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二爺的紅顏知己
金雀這便像是救了她的命一樣，她心裏就一直記著金雀的恩呢，後來金雀來了姑娘身邊伺候，她就覺得這就是她與金雀的緣分，平日裏，就與金雀關係好似親姐妹一樣。
金雀知道金蘭的為人，再是單純耿直不過的丫頭了，她伸手拉了拉她的手，才小聲告訴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家裏馬上就有要鬧起來了。”
看她神色凝重，金蘭一愣，忙問：“這話如何說的？”
金雀往一邊看看，見著沒人，複又低聲說：“二爺這些年不是迷上了做木工活嗎，聽說還曾叫外頭的一個老工匠進府來親自教他，我記著，那工匠是姓周的不是？”
金蘭點點頭，她急的二爺那邊的小廝還管那姓周的老工匠叫周爺爺的。
金雀覺得口幹舌燥起來：“這周爺爺的兒媳婦上門來了，言語中的意思，好似是二爺跟她家的妹子，有點什麽？”
“你說什麽？”金蘭不由地大吃一驚，聲調都忘了壓低了。
金雀急忙捂她的嘴，“作死嗎，這麽大的聲兒，你是要叫老夫人把我們兩個全都趕出侯府去嗎？”
金蘭嚇得急忙搖頭。
她不傻，想著自家奶奶這般柔弱糊塗的性子，與二爺夫妻關係冷冷淡淡，二爺一個月撐死來奶奶房裏一回，其他的自有那邊流水軒的含珠姐姐們伺候著，如果家裏多了一個姨娘來，夫人豈不是被壓的死死的？
金雀麵帶愁容，如果那姨娘命好，再生個兒子，大房的天就又要變了。
“所以，你借著采蓮蓬，是打算去老夫人院裏走動走動，好盡快打聽到消息，回來告訴姑娘早做準備嗎？”金蘭不虧是金雀的好姐妹，猜到她的意圖。
金雀點頭笑了笑，“算你機靈。”
真個兒是這樣的，金蘭心裏也變得沉重起來。
兩個人招呼了遠處的兩個小丫頭跟上，湖邊有當值的婆子，架著小船兒，打撈著湖裏的落葉，間或清理殘敗的荷葉。
金蘭招了婆子來，上了船，很快就采著兩個小籃子的蓮蓬，一隻籃子由她送回去，一隻則由金雀親手捧著，往錦德堂去了。
金雀八歲到錦德堂伺候老夫人，到十四歲給了姑娘，期間六年的時間，都與錦德堂裏的其他奴婢們相處的很不錯。
她本心事重重的，等快進錦德堂大門的時候，調整情緒，麵上露出微笑來。
一腳跨進錦德堂的大門，才往正房那邊走了沒幾步，就驚訝地看到幾乎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下人全都屏氣凝神地垂手低頭站在略遠一些的地方，門口簾子的旁邊站著紫荊。
她暗暗心驚，紫荊是老夫人身邊極得力的大丫頭，身受老夫人的看重，連她都派到門口守門來了，不用想便知道，裏邊的人除了老夫人，便隻剩下錢嬤嬤了。
紫荊見著金雀來了，急忙衝她擺擺手，指了指屋裏頭，叫她不要走近。
金雀立刻會意，覺得事情嚴重了，不然，也不會擺出這種場麵來。
紫薇走了過來，拉著金雀的手走到一邊去，小聲說：“你來找老夫人？若不是要緊的事情，隻怕我們不敢給通報了。”
金雀心一動，便笑著說：“紫薇姐姐，今天這是怎麽了？”
當年她與紫荊、紫薇都是老夫人院裏的小丫頭，隻是，她去了姑娘那裏，這邊紫荊和紫薇就頂替了以前的幾個大丫頭，成了老夫人倚重的人。
有昔日的情分在，但是，紫荊和紫薇兩個服侍了老夫人，這身份上就是比金雀要隱隱高一截，她便要叫一聲姐姐。
紫薇抿了抿嘴唇，將金雀看了一眼，慢慢搖了搖頭：“金雀，你該知道的，老夫人屋裏的事情，咱們可不敢隨意打聽的。”
金雀忙說：“對對對，是我一時糊塗了，紫薇姐姐，您別放在心上。”
紫薇擺擺手：“我知道你擔心，你回去吧。”說著，盯了一眼她懷裏的小籃子。
金雀尷尬地緊了緊手裏的小籃子，果然，老夫人身邊的丫頭火眼金睛，知道她借機才打聽了，不過，她還是開了口：“這真個兒是姑娘孝敬老夫人的，我留在這兒，等老夫人得空了，紫薇姐姐幫我回一聲吧。”
紫薇這才點點頭：“我會的。”
金雀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正房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才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
紫薇搖搖頭，其實也不是她不幫，她也的確離得遠，沒有聽見裏邊有什麽事情。
金雀的事，隻是這件事泛起的一圈小小的漣漪。
錦德堂屋頭，老夫人神色淡然地瞧著堂下的周家嫂子，隻見這周家嫂子特意穿的十分體麵，隻是衣服上的褶皺表明這是她特意換上的一間壓箱底的衣服，她姿態僵硬，眼珠子卻十分安分，隱隱帶著一點壓抑不住的喜色。
“誰叫你來的呢？”她問。
來了，便洋洋灑灑說了一氣，初始，她聽得氣怒不已，漸漸地，便明白了她的意圖。
周家嫂子神情僵了一下，就扯出一抹笑來：“這個，就是我們家裏的意思呢。”
“你家小妹的意思？”老夫人淡淡地笑笑，從容不迫的氣度帶著隱隱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
周家嫂子紅了臉，她不敢惹怒了老夫人，其實，她本意上是想找劉氏的，可是，那人說了，找劉氏沒用，還是得跟老夫人說，她才緊緊張張的上門來了，果然，大戶人家的老太太就是不好糊弄。
“老夫人。”她支支吾吾起來：“其實吧，這事我們都不想的，誰知道那天晚上，不過一時疏忽，二爺，二爺就跟我家妹子，就那樣了，哎，真是羞死人了，家門不幸啊。”
她低頭作勢擦淚，擺出一臉羞愧地無地自容的樣子來。
老夫人抿著嘴不說話。
錢嬤嬤忍不住在心裏歎氣，二爺也真是的，什麽樣的女人，環肥燕瘦的往他屋裏塞，他不要，偏偏地在外頭亂來，也不怪乎老夫人生氣。
這便是男人的劣根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