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被囚
眼淚無聲滴落,滾燙的淚水一滴滴滴落在南宮炎的手上,燙在他的心裏,他渾身一顫,心下更是揪著疼。
她說:為什麽要來呢?
她說:為什麽要救我呢?
她說:我寧願看著那張與自己相同的臉。
她滿懷絕望地哭著,漸漸地,從無聲哭泣,到後麵的嚎嚎大哭。
負麵情緒不可抑製地湧上來,她本該沉浸在中了七情散的痛苦之中,可是,她卻好似完全沒有中那毒般,隻顧著哭。
他從來不怕人哭,可看到她的眼淚與絕望,他心裏就痛得無法呼吸,他甚至忍不住問自己,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不!他沒有錯!他怎麽會錯呢?他做的都是應該的,如果不將她帶走的話,那麽,他還有什麽機會呢?
“如果恨能夠讓你將我記住的話,那麽,你便恨吧。”雖然他很希望是因為愛而記住他,但是,他很清楚,不太可能,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
淚水倏然收斂,月如霜憤恨地瞪了南宮炎一眼,瞬間又恢複平靜:“你是瘋子,腦子有問題,但是,本邪醫的腦子沒有半點問題,故而,你想要讓本邪醫為你的腦子負責,很遺憾,你錯了。且,本邪醫對無關緊要的人,從來不會多花一分心思。”
“無關緊要的人?”南宮炎陰沉著臉,很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他飛身而下,一把將月如霜推到樹幹邊,緊接著欺身而上,一手捏著她的下巴,逼得她與他直視,進而冷冷地問:“你一再挑戰我的底線,就不怕我現在就將你變成有關緊要的人?”
無關緊要嗎?隻要他願意,隨時都能夠將她變成自己的。
原以為她會憤恨地瞪著自己,沒想到,她會如此淡漠如水。
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
心裏有了這樣的想法,又是一陣說不出的疼痛。
“你若不介意奸~屍的話,大可那樣做。”她覺得,哭過一場,將生死置之度外之後,麵對南宮炎,也不是那麽難了。
“你便如此恨我?”他好像也沒有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吧?
“對於無關緊要的人,真是談不上恨。”月如霜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南宮炎,顧自道。
“你再是如此挑戰我的底線,將我逼瘋了,那麽,我是不會在意什麽奸~屍的。我不信你舍得就這樣死去,你難道就不怕自己死後孩子傷心?”
“你怎麽知道?”月如霜猛地抬眸,一臉淩厲地說道:“如果你敢對我兒子下手,那麽,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有那樣的能力吧?你是否忘了,自己現在還在我的手裏?況且,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月如霜與夜墨琛之間有一個兒子。”南宮炎覺得自己也是瘋了,明明有更好的解釋,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我是在你的手上沒有錯,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我也不過就提一下你的兒子,你何必如此的在意?我也沒有怎麽樣,不是嗎?”
“在我這裏,沒有任何緣由,隻要敢傷我兒子,不管是誰,哪怕付出一切,我也要讓其付出代價。”
“你先別激動,放心,我還不至於去動一個孩子,何況那人是你的兒子?”
“你最好不要去動。”
“不會的!”
得了人保證,月如霜卻是不再說話了。
她很清楚,現在的南宮炎對她還是很有好感的,正是求而不得的階段,她想要在這個時候安然無恙地離開,確實不太容易。
眼見著她不再說話,他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但是,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兩人之間就這樣沉默了下來,月如霜隻能任由其帶走。
失去銀針與手術刀,以及小綠、各種毒的月如霜,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沒有兩樣,別說南宮炎親自帶著她,便是隨便找一個會武之人,她也逃不掉。
但是,認命又不是她的性格,現在是沒有任何辦法,待到金國之後,她定要再想辦法。
在飛了好一段時間後,他們在一處密林之中停了下來,那裏,有不少人在等著,當是南宮炎的人,見著他們過去,在場的人都做了一揖,恭敬地吹一聲:“侯爺。”
月如霜明顯一愣,南宮炎竟是侯爺了?何時之事?
“這位是月姑娘,以後,你們要將她當成主子看待,明白嗎?”南宮炎第一時間將月如霜拉了過去,霸道地宣布道。
這簡單的一話,到底飽含了什麽樣的意思,在場之人都清楚了。
“月姑娘。”所有人都向月如霜請安問好,她隻輕輕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多言。
“走吧!回金國。”南宮炎拉著月如霜上馬車,當即吩咐。
“你要帶我去金國?”月如霜瞪著南宮炎,心裏其實有一些猜測,卻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她又一次開始懷疑他的目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與猜測,南宮炎道:“原本,我親自到這裏來確實有事情要處理,但是,沒有想到會碰到你,你的出現,將我的計劃都打斷了。可我卻心甘情願這樣的打斷。”
在我心裏,沒有什麽會比你更重要,你知道嗎?
你一定不會知道。
“你既有事未完,又何必急著回去金國?”若然離開,她還沒有任何消息留下,夜墨琛他們一定會瘋,會崩潰,最後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真是難以預料。
“南國,很快就要不太平了,我們又何不趁此機會離開?”他若不帶著如霜離開,夜、南兩國如何會交戰?沒有人打響戰爭,接下來的戲又要如何唱下去呢?
他要如霜,一樣要天下,他深知,隻有手中握著足夠的權利,才能為所欲為,不受任何人控製,而要想要擁有那份權利,必然要付出一些生命,當然,這些命或許會是很多。
“你是不是在盤算著什麽?”月如霜何等聰明?隻要一靜下來,她便發現了南宮炎的不對勁,當即問道:“你想挑起夜、南兩國的戰爭?”
“天下,太平得太久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