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夜墨琛以最快的速度將人抱回營地,帶入帳篷內,緊緊抱著,一點要放她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如霜,你真的還活著,我真的沒有做夢?”夜墨琛一再確認著。
那種從大悲到大喜的心情,以為已經失去的,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以為隻是做夢,她卻一次次地提醒著你,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敢相信,害怕再失去,心情之複雜,怕也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
月如霜怒,也懶得再解釋,直接一巴掌蓋過去:“到現在,還有什麽懷疑的嗎?”
這一巴掌,月如霜可是沒有任何留情的,夜墨琛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麽可懷疑的?
憤怒,遠不及欣喜,他緊抱著月如霜:“真是太好了!你沒死!”
“你放心,我還要好好地蹂躪你,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死了?”月如霜冷哼:“你要再敢做半點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便廢了你。”
“不會!以後,我的人是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夜墨琛保證道。
頓了一下,他又似想了什麽似的,轉而問道:“如霜,你怎麽這樣出來?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如果你沒有認出我,你覺得你能把我抱回這裏?”月如霜挑眉反問。
雖然,不管夜墨琛是否能夠在第一時間認出她來,她都會隨之回來,實在不行,她會撕了人皮麵具的,但是,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她的心情,定然是無法言喻的愉悅。
“幸好,我認出了你來。”夜墨琛隻覺得慶幸,幸好,他夠愛她。
月如霜自其懷中掙紮出來,轉身往外走。
然而,人才剛轉身,便又被拉了回去,整個人再次撞進夜墨琛懷中。
這一下,撞得其實是有些狠了,隻聽夜墨琛悶哼一聲,她又聞到了更濃的血腥味,想來,是撞到他的傷口了,使得他的傷口又流了血。
“你是豬嗎?我都站起來了,你還拉我回來做什麽?不知道會撞著?你就不知道疼嗎?”月如霜很是氣惱:“放我下來。”
“不放!”夜墨琛道:“疼痛才能讓我更深切地體會到你在我懷中,沒有離開。”
心下又是一酸,月如霜的聲音不自覺地又軟了下去:“你先放開我,身上那麽多傷,再不處理一下,光是流血也能流死你。”
“我若放開,你就走了。”他現在最怕的就是看不到她,那種恐懼,他體會過一次,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你若是死了,我立刻嫁給莫晚風。”月如霜冷冷一哼,看你放是不放。
“你敢!”夜墨琛怒,他現在是病人,好歹是因她而傷,她就不能溫柔一點?
怒啊怒!
月如霜勾唇一笑,那一瞬,天地失色。
“你說我敢是不敢?”她說:“不隻我會另嫁,你的兒子,也會變成別人的兒子了,可惜,你還沒有能聽到他喚你一聲爹,他便要去喚其他人爹了。”
“隻要本王在,你想都別想,去,給我拿東西來處理傷口。”夜墨琛磨牙。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拿晚風來威脅他,以後,定要讓他們兩人少見麵。
哼!
朋友又如何?跟夫人比起來,那自然是夫人更為重要一些。
月如霜笑得更歡樂了,她垂首看著夜墨琛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夜墨琛會意,不甘不願地收回手,又道:“快去!我要血流而盡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著,他還特意齜了齜牙。
“噗嗤……”
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月如霜道:“夜墨琛,你怎麽就那麽可愛呢?”
可愛?夜墨琛瞪大雙眼,怒:可愛是那麽用的嗎?是嗎?是嗎?
眼看著咱們的厲王大人要炸了,月如霜也沒有再玩笑,神色一斂,正色道:“去床上躺著,我去讓人取些紗布來。”
“就這麽點小事,也值得你親自去?”話音落,夜墨琛又朝著帳篷外扯著嗓子道:“沐生,進來!”
“很中氣十足嘛,我看你傷是也不是很重,一時半會兒的應該是死不了。”月如霜挑眉道。
夜墨琛頓時裝虛弱:“我快死了,我渾身都疼,如霜,快救救我吧。”
他沒有問她是不是邪醫,因為她的心裏早已有了定位。
帳篷簾子被掀開,沐生自外麵走了進來,很是恭敬道:“王爺,你有什麽吩咐嗎?”
“沐軍師,麻煩你去幫我取一些紗布和溫開水過來,不要另找大夫。”至於消毒之藥和創傷藥那些,她隨身帶著。
“是!”應了聲,沐生轉身離開。
然,走了沒兩步,他又轉過身來,看著月如霜,問:“你真的是……”
“是!我還活著,但是,我希望此事暫時不要傳揚出去了,若然被堯白他們知道,應該會比較麻煩。”月如霜叮囑道。
“月小姐請放心,我已經將下麵那些所有知情人的嘴都堵住了。”至於不知道,或者不確定的,便讓他們顧自去猜測好了。
回過頭,月如霜便開始為夜墨琛處理傷口。
將其衣服剪開,其身上的傷頓時暴~露在眼前,月如霜倒吸一口冷氣,當即紅了眼。
他身上的傷口密布,橫七豎八的,有些隻淺淺一道劃痕,有些卻是深可見骨,雖說並不會致命,但是,外翻的皮肉與凝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看起來,那叫一個觸目驚心。
不由自主地,她伸手去碰那些傷口,可真的碰到了,她又像觸電般收了回來。
“夜墨琛,你真是豬!”竟讓自己傷得如此之重。
說著,腦子裏不自覺地浮現出她剛趕到霄城時看到那一幕,心,又一次收緊,疼得無法呼吸,她真是沒法想象,若然她晚一點,哪怕晚上那麽一點趕到,看到的會不會就是他的屍體了呢?
似是感覺到了她的悲傷與害怕,夜墨琛一把將她撈入懷中,道:“你放心,禍害遺千年,你是禍害,本王也是。”
他雖才不過二十幾,但是,曆經的生死不知多少,每一次,他都能死裏逃生,這一次亦然。
他說:“我還沒有好好地愛你,兒子還沒喚我一聲父王,我怎麽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