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最壞的打算
本也沒有打算隱瞞，月如霜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話到最後，她才道：“大哥，方才我對鳳贏的試探，你也看到了，你怎麽看？”
“依我看，他是真的不知道，若然他是知情的，我們到了這裏後，他就應該會有勸我們進城的舉動，可他並沒有。”
說話的同時，莫非將見了鳳贏後的一切都想了想，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他才再次確定道：“我相信他沒有，若然他真的有問題的話，那他這個人就危險了。”
“那麽，大哥認為可能將事實告訴他？”月如霜很是猶豫。
“先看看再說吧。”話出口後，莫非想了想，又搖頭：“罷了，告訴他也並非不可，左右能夠控製，若然無法控製，那麽，隻能毀之。”
對於有用之人，莫非從不吝嗇，但對有害之人，他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待到明日，我和他一起入城吧。”月如霜想了想，道：“大哥，你們換一個地方等候消息，待到有結果了，我會到那裏去找你們。”
這樣，也是為了防鳳贏。
忠孝從來就難以兩全，此次，便看鳳贏是選擇忠還是孝了？他的決定也直接決定著他的生死。
“好。”莫非並未拒絕，他也意識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兩人又就眼下的局勢做了分析與總結，想了幾種方法，直到月如霜露出困倦之色，莫非才讓人去休息。
想著有一場硬仗要打，月如霜自然也不會拒絕，她太清楚了，隻有休息好了，才能有精力去完全後麵的任務。
有了莫非之令，月如霜又睡了，其他人也自然不再強撐，留下值夜之人，便都睡了。
睡到下半夜，快天亮的時候，一夜無眠的鳳贏終於再一次鼓起勇氣走到了睡醒過來的月如霜跟前，問：“公主殿下，末將琢磨著事情總有些不對勁，想了一夜，你可否告訴末將，新城可是出什麽事了？或者說是家父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新城已經變成烏國的了？”
“你怎麽會以為新城已經變成烏國的了？要知道，現在的新城看起來很是平靜，不是嗎？”月如霜滿目探究地看著鳳贏，問道。
之前沒有太過留意，隻覺得這人還挺機靈的，但現在，他深深地覺得這人聰明至極。
“公主殿下，實不相瞞，就是因為新城太過於平靜，以及您昨夜去過新城後回來明顯的試探，令末將不得不多想，可這思來想去的，覺得新城落入烏國的阿能性最大。”鳳贏也不隱瞞，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真的想要知道？”月如霜探究地看著鳳贏，問道。
“當然。”鳳贏道：“若然不想知道，末將便不會問。”
“你若是執意的話，那本邪醫倒也不是不能告訴你。”月如霜道：“隻是，你真的做好了準備了嗎？”
“是的，末將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在他看來，沒有比他父親已經死了更加壞的消息了。
隻可惜，他萬沒有料到，會聽到比父親之死更加難以接受的事情。
月如霜看著鳳贏，見其一臉堅定，到底還是沒有再勸，而是斟酌了一下，直言：“鳳贏，你知道本邪醫昨天去一趟新城內，發現了什麽嗎？”
心下一緊，鳳贏本能地就要問，但是，他的話尚未出口，便被月如霜搶了先，她繼續說：“並非你的父親死亡，更非烏國大軍駐進新城，而是你的父親與烏國將領正在說話。”
這一次，鳳贏的呼吸猛地緊了緊，心下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本能地想要問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他又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他不知道要怎麽去問，更怕問出什麽令自己難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月如霜的話其實已經算是很明顯了，他再怎麽逃避，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你知道他們對話的內容是什麽嗎？”問過之後，依舊是沒有等鳳贏開口，月如霜又繼續了。
她將聽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留意著鳳贏的神色變化，也警惕著他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然而，她的話說完了良久，哪怕鳳贏的神色難看，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良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月如霜也不急，她很清楚，聽到那樣的消息，不管是誰，都需要時間來消化。
所幸，鳳贏所用的時間比月如霜所預料的時間析短，他問月如霜：“公主殿下，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我父親真的……叛國了？”
“千真萬確。”月如霜點頭，爾後又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本也是正當用人之際，若然不能確定，本邪醫又如何會告訴你這些。”
“不知道公主殿下，以及皇上要怎麽處理？”說這話的時候，鳳贏本能地看了一眼莫非。
莫非睡得晚，這會兒還在熟睡，自然不知道鳳贏看他，更加不可能給出什麽結論。
“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理？”月如霜不答反問。
“這……”鳳贏一下子猶豫起來。
站在一旁的月如霜也沒有催促，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讓月如霜久等，還是真的想清楚了，鳳贏才開口道：“按照堯國律法，通敵判國者，罪誅九族。”
很大的罪名，鳳贏根本就沒有任何立場去求饒，他也不會去求。
“若然按照律法處置，你可會有不甘心？會否覺得皇上不近人情？”月如霜微微眯眸，緊緊盯著鳳贏，銳利的視線似要將其看穿般。
“不會。”鳳贏並非不講理的人，他說：“家父若然真的犯了錯，便應該接受懲罰，他若論罪當誅，身為其子，連同其罪，末將並無怨言。皇上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是要有法，方能治國。”
“你需要再去確定一下嗎？本邪醫給你一個向你父親問親真相的機會，但是，你不能告訴他有關於皇上與本邪醫，以及其他援兵的一切信息，你可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