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料她不敢亂說
元鍾靈竟然跟傅昔年和孫家的少爺在談生意？
傅昔年就罷了，他不熟，隻知道他是一個神醫，但是孫子砌他卻是知道了，餘州府頭號土財主孫家的嫡子嫡孫，聽說祖輩是某一個朝代的為官做宰的大官，被流放到這裏。
改朝換代，孫家曆經三朝皇帝他們的地位依舊在餘州府屹立不倒，說是土財主，在昔日顧家軍未曾在這裏安營紮寨的時候，便是這裏的土皇帝也未果。
還有張文昌，自從親兄長給昌平長公主做了駙馬爺，多麽驕傲自負的老狐狸，也和孫家的大老爺在一起稱兄道弟的親熱，一點都不敢擺出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為低賤的譜來。
“就沒有打聽清楚嗎？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他立刻逼問李順。
孫家主要做的是礦產生意，礦由朝廷把持，但是其中中間各種環節就都是被孫家人一手包辦了，誰都摻和不進去，官場上還有那句私底下傳播的暗話：想在餘州做好官，就把孫家當做天。
至於土皇帝一般的顧大將軍，孫家的老太爺便是顧大將軍的軍師！
元昭敢得罪他們哪個？
李順直搖頭，也知道了老爺在忌憚什麽，忙說：“不管使多少錢，奴才也隻打聽出來，好像是姑娘在賣什麽東西給孫家，孫家也答應，至於是賣什麽，他們就怎麽都不肯說了。”
元昭搖搖頭，他也沒了辦法。
“去吧，今天你辛苦了。”擺擺手，就讓李順去了。
李順抓耳撓腮的，連額頭都被蚊子叮了好大一個包，又痛又癢，辛辛苦苦的，就落著他嘴上的一句話：辛苦了。
李順是蔡管家介紹進府的，出門就遇到了蔡管家，一臉憋屈的樣子。
蔡管家招了招手，等李順走過來，他直接就丟給他一個荷包：“今日老爺叫你做什麽去了？”
李順接了荷包，墊了墊，就眉開眼笑，至少裏頭有半吊錢的，便老老實實的把跟元昭匯報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給了蔡管家。
蔡管家聽了聽，便也叫他去了。
書房裏，元昭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元鍾靈跟孫家做什麽生意了，蔡管家進了門來，便問：“老爺，我覺得最近夫人和二姑娘好像不太對勁。”
元昭皺著眉頭：“這個本老爺有眼睛，也看得出來，就是不知道怎麽個不對勁法，你是從中看出什麽了？”
蔡管家恭恭敬敬地上前行了禮，才說：“夫人這段時間好像安靜了很多，不管老爺在戚姨娘那裏歇幾次，夫人都不聞不問的樣子，今日小的在門口冷眼看著，二太太和戚姨娘等人，幾次說話間暗中挑撥夫人，夫人也安安靜靜充耳不聞，這完全不像夫人本來的性格。”
元昭緊皺的眉頭，越來越緊：“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直說就是。”
蔡管家看了看元昭臉色，才低聲說道：“小的是懷疑，夫人好像知道了老爺你的心事了，她對你，有些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
元昭頓時震驚了，不敢置信：“你，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了那件事。”
蔡管家不語，沉默表示認同。
元昭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焦躁地在書房裏來來回回地走動：“不，不可能，我瞞了她二十年，這在餘州府裏，我跟她的事情隻有你我兩個人知道，這個書房，她更未曾踏入半步過，她怎麽會知道的？”
蔡管家眯了眯眼睛，陰沉沉說道：“老爺，您忘了鄭媽媽了？”
元昭腳步驀然停下，看著蔡管家：“你什麽意思？”
蔡管家冷笑了一聲：“老爺，小的懷疑夫人已經跟平西侯府的人接觸過了，咱們身邊，有平西侯府派來的人在暗處潛伏著，這些人幫著夫人抓住了鄭媽媽，然後嚴刑拷打，通過鄭媽媽的嘴，知道了你和那一位曾經的事情。”
元昭腳下不由一軟，扶著桌子才在椅子上坐下了，有些心慌起來，與皇帝的女人私下聯絡，被爆出去，那可是殺頭誅九族的死罪：“不，這不可能。”
他不相信，“不可能，鍾氏身邊根本沒有得用的人。”
蔡管家看過來：“老爺，我們的人發現周旺不見了。”
“周旺？”元昭仔細回想了下，才想起這人是誰：“他去哪裏了？”
蔡管家想了想：“田莊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以為他失蹤了，老爺您也知道，餘州府這地界不消停，城裏還好說，荒郊野外的少了個人，是連骨頭都找不到的，所以哪裏的莊頭就沒當回事。但是，夫人身邊一再出現有別於以往的怪事，小的就不得不把這兩件事情聯想到一起去了。”
元昭不由默默攥緊了拳頭：“你接著說。”
蔡管家想說點什麽，但是，他搖了搖頭：“老爺，這都是小的的猜測，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如今說這些，隻是想叫老爺您提高警惕，早做打算，萬萬不能等到事發的時候再做什麽，那就太遲了。”
蔡管家是元昭的心腹，跟著他辦事整整十七年了，他說的話，十有七八都是對的。
他沒了主心骨，便問：“那依你看，我們該怎麽辦？”
蔡管家沉默了半天，才說：“芳姨娘果真沒辦法再取得夫人的信任了嗎？”
元昭眼珠轉了轉，就開始思索起來。
蔡管家接著說道：“小的認為，如果夫人真的知道了這件事，老爺還是得狠下心的好，不然，後患無窮。”
他還有句話沒說，如果殺不了鍾氏，不能叫她閉上嘴巴，那就叫其他的人證都永遠的閉上嘴巴。以後，隻憑鍾氏一張嘴，料她也不敢再亂說什麽，否則，就要做好帶著她的娘家平西侯府長房的人一起去死的準備。
主仆二人商討如何對付鍾氏。
元鍾靈看著鍾氏歇下了，便回了自己房裏。
夜深人靜，戚姨娘院子裏的燈火卻遲遲未滅。
“你有沒有覺得太太她最近不對勁？”
戚姨娘已經換了內衫，就等著元昭與她一起歇息了，卻聽他掃興地提起鍾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