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血,意味著什麽?
“你現在是想讓我死?還是讓我離開?”葉紫琳淡淡地開口問著,“我可是為了你,現在才淪落到坐輪椅的。”
不管她當時替他擋下了那顆子彈,有什麽目的,是想讓她重新回到冷焱的身邊也好,是想趁機讓江若曦丟了性命也好,她終究是殘廢了。
“你打算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站起來嗎?”冷焱的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雙腿,“如果,你有勇氣麵對自己做過的事,那就站起來跟我說話。”
葉紫琳睜大了雙眸,隨即微微揚唇,從輪椅上站起身,“焱,你果然是不一樣的。”他,是天生的掌控者,不管什麽事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葉紫琳,你……”江若曦看著葉紫琳從輪椅上站起身,她吃驚地張大了雙眼。
“看到我站起來,很意外嗎?”葉紫琳輕笑道,“我,怎麽會是輕易放棄的人?不管什麽,隻要我想,我都不會放棄。”
不然,她怎麽能站起來?可是,他們又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辛苦,才能重新站立起來。
“你明明能站起來走路了,為什麽要隱瞞?你是想一直都這樣裝下去嗎?”江若曦沒想到葉紫琳竟然這麽做。
“有什麽不好?我就是想讓你們一輩子都虧欠我。一輩子,我都要夾在你們中間,讓你們得不到幸福。”葉紫琳確實是想這麽做,她想要讓他們一輩子都心存著歉疚。
冷焱看著她走了兩步,“如果不是你當時擋下了子彈,就單單憑你和查爾斯想要對若曦一利,就憑你想要推若曦下樓,你早就和查爾斯一起死了。”
“我當然知道。你用你的勢力讓查爾斯丟了命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就算她葉紫琳救過他又怎麽樣?就算她葉紫琳替他擋下一顆子彈,他依舊不會對她有任何的感激。
“那你就該知道查爾斯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冷焱看著她,如果不是若曦堅持,他就讓葉紫琳離開了,他不想要葉紫琳的命,是因為他們之間至少還有一點點的情分在。
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尺。
葉紫琳聽著冷焱平靜地說著,她頓時覺得無力,原來,冷焱他什麽都知道,原來,這就是他一直不願意看她一眼的原因。
在心底,對於這樣卑鄙無恥的她,他恨透了吧?因為她的不擇手段,傷害他心愛的女人。
“原來,你都知道了。恨死我了吧?”葉紫琳淡淡地轉過身,看著窗外,“曾經和你同床共枕過的女人,變得這般惡毒。”
冷焱隻是看著她,沒有開口,他是隻想著保護若曦,而忽略了她的感受,可他說結束了便是結束了,他的感情從來不會多留一分。
江若曦緊緊地拉著冷焱的手,一切都讓她無法接受,因為一切的真相直到現在她才看明白。
她一直同情著,可憐著的葉紫琳,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可憐,是她自己固執的愛將她自己逼入到了現在這一步。
“晚上,你就好好想想吧,該打算怎麽辦?明天給我一個答複。”冷焱想把這個決定交給葉紫琳自己來作,如果她還是熱迷不悔,那麽,他也不會再留情了。
江若曦和冷焱上了二樓,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先去了兒子的房間。
江若曦在床邊坐下,替兒子拉了拉被踢開的被子,輕柔地拉過了兒子包著紗布的手。
“因為我,愷愷也受傷了。”江若曦輕聲地低語著。
冷焱在她的身邊站著,“現在,把一切都交給我。”隨後,拉著她回了房。
整個房間裏,異常的平靜,江若曦隻是怔怔地站在窗前,如果她點看清葉紫琳,就不該有一點點的同情心,事情或許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還在想什麽?已經很晚了,還不睡嗎?”冷焱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從身後將她環進了懷裏。
“你,打算怎麽對葉紫琳?”江若曦其實有些害怕的,以冷焱的性格,應該不會輕易就罷手的,他狠心起來,是她不敢想象的。
冷焱沒有回答她,他要把葉紫琳怎麽樣?她對若曦做了這麽多不可原諒的事,他還能原諒她嗎?
“冷焱。”江若曦轉過頭,看著他,他冷峻的容顏上找不到任何一絲絲的答案。
“你告訴我啊!你會,殺了她嗎?”江若曦緊緊地拉著他的睡袍。
那句一命抵一命如鬼魅一般,再次在她的耳旁響起,不覺令她皺起了眉,緊抓著冷焱的手指骨節也泛了白。
“別害怕。”冷焱感覺到了她在害怕,她在發抖。
江若曦被他抱在懷裏,一個晚上,誰都沒有合眼,天色才剛亮,愷愷跑進了房間,“媽咪,爹地。”
“怎麽了?愷愷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江若曦一晚上沒睡,連聲音也帶著微啞。
“媽咪,樓下有血,好多血。”愷愷撲進了江若曦的懷裏,小手緊緊地拽著江若曦的手。
而他的話音剛落下,一陣尖銳的叫聲從樓下傳來。
“冷焱。”江若曦抬眸看著他,不好的預感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你帶著愷愷在樓上呆著,沒有我的同意,不許下樓。”冷焱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江若曦抱著兒子,“乖,不怕啊!”
血,意味著什麽,葉紫琳自己給自己一個結果嗎?
整棟別墅瞬間變得嘈雜無比,直到救護車的聲音響起,隨後,又恢複了平靜。
江若曦哄著懷裏的兒子,一步也沒有動過,靠在她懷裏的兒子沒多久又睡了回去。
冷焱走上樓,身上黑色的睡袍印著些許不明顯的暗紅色血液,“冷焱,怎麽樣了?”
“沒事。”他隻是丟下了簡短的兩個字,隨後走進了浴室。
沒事?會沒事嗎?江若曦其實早該明白,葉紫琳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冷焱給她一個晚上,她是想用命來給答案嗎?
江若曦輕柔地放下兒子在房間的大床上,站在浴室門口,聽著裏麵傳來的水聲,心卻怎麽也靜不下來?直到浴室的玻璃門推開來,冷焱一身白色睡袍淡然地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