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 能不能保得住
鮮血染紅地麵，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原本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又像決堤的洪水般湧了出來。
可能也是因為他之前就重傷，又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現在其實並沒有流多少血了。
人已經死了，月如霜真的很傷心，很難過，但是，想到她這樣做也是為了替南慎擺脫痛苦，他以後不必再這樣了，她的心裏又多少好受了一些。
她就蹲在南慎身邊，靜靜地看著他。
她在想，南慎的屍體要怎麽解決呢？是要親自幫他處理了呢？還是要怎麽去做呢？
已經將人給殺了，再要對其屍體做些什麽，她是真的很不願意的，但是，她又很清楚，如果不把南慎的屍體給解決了，必然也得不到安寧。
“你怎麽就沒有告訴我，你自己的屍體要怎麽處理呢？我真的特別想要留下你，可是，現在的時局對你不太有利呀，應該說是對我們都不太有利，要怎麽辦呢？我要不要處理了呢？”月如霜看著南慎的屍體，低低地說道。
烏陽推門而入之時，月如霜已經將藥瓶拿到手中了，隻要她取開瓶塞，將藥水往屍體上一倒，南慎的屍體就會立刻消失得無蹤無影。
聽到開門聲，月如霜本能地抬頭去看，當看到烏陽的時候，她的心裏微微驚了一把，但是，也沒有太久的時間，她就回過神來了。
她起身，冷冷地看著烏陽。
烏陽說：“你把他給殺了？”
“你不過剛來，憑什麽就斷定是我殺的？”月如霜沒好氣地反問：“你來看到了我親手殺他嗎？有什麽證據來證明嗎？”
“證據？除了你，還能有誰？他的情況，難道還能自殺不成？”烏陽冷哼一聲，道。
月如霜毫不客氣地反擊“這又有什麽不可能的呢？”
“是，你說的都有可能，但是，他已經沒有自殺的力氣了。”烏陽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也算對南國盡心盡力吧？你居然這麽對他？若是傳了出去，不知道你還如何立足？”
“這些，都不是你該關心的，你該關注的重點是你的烏國能不能夠保得住。”月如霜毫不客氣地反擊：“或許，你真的可以看出一些什麽，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就是我殺的南慎，你又能夠奈我何？你要去告訴上麵的人嗎？還有時間呢。”
“你對他居然也可以下得去手？”簡直是令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有什麽下不手的？”月如霜冷冷反問。
“他是你的皇弟，不是嗎？”
“是，但這並不能成為我放過他的理由。”與其讓人活著承受無盡的痛苦，還真的不如死了的好。
“你還真是……冷血無情。”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幹？”
“確實，你就算是殺了夜墨琛，與本王也沒有什麽關係，本王關心的隻是你對本王的兒子是何心思？”
“如果本邪醫告訴你，本邪醫的目的就是殺了他呢？”
“本王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
“所以，你現在是想怎樣？早些殺了我，以絕後患？”
“你還真是聰明，本王此來，確實是想要你的命。”
“可惜了，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
“是嗎？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厲害。”
“這話，應該是我來說吧？”
兩人四目相對，視線淩厲，彼此間充滿了火藥味，令人無法忽視。
月如霜冷冷勾唇，烏陽一臉殺氣。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之間的氛圍越來越緊張，越來越詭異。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月如霜終於是率先做出反應，她蹲下身子，看著南慎，話卻是對烏陽說的。
她說：“今天是南慎的死忌，本邪醫不想再殺人，你還是現在離開的好，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證會不會動手殺了你。”
“那也要看你是不是有那樣的本事了。”烏陽突然笑了起來：“曾經，本王也曾想過要招攬你，隻是，沒有想到，再次見麵，會是這樣的場景。其實，如果你肯棄了夜墨琛，好好地跟著炎兒，本王倒也不是不能將過去的事情當做沒有發生。”
“如果你是在打那樣的主意的話，那麽，本邪醫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話到這裏，月如霜又突然似想到了什麽，轉而問烏陽：“你到這裏來找本邪醫，南宮炎知道嗎？”
“不管他是不是知道，都一樣。”烏陽道：“本王奉勸你還是好好地考慮一下本王所說的。”
“沒有什麽可考慮的。”月如霜毫不猶豫地說：“不管是哪一方麵，南宮炎跟夜墨琛都沒有可比性，你認為本邪醫有什麽理由棄了夜墨琛而擇南宮炎？這跟丟了西瓜去揀芝麻有什麽區別？”
“在你眼裏，炎兒竟是如此不堪？”烏陽憤怒了，他認為優秀不已的兒子，竟是被如此看不上。
月如霜卻是沒有再回答，已經沒有再回答的必要了嘛。
眼見她不再開口，烏陽抬手就向月如霜襲去，月如霜似有所感，手握刀子，轉身就淩厲地刺向烏陽。
烏陽很輕易就躲開了，眼中有著說不出的驚訝：“真是沒有想到，你的反應竟有如此靈敏。”
“你想不到的還多著。”月如霜再次向烏陽刺去，與此同時，她還放了毒。
烏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當下也顧不得其他更多，轉身離開了。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很晚了，烏陽離開後，躲回屋子裏，用盡力氣排毒，他卻不知道南宮炎又趁夜去了密室。
當打開門聞到血腥味的時候，他便皺了皺眉，而當進去發現南慎已經死了之後，頓時憤怒了：“這是怎麽一回事？你不是邪醫嗎？不是說隻要有一口氣在，你就可以救人嗎？”
“你說得不錯，我確實可以救人，可是，我並沒有救他，而且，他就是死在我手上的。”月如霜就好像是挑釁地看著南宮炎，道。
“你殺了他？為什麽？”南宮炎實在不能理解：“你不想利用他來證明了？”
“證明了又怎麽樣？除卻南國全都是你烏國的了，南國難道還能逃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