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惡人先告狀
“含沙射影，指桑罵槐，這種藏頭露尾的行事，隻能說明你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小人。”
元水蘭被元鍾靈說的愣了，什麽時候這悶葫蘆也敢罵人了，頓時急了：“誰指桑罵槐了，誰心胸狹窄了？”
“那你就把話說清楚，是誰白眼狼？”元水蘭急的跳腳，元鍾靈卻不疾不徐地看著她。
元水蘭氣的咬牙，錢氏冷著臉拉她，卻沒辦法捂住她的嘴巴，隻能眼睜睜聽著她嘴巴不停地說著陰陽怪氣地話來：“我說的就是你，元鍾靈，你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小人，你娘是平西侯府的姑娘，這不錯，可你姓元，不姓鍾——，成日間仗著你娘在家裏不敬祖母，刻薄姐妹，欺辱姨娘，你心怎麽這麽狠，你想攀附你外祖家的高枝兒，你就自己去啊，我們誰攔著你了，憑什麽不拿我們元家的人當人看。”
元鍾靈愣了一愣，才忍不住笑了：“妹妹你自說自話的本事可真是厲害，我怎麽不敬祖母、刻薄姐妹、欺辱姨娘了？你在外頭住著，卻長著一雙千裏眼和一雙順風耳嗎？這大半個月沒見，見麵就大庭廣眾下撒潑一般對我指指點點，妹妹這是在幹什麽？是祖母叫你在這裏大呼小叫的？還是姨娘教你的？或者，還是元水柔慫恿你？”
元水蘭頓時心虛起來：“都是一家人，反正是我自己知道的，跟別人沒關係。”
“蘭兒！”錢氏惱火了，一開始她發脾氣，還以為是她和以前一樣看元鍾靈不順眼，刺幾句酸話就行了，怎麽越聽越不對勁，聽了元鍾靈的話，分明是她被元水柔那個丫頭利用了。
錢氏發了火，怒目瞪著元水蘭。
元水蘭十三歲，到底膽怯，紅著眼圈不敢說了。
元鍾靈微微一笑，轉頭對於掌櫃家的說：“妹妹不懂事，我這個做姐姐也不能不懂事，於掌櫃家的，從今往後凡是我二叔家來人要的東西，你記得給打一成折扣，其他幾家店，也叫人去說一聲。”
於掌櫃家的連忙行禮：“姑娘，老奴知道了。”隨即，就招來一個激靈的小夥計，讓他傳話去了。
元鍾靈對錢氏點頭笑了一下，便走了。
錢氏氣的臉都發青了，耳邊全都是嗡嗡嗡的竊竊私語的聲音，她急忙看過去，就看到店鋪裏好幾個夫人和小姐們正偷偷地對她指指點點，有的人很幹脆的對她流露出不屑和嘲諷的目光來。
元水蘭也看到了，頓時羞窘的紅了臉，不知所措。
錢氏一把拉住元水蘭的手，氣衝衝地將女兒帶出了胭脂鋪子的大門，急忙忙地往家裏去了
路上，等不及到家裏，錢氏在行人少的路口角落站住了，狠狠點一下元水蘭的額頭便問她：“你這個死丫頭，你今天吃錯藥了，為什麽非要找她的麻煩？”
元水蘭捂著被點痛的額頭，委屈的什麽似的：“我，我就是一時心裏氣不過，才說了她一句，誰知道她心眼就那麽小，說一句都不行啊？”
錢氏實在是太生氣了：“你總是被元水柔那個丫頭當槍使，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聽她的話，你怎麽就是不長記性。”
她說著，眼睛在身邊來往路過的行人身上掃過，生怕有誰聽到這些話。
“走吧，我們回家。”
元水蘭有些不情願：“娘，今天不是說好了，帶我來挑衣裳首飾的嘛，我還什麽都沒有買呢。”
錢氏忍不住冷笑起來：“買？你剛沒聽元鍾靈那個丫頭說的什麽話嗎？你還想去別的店裏自取其辱嗎？”
元水蘭呆了一下：“娘，您這什麽意思啊？”
錢氏恨鐵不成鋼地拉住她的手腕：“還不跟我回去，等跟你爹好好的商量商量再說。”
母女兩個帶著一個小丫頭急匆匆回了酒樓裏去。
元家的二房元興是一個酒樓的老板，可這家酒樓卻是鍾氏看著元昭的麵子叫他管著的，說白了，真要實打實的算起來，這酒樓也是鍾氏的東西。
白日，正是酒樓該忙活的時候，元興卻在後院裏睡覺，等著錢氏沒好氣地把他喊醒，還是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幹什麽呢，我正睡的好好地呢。”
錢氏就紅了眼圈，幾乎要哭起來：“你還想睡覺呢，你都不知道你老婆女兒在外頭怎麽被人羞辱呢，你還能睡得下去！”
元興一聽，頓時跳起來：“誰？誰幹的？也不看看我們元家酒樓是誰，就敢在我們的頭上撒野，你告訴我是誰？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他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隻等著錢氏報出名號，就要打上門去，然後等著這人跪地求饒他才會罷休。
一旁元水蘭也是委委屈屈的樣子：“爹，是元鍾靈。”
“元鍾靈？這男人起的什麽名字。”元興聽著覺得耳熟又覺得奇怪。
元水蘭生氣地跺跺腳：“爹，是二堂姐啦。”
元興這才想了起來，實在是猛地聽起元鍾靈的名字，完全不知道說的是誰。
“是她羞辱你們了？”他覺得有些做夢似的，記憶中元鍾靈就是一家子團員，她老老實實坐在一邊忐忑不安的上不得台麵的畏縮樣，剛才聽著錢氏說她羞辱她和蘭兒，“這可能嗎？”
錢氏看他還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又氣又羞：“我一開始聽到她諷刺蘭兒的時候，也以為自己做夢呢，沒想到是真的，就在胭脂鋪子裏，說的那些什麽指桑罵槐啦，沙子影子的，狂的什麽樣兒，蘭兒也就罷了，我可是她嬸娘呢，一點尊重都不給我。”
“鋪子裏還那麽多人，我都瞧見有幾個熟人了，我以後還怎麽出門見人呢。”
元水蘭也覺得今天十分丟臉，在一旁氣咻咻地說道：“爹，她還說了，以後我們家要是拿她鋪子裏的東西，一律少一成。爹，她什麽意思啊，都是自家人，我拿她點東西怎麽了，能值幾個錢。而且，這都多少年了，不都是要多少去拿多少的嗎，我們去拿也是看得起他們，這多少年了，什麽時候掏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