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柯戀的爹
因為導演意外受傷,劇組放了幾天假。
風林晚一時無事,就去找柯戀玩,就要離開地球了,她想給所有幫助過她給過她溫暖的人一次正式的告別。
柯戀也考取了京城的大學,風林晚訂了一張飛京城的機票,準備給她一個驚喜,沒有跟她提前說。
晚上八點,風林晚到了柯戀所在的學校,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學校裏麵走。
電話響了兩遍,沒人接聽。
風林晚不以為意,她用超腦黑進校方管理係統,查到了柯戀所在的宿舍房間號,直接往她宿舍方向走。
女生宿舍樓門口圍了一堆人,不知道在看什麽熱鬧。
風林晚對這些不敢興趣,在宿管那裏登記了名字之後就抬腳往樓上走。
剛走了兩步,宿管阿姨叫住了她,“你找柯戀?”
風林晚頓住腳,扭頭應了一聲,“嗯。”
宿管阿姨的臉色有些複雜,風林晚反身走了過來,定定看著她,“柯戀怎麽了?”
“她,在那……”宿管阿姨指了指外麵圍著的那一堆人。
柯戀在看熱鬧?
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風林晚快步來到圍觀的人群處,四處掃視,尋找那個小巧的身影。
還沒找到,就聽到被人圍著的人群中心傳來一聲巴掌著肉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個男人粗啞的聲音,“柯戀,我是你爹,別想不管我,你再不給錢我就去找你們校領導。”
風林晚聞言,眉眼迅速冷了下來。
她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熟悉的身影蜷縮在地上,一個臉色黝黑滿口黃牙的中年男人蹲在地上,拿手指頭不停地戳著她的頭。
風林晚眸色一暗,一把將柯戀拉了起來,她的臉上有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柯戀見是她,慌不迭抬手捂住被打的那側臉頰,“晚晚,你怎麽來了?”
風林晚挪開她捂臉的手,輕輕地摩挲著,“疼嗎?”
都腫了,一定很疼。
“你是誰?滾蛋!這是我們父女倆的事兒,別管閑事,小心我連你一塊打!”
柯戀的父親愣了一瞬之後,反應了過來,衝著風林晚喊道。
柯戀擋在風林晚身前,“這是我倆之間的事,不要牽涉到我同學。”
她怕這個除了要錢大罵她和媽媽的父親,那種怕與生俱來可入骨髓,讓她不敢反抗一味順從。
可是她也絕對不會讓這個人將傷害加在其他無辜的人身上,尤其是風林晚。
這是她唯一粉過的明星,是她見過的最漂亮、最聰明、最堅強的偶像。
風林晚揉了揉柯戀的腦袋,歎了口氣,將她拉到了身後,逼近了那個男人。
她忍著一口氣,先問情況。“柯戀是我的人,她的事兒就是我的事,你今天來找她什麽事?”
柯戀的爹看她這樣子看起來也不好惹,氣焰也降了不少,“我是她爹,她已經滿十八歲了,我現在沒錢花,就得贍養我,就得給我錢。”
風林晚嗤笑一聲,“柯戀還是個學生,你找她要錢養你?!”
“怎麽不行?你看她不缺吃不缺穿,打扮的人模人樣的,她媽肯定沒少給她零花錢,給我點花花怎麽了?沒有我哪來的她!你以為我願意找她,要不是找不到那個她媽那個老婆娘了,我才不來找她。”
“你這樣的也配當人父親?!”風林晚低低笑了兩聲,突然臉色一變,“滾!”
眼中煞氣驚人,柯戀的父親嚇得猛地後退幾步。
風林晚又欺近他,捏住他的肩頭發力,看著他的臉淡笑著說:“以後離她們母女遠遠的,聽懂了沒有。”
柯戀的父親很想倔強地說“就不”,但是肩膀部位傳來的力道讓他感受到皮肉火辣辣地疼,而且這力度還在不斷加強,那強大的壓力讓他感覺自己的肩胛骨有可能下一秒就會斷裂。
“懂了懂了。”他不住地點著頭。
風林晚卻沒放過他,又加了幾分力氣,“我現在隻用了不到一成力氣,如果下次讓我知道你再招惹柯戀,我保證會用足十分力氣。”
柯戀的爹又疼又怕,麵如土色,雙腿都在顫抖。
風林晚一抬手鬆開了他,看著他踉蹌地摔倒在地,拍了拍自己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又開恩一樣問他,“要,多少錢?”
柯戀的爹看著她眼裏看死人一樣的眼神,拚命地搖著頭,“不要了,不要了。”
接著連滾帶爬地就跑了。
解決完這個麻煩,柯戀帶著風林晚去了學生街的一家川菜館,柯戀點了兩瓶江小白。
一人一瓶對著嘴直接喝。
柯戀臉喝的紅撲撲地,看著剛端上桌的一鍋毛血旺,夾了個紅通通的尖椒塞到了嘴巴裏。
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怎麽都停不下來。
風林晚抽了兩張紙巾地給她,“不能吃辣折磨自己幹啥,想哭就哭,在我麵前不用遮掩。”
柯戀的眼淚更加洶湧地流了出來,肩膀哭得不住聳動。
哭完之後,柯戀的情緒好了很多,將自家的事都講給了風林晚聽。
柯戀的父親是個暴力分子,在柯戀幼年的時候,她的母親忍受不了帶著柯戀和她的父親離婚。
但柯戀父親沒有穩定收入,還是經常來找前妻要錢,不給就找麻煩,有時候還會將柯戀偷偷帶走毒打,以此威脅前妻給錢。
後來柯戀母親帶著她從小縣城逃了出來,去了三羊市,才過上安穩的生活,為了不讓柯戀的父親找到他們,他們這些年都沒有回過一次老家,連跟家裏人聯係都不敢。
但是沒想到,柯戀上大學之後,學校裏有他們那個地方的同學,老鄉聚會的時候那人拍照發到了朋友圈。
好巧不巧的是,那同學的父親查看女兒朋友圈的時候,是在茶館裏麵跟柯戀父親打牌,剛好被要偷看他牌的柯戀父親給看到了。
問清楚女兒是在京城大名牌大學之後,柯戀的父親連夜買了張車票就來了京城。
將近十年沒見麵的父親,一見到她就當著所有同學的麵辱罵她,扇他耳光,找她要錢,柯戀震驚之外,更多的是灰心,是絕望,是懷疑人生。
她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老天要安排這樣一個父親來折磨她?!
“這個——”風林晚越過餐桌,扶了扶柯戀快要掉下來的眼鏡,又指了指她耳朵上掛著的助聽器,“還有這個,是她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