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給自己下套
月如霜利落地裹好衣服,與此同時,不知何時捏於手中的銀針直接飛了出去。
伸手接過銀針,夜墨琛道:“原本還擔心你,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那樣的必要。”
“擔心我什麽?”她不過來一場月事,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肚子疼嗎?”心下氣悶,他還是問了出來。
方才,他跑出去後,又陡然想起以前在邊關打仗的時候,有一位將領曾無意中提起過:他家婆娘每個月總有幾天疼得跟要命似的,卻又始終不得解。
當時,有另外一位將領接了一句:天下女人哪個不來月事?你家婆娘是身子不好吧?聽說寒體就特難受,得調理。
他以前從來沒有留意過這方麵的事情,方才聽如霜提起,他也沒有當一回事,等到真正平複下來,便也不管不顧地轉身跑了回去。
他哪料月如霜還沒有穿好衣服?又怎麽能料到門一開,他還什麽附近同沒有看到,便接到三根銀針。
雖然這顯得如霜太過於暴力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心裏著實也是有些高興的。
他的女人,反應是越發的快了。
若是月如霜知他現在所想,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隔著簾布,月如霜將衣服重新整理好,轉而走了出來,她笑眯眯地看著夜墨琛,心情大好。
這個男人,之前還在不知月事幾天,不過跑出去一趟,居然知道女子來月事會肚子疼,長進也太大了。
不過,能有此長進,也不難猜測,他這是去惡補了一下。
其實,女子來月事的時候,肚子疼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一開始的時候也疼,且是疼得死去活來那一種,她很堅強,但是,月事能夠把她擊倒,隻要一來月事,五日,她少說有兩三日是在床上躺著度過的。
不過,她本身就是醫者,自然也就知道女子月事疼痛的原因,故而,她查看自己的情況,然後,對症下藥。
從始至終,調養了整整兩年才將身子完全調理好,肚子也從開始的痛不欲生,到現在的沒有半點感覺。
她該實話實說的,但是,看到夜墨琛那擔心的模樣,當即改了主意。
前一刻,她還跟個沒事人似的,笑眯眯地站著打量夜琛,下一刻,她就臉色蒼白地捂著肚子蹲了下去,額頭上瞬間沁出細密的疼汗:“疼……”
低啞中飽含著無盡痛苦,夜墨琛心下一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將月如霜打橫抱起,溫柔地放到床上,爾後,還蹙眉責備道:“你自己什麽身子不知道嗎?若然我不問你,你是不是就打算這麽裝下去了?疼著好玩嗎?不好好地在床上躺著,跑下來做什麽?”
說是責備,但是,哪一句不是帶著濃濃的關心?
且,嘴裏在責備著,他人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抬手置於她的腹部,緊接著,她便感覺到有一股溫熱自小腹處傳來,瞬間蔓延全身,很舒服。
她抬眸看著他,他眉頭緊蹙,雙眸中滿滿的擔憂。
正是這個時候,他抬眸望著她,關心地問:“怎麽樣,這樣有沒有好受一點了?還有那麽疼嗎?”
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月如霜道:“不疼。”
“方才疼得臉都白了,冷汗不停地往外沁,這才多久,你就說不疼了,你說,本王能夠相信你嗎?”夜墨琛沉聲問道,這是擺明了不信呀。
當然,他的理解也是非常正確的,若然月如霜真的肚子疼的話,那麽,她必然不可能會好得那麽快。
可是,她的肚子並不疼呀!
“你肚子疼,還是少說一些話吧,有什麽事,告訴我,我去做就行了。”他說:“聽聞,這肚子疼起來會很難受,死去活來的,雖然你死去活來的樣子一定會很醜,但是,你要真的疼得緊,不要藏著掖著,不要強忍著,表現出來。若是我給你輸入內力都還沒有辦法改變你的狀態,那麽,我會再想辦法的。”
說了一大通之後,他才下了一個結論,給出了一個解決之法:“這幾天你就不要再出去走動了,不是說這個有十天半月的?那麽,你這十天半月的就什麽事都不要再做了,好好地在床上躺著。”
突然間,她有些後悔起來,欺騙一心為她的夜墨琛,她有那麽一點點心虛,當然,她更多的是在聽到他的言語後產生的抗拒。
在她完全好起來前,已經受夠了在床上躺著的日子,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
她現在說自己其實一點都不疼,還來得及嗎?
有些時候,有大腦反應過來之前,身子總是會先一步做出反應,正如現在的月如霜。
她眨巴著雙眼,一本正經道:“那個,其實,我肚子一點都不疼,真的,我不疼,所以,這十天半月的……”
“不行!”他一口打斷月如霜的話,令其未完之語生生吞下肚去。
“為什麽?”月如霜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問道。
“不要說什麽肚子不疼的話,方才,我可以看得清清楚的,現在,你要再來否定,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話到這裏,他又突然語重心腸地說:“如霜,你想要出去,我非常能夠理解你現在的心情,躺在床上,不得下地活動,這確實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但是,我理解是一回事,要不答應又是另外一回事。”
頓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月如霜的頭,在她一臉糾結的情況下,沒有給其開口之機,搶先道:“乖!聽話!不要鬧小孩子脾性,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月如霜無語,她哪裏鬧小孩子的脾氣了?她哪有鬧了?雖然有那想法,可她這還什麽都沒有擺到台麵上來呢。
“雖然你不得下床,但是,我會留在你身邊,一直陪著,絕對不會讓你感到更多的疼痛。”
望著一臉真誠的夜墨琛,月如霜心裏突然就憋屈了,她不過是撒了一個小小謊,想在逗逗夜墨琛,怎麽反倒成了給自己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