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麵麵俱到
這江文茵,隻要你與她沒有利益相爭,她便是你的知心好友,反之,她隨時可以變得冷漠無情,讓付出感情的你,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她愚弄於鼓掌之中的木偶人。
江文茵用心經營自己的姐妹圈,現在她要離開了,鍾靜嫻等人是真的舍不得她。
鍾靜嫻就歎了口氣,神情十分失落地說道:“這時間過的可真快啊,一晃神,都到了過年的時候了,你也不得不回家過年去了,留著我一個人在家裏,多沒意思。”
鍾靜怡和鍾靜如性格活潑,她嫌棄太張揚,鍾靜姝太內向,孤言寡語不說,還是大房那邊的人,其餘鍾靜蓮、鍾靜芬,等,不是年紀小,就是因庶出的身份,見著她除了討好的微笑,也小心謹慎的行事,就再沒別的了。
哦,她都忘了,府裏頭還有一個梁纖纖,她卻極不喜歡她嬌羞怯怯,欲語還休的模樣,生的已經極盡嫵媚了,還這等作態,她自然不喜歡與她親近,不然別人還以為,她與她是一樣的那等女子。
滿打滿算,挑挑揀揀,就隻有江表姐與她投契,卻是要回家了。
鍾靜嫻是實在舍不得,她已然紅了眼圈。
江文茵拉著她的手,同樣依依不舍地樣子,卻為了不讓鍾靜嫻再因她傷神,而強顏歡笑:“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在府裏頭已經住了三個多月了,過年的時候自然還是要回自己家的,你放心,等過元宵節的時候,我一定還會回來。”
“元宵節,這是為何?”鍾靜如也在傷心,忽然聽她這樣說,有些奇怪,一般人過年,至少都過了元宵節,才算過了整年。
江文茵有些不好意思:“三月是回京述職的日子,我父親就要回來了,我娘要提前把家裏收拾妥當,我也要幫去我娘的忙。”
眾人才醒悟過來,正國述職的日期是三月初一到五月初一,路途遙遠的官員就要提前動身了。
鍾靜嫻和鍾靜如等急忙恭喜:“那真是太好了,姐姐和姑媽要與姑爹合家團聚了。”
鍾靜姝一向在姐妹裏話很少,江文茵要回家過年了,她也有些不舍。
從前她被鍾靜怡欺負的時候,都有江表姐替她遮掩和圓場,她傷心的時候,也曾溫言款語地安慰過她,她一直都記得她的好,也向江文茵恭喜著。
元鍾靈提壺倒茶,目光微沉,江文茵的父親江流海回京述職,元昭自然也要回來,到時候,元昭的主意,還是會打到她的身上來。
誰叫她,說到底還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的子女呢。
鍾靜嫻姐妹與江文茵話別,互相送了禮物。
鍾靜姝得了一匣子精致的絨花,她送給江文茵的一對絞絲鑲嵌著白玉的金鐲子,元鍾靈與江文茵總是不熟的樣子,得的一套詩詞和她親手畫的一支花簽。
其餘鍾靜嫻等禮物,看起來都與她們大同小異,都是文雅精巧的東西,江文茵做人麵麵俱到,這些東西實話說沒幾個錢,但是重在她用了心的。
姐妹們散了,鍾靜姝和元鍾靈目送了鍾靜嫻和江文茵等人離開,這才回身往老夫人院裏去了。閑來無事,她們大多數時候都願意在錦德堂裏陪伴老夫人。
姐妹二人相伴,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伺候的眾多仆婢,元鍾靈在和鍾靜姝說著大年夜參加驅儺的事。
鍾靜姝是過來人,給元鍾靈介紹著除夕夜的熱鬧:“京城每一年的除夕,都會舉辦驅儺會的活動,很多的人都會戴著各種各樣的麵具走到大街上,街頭燈火輝煌,仿若白晝,街上人流攢動,摩肩擦踵,非常的熱鬧。”
還又說了元宵節:“檀香寺山腳下會舉辦廟會,也非常的熱鬧,無數的商販在哪裏擺攤,能吃到許多平時不大能見到的小吃食,入夜了,還有燈會,河邊還要放河燈,也很有趣,每一年我都跟著大姐姐們一起,她們喜歡的,我都不大喜歡,又不好自己一個到處跑,今年有姐姐在,我們兩個自己玩去。”
提起出門玩兒,鍾靜姝越想越開心,有元鍾靈相伴,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個,更對接下來過年的各種節日充滿了期待。
元鍾靈說:“那真是太好了,我這些年跟隨父親輾轉在各地的任上,直至到了邊城餘州府,都沒參加過幾次熱鬧的活動,也總是我一個,今年,有你在,我也不會孤單了。”
提起這個,她也想起了這段時日不能見麵,卻也有小女孩兒書信往來的廖惜寧:“對了,今年或許不隻是我們呢,廖家的姑娘廖惜寧是我的朋友,拉雅公主是個愛熱鬧的,她必定也要和我們一起湊玩呢。”
聽著人多了,鍾靜姝更開心:“那我們湊一起打葉子牌,拿一個彩頭起來,更有意思。”
誰也沒想到,看起來孤僻的鍾靜姝還是一個打葉子牌的熟手。
元鍾靈作勢受驚地拍拍胸口:“可是不得了了,趁著過年過節的,你要發威了。”
鍾靜姝看她故作驚嚇,模樣卻充滿了狡黠,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我哪有。”
姐妹兩個說笑的去了,臨近要走進錦德堂的大門。
元鍾靈身邊的白芍留意到不遠處白英在給她使眼色,便立刻走了過去。
元鍾靈與白芍等丫頭早有默契,便笑著對鍾靜姝說:“你先進去,我有話叮囑她們幾句。”
鍾靜姝不疑有他,帶著奴婢進去了。
元鍾靈走到一邊去,白英才走了過來,小聲地說:“姑娘,趙婆子得的信兒,西府三太太身邊有個叫盧媽媽的,帶著兩個不大在人前露臉的丫頭,在晌午的時候出了門,好像是往西城門去了。”
元鍾靈眨了眨眼,想起了什麽。
她不由的失笑道:“這才多久,可忍不住了。”
早在送走鍾靜怡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向把兒女當心頭肉捧在心尖兒上的梁氏,不舍得女兒在田莊裏吃虧,一定會有小動作。
難為她忍了這麽久,今日才敢有私底下的小動作。
“姑娘,怎麽辦?”白英謹慎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