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這局,該是布了多久?
與月如霜猜測的不同,應無羨和慕容弦歌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血色盡褪,一看就非常痛苦的模樣。
他們抱著肚子蹲下去,臉色一陣白,一陣黑,直看得人心驚肉跳。
怎麽會這樣?月如霜蹙眉,有些難以置信。
之前的老鼠並沒有像兩人這樣,他們之前服用的藥量小,情況明顯也是有所好轉的,她這加了藥量,也都是按比例來的,按理說會變得更好才是,何以會變得糟糕了,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呢?
思索之際,她人已經上前去拉過應無羨的手與慕容弦歌的手為他們把起脈了來。
兩人下意識地往後一縮:“王妃,使不得……”
“什麽使不得?你們是本妃的病人,本妃自有義務救治好你們。”月如霜絲毫鬆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拉緊了他們。
若是平時,兩人想要掙脫出來,自是非常輕鬆的事情,可現在他們的身體太差,連站直身子的力氣都沒有,又哪裏掙脫得開?
“事到如今,你們除了選擇相信本妃,別無選擇。”邊說,月如霜邊把脈。
很快,她的心裏就有了一個定義,故而,不多時,她便收回手,道:“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本妃去去就來。”
她回去後,又重新熬了一鍋藥,此次,她的藥量又加重了一些。
不管是應無羨還是慕容弦歌,身體都已經被拖垮了,她現在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以最快的速度將藥熬好,又往裏麵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然後才端出去給他們服下。
“服藥後,你們會有一段很難熬的時期,為了你們做出一些失控的舉動來,本妃決定將你們給綁起來,待到藥效過去了,再放開你們,不知你們可有意見?”雖是在征求他們的同意,但是,她已經拿著在行動了。
“王妃怎麽安排,我們都遵從。”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算是相當配合了。
月如霜自也是沒有半分留情,以最快的速度將兩人給綁了起來,然後,在他們的毒發之時,取出玉笛,緩緩吹了起來。
悠揚的笛聲劃破空氣,自耳中鑽入,直達心間。
安神,定氣,可劇烈的痛苦還是令應無羨和慕容弦歌劇烈地掙紮起來,掙紮之餘又伴著無盡痛苦的呻~吟。
很快,被綁的手腕和腳腕都掙紮出血來,血腥味在空紮中緩緩蔓延。
月如霜驟然眯起雙眸,這藥效的劇烈,會引起的後果,她是有所準備的,但是,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劇烈。
她隻能繼續吹奏笛子,希望笛聲能夠緩解他們的痛苦。
一時間,屋子裏除了他們的痛苦之聲與笛聲,再無其他。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日落黃昏,他們才算是緩過氣來。
這個時候,他們的臉色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汗水打濕了發,糊了一臉,看起來真是說不出的狼狽。
不過,他們的呼吸倒是在一陣急促之後變得逐漸平穩起來。
伴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的狀態好了,臉色也恢複了一些,盡管臉上還有一些疙瘩,看起來有些猙獰,卻也不會影響他們的麵色逐漸紅潤。
“感覺怎麽樣?”心下有所猜測,她還是止不住問道。
“好多了。”應無羨有些虛弱地笑道。
點了點頭,月如霜伸手解開繩子,道:“好好地休息一下,一覺醒來,你們身上的毒便會解了,情況也會漸漸好轉起來,不出七日,便能恢複如初,你們還是英俊帥氣的小夥。”
“毒?”應無羨和慕容弦歌當即抓住了重點,他們一直以為這就是一場災情之後的瘟疫,難道不是這樣?
可所有的症狀都與瘟疫是一樣的呀,難道有人已經製出了與瘟疫相同的毒?
如果真的不是瘟疫,而是毒的話,那麽,又會是誰要害這株城的百姓呢?
“一切皆與瘟疫無異,卻是一種奇毒無疑,若是依著瘟疫的方式去治療,你們隻有等死的份。”月如霜也不打算瞞著這兩人,直覺告訴她,這兩人是可以重用的,既然要用他們,這種基本的事情也就沒有必要瞞著。
“那下毒的人是誰?他為什麽要害株城的百姓呢?這對他有什麽好處?”應無羨表示不解。
話一出口,他又似乎明白了什麽,當即又道:“難道他的目的不是株城百姓?而是前來處理災情的人?莫非是要對付厲王?”
想到這,應無羨嚇了一大跳,但疑惑又隨之而來了:“他怎麽就知道此次前來處理災情的人會是誰呢?”
“有些事情,是可以提前安排的。”慕容弦歌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人為,那麽,這人的心機未免也太深了,這個局,該是得布了多久?即便算不到這場大雨,但在暴雨落下後,這河堤卻……”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卻足以令人明白其話中之意。
看著慕容弦歌,月如霜眼中劃過一抹讚賞:“不愧是慕容家出來的人,夠聰明,頭腦夠靈敏,看事也十分到位。”
“王妃一介女流也能看透這事的本身,慕容自然也不能落後,況且,這隻是慕容的猜測。”慕容弦歌道。
自稱的轉變,他這算是變相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怎麽?你看不起女人?”月如霜微微眯眸,淩厲地問道。
輕輕搖頭,慕容弦歌也不避諱,直言:“女子向來遵從無才便是德,慕容對女子確實沒有多少好感,但是,王妃顛覆了慕容的認知。”
“如此,本妃倒是要感謝慕容公子的抬愛了。”月如霜笑道。
“不敢!”慕容弦歌道:“我和無羨的命都是王妃救下的,若有需要,那麽,我們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把你們這份心先收著,休息好了來幫本妃熬藥吧。”
“好。”
三人之間算是達成了共識,現下是趕時間的時候,應無羨和慕容弦歌睡了,月如霜則要開始大規模地準備藥。
隻是,令她沒有想到是,她的藥才熬一半,便有人對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