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有些時候，最為傷人的就是真相
莫非看向月如霜，雙眸微眯，滿滿的探究，似要將她看穿般。
月如霜被看得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但是，她還是強壓下心下的緊張，繼續道：“太子殿下，如此條件，於堯國並無半點害處，不是嗎？相反，若然夜國與堯國開戰，必定是生靈塗炭，到時候，兩敗俱傷，得益的又會是誰？毫無疑問，會是其他的兩國，到時，天下必當重新洗牌，會是誰一統四國，還未可知，但是，必定不會是堯國。以天下為代價來賭一時之氣，實非明智之舉，太子殿下以為呢？”
“好伶俐的姑娘，不知這位是……”莫非下意識地問道。
他竟對其升起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令他忍不住地想要將其帶在身邊。
“她是本王的王妃。”夜墨琛特意加重了王妃二字，莫非看如霜的眼神令他特別不爽。
“王妃？”莫非挑眉：“本太子一直以為在厲王心裏，唯有紫煙，竟不知厲王何時多出了一個王妃？是真的王妃，還是厲王為了打發本太子的說詞呢？厲王是怕本太子將她給搶走了？”
“她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豈能得太子殿下親睞？”
“可是，實有不巧，本太子對她，確實多了幾分興趣。”莫非道：“要本太子允你們毫發無損地回去，可以！但是，她留下！”
心下頓時一咯噔，難道莫非已經看出來了？月如霜心裏免不得有些緊張起來，她下意識地看向莫晚風。
雖然對其身份震驚，也還沒有機會好好地問過，但是，這也未免不是一個好處，他的話，莫非應該會聽的吧？
夜墨琛心下也是一驚，下意識地反對，不過，他的話未出口，便被莫晚風搶了先：“皇兄，她是厲王妃，你要她做什麽？咱們堯國的美人那麽多，你也已有太子妃，皇嫂那麽溫柔賢淑，你舍得讓她傷心？”
“你以為我要對她做什麽？”莫非無語，他也不過是覺得眼前這女子與小煙甚為相似罷了。
“難道皇兄不是看上她了？”莫晚風有些訝異，難道是他的理解錯誤了？
“皇兄心裏自是隻有你皇嫂，至於她……”
其話未完，便被夜墨琛打斷。
“既然太子殿下對本王的王妃並無不良之心，那麽，又何必要強留？還有，紫煙……”
“厲王不覺得自己胃口太大了嗎？”
毫不客氣地打斷夜墨琛，莫非也是沒有半點客氣，他看看莫晚風，看看月如霜，又看看堯白，最終，道：“厲王，實話說了吧，這個女人，本太子可以不要，也可以放你們離開，但是，紫煙必須要留下，本太子找了她數年，這好不容易找到了，還沒有好好地敘舊，自是不可能讓你帶走的。”
夜墨琛蹙眉，莫非再道：“看在你和晚風相識一場，又心係天下的份上，本太子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再來救紫煙，省得把你自己給搭了進去，那樣就不劃算了，還有，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對她那麽好，你最好還是把心收收，好好對待身邊人才是，以免往後得知自己一顆真心全是喂了狗，那就難受了。”
“太子殿下這話是何意？”他是想要告訴他，紫煙有異？
“你叫什麽名字？可識得月如霜？”莫非並未再回答夜墨琛，反而看向月如霜，直接問道。
心下又是一驚，夜墨琛和莫晚風皆是一臉緊張地看向莫非，月如霜更是咯噔一聲，不過，很快，她就平靜下來了，她說：“認識。”
簡單的兩個字，直接將夜墨琛和莫晚風的心給提了起來，這丫頭，真是不怕事多嗎？
不過，很快，她又道：“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還讓我等著她回來，一起去沱江玩呢，結果，我都等她好幾個月了，愣是沒個消息。”
話到這裏，她深深地歎了一聲，隨後又道：“太子殿下既然如此問，可是見過如霜？不知道她現在在何處？”
“你們走吧，堯白，命令下去，放他們離開堯國，隻要他們不動武，不得傷夜國將士一兵一卒。”說完，莫非起身便離開了。
他也真是天真了，怎麽就問她了呢？
“本王會安排下去的，待好了，會令人通知厲王，到時，你們直接從這裏退出去即可。”
說完，堯白也沒有再停留，起身，追著莫非而去。
“我也先走了，回頭再來找你們。”
望著三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月如霜和夜墨琛心裏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如霜，會不會真的你才是……”
“不可能！”月如霜打斷夜墨琛的話，道：“好了，一切先回去再說吧！”
“如霜，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夜墨琛問。
“真相？”月如霜道：“墨琛，有些時候，最為傷人的就是真相。”
“你可是知道什麽？”直覺告訴他，她或許並不記得，但是，心裏一定已經有意識了，隻是，為何會那般排斥呢？
“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我心有不安。”想了想，她也沒有隱瞞：“若然，我是堯國公主，那麽，為何會去到夜國，娘親怎麽會變成水綾煙？月天德及其夫人們好像都不太清楚，而紫煙又是怎麽一回事？我又為何不記得那些？如果一一去查證，誰知道會翻出些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來呢？”
聞其言，夜墨琛突然沉默了，他心裏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覺。
歎了一聲，月如霜又繼續道：“其實，這樣挺好的！我有你，有梓辰，還有清竹他們，月如霜於他們而言，已經死了，又何必要再給他們希望？”
“是我執著了。”夜墨琛道：“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回去後，我幫你把丞相一家給除掉，然後，我們一家就能好好地過日子了。”
“離開這麽久，熙昭估計也做得差不多了，回去收網就行了。”她突然有些期待月天德他們會是什麽德性了。
“快的話，三日內。”夜墨琛道：“其實，我現在最想的就是聽梓辰喚我一聲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