去了,我當年就說過,別將那丫頭留在你跟前養著,年紀到了,找個還不錯的人家嫁了就是了,你怎麽說的?你說你一直注意著呢,原來,卻是注意到自己兒子的身上了?”
梁氏可不敢接這樣的罪名,急的膝行兩步,對婆婆磕頭:“娘,媳婦從來不敢這樣想過的。”
三老太太張氏卻不聽她的話,冷冷把臉轉到一邊去。
梁氏臉色刷白,身形搖搖欲墜,在平西侯府過了二十年,想不到有一天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眾叛親離的地步。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把侄女兒接到家裏來,忍不住,她心裏對娘家生出怨恨來,她幫扶了他們這麽多年,不過是侄女兒的婚事沒有如他們的意,就不顧她的臉麵,這樣鬧起來,這分明是不管她的死活。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太夫人要是真生氣了,有的是法子對付她。
梁氏想著,眼淚就流個不停,話也不敢說了。
太夫人冷漠地看著梁氏半晌,是看了出來,梁氏果然是沒有過把侄女兒嫁給自己兒子的想法的,隻是,為什麽偏偏就出現這個事。
她麵向鍾梁:“你和梁纖纖一起到客棧的房間裏去見麵,真的隻是巧合嗎?”
鍾梁低著頭:“是。”
他原本也覺得是叫人算計了,可是思來想去,把所有細節都想過了,也沒有被人插手的痕跡,隻能說是他運氣不好了。
太夫人沉默不語,細細思量。
屋子裏很安靜,一直端著茶,沒有言語的二老太爺,忽然對三老太爺說道:“三弟,梁兒不能納了那梁家的女兒做妾,你們不顧及自己的名聲,我們卻要顧著。”
二老太爺幹淨利落的,與三房劃清界限的舉動,讓三房等人,都愣了一下,三老太爺臉皮子一緊,有些惱羞成怒:“大哥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有什麽好辦法不成?梁家是鐵了心叫我們給他家姑娘一個交代的,如今梁家的女兒已經失了清白,不娶她,就真的叫她去死嗎?你剛才沒聽到?她已經在家裏頭尋死了。”
人死了就算了,一般人家,用錢打發了就是了,偏偏這人家是自己兒媳婦的娘家,鬧出來,全家的臉都要丟盡了的,不這樣做,還能怎麽樣?
梁氏抽泣了一聲,端的是傷心難過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