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邪醫有毒，碰不得
黎叔很快就將藥端了進來，月如霜一口氣將藥喝下去，爾後才問：“厲王去了何處？他可知曉為師已經醒了？”
“徒兒並未告訴厲王。”黎叔想了想，如實道：“厲王似乎也是有什麽事情，見徒兒去拿藥，便吩咐徒兒好生照看著師傅，說他出去一趟。”
月如霜抽了抽嘴角，她怎麽聽著這四十左右的大叔喚她一聲師傅，再喚他自己徒兒總那麽怪異呢？
月如霜問黎叔：“你叫什麽名字？”
“黎正陽。”黎叔道。
“正陽，我以後便這樣喚你，你也別自稱徒兒了，稱‘我’便是，隻要你安分守己，我該教你的，自然會教你。”話到此，月如霜特意頓了一下，爾後才又繼續：“你去外麵幫我準備幾樣藥材，量不必太多。”
“師傅請說。”黎正陽道。
“川穹、熟地、當歸、薏苡仁……”月如霜一連念了幾十味藥材，從普通到隨處都能買到的，到後麵別說買，就連聽都極少聽到的。
黎正陽直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滿是糾結地問月如霜：“師傅，這個曼陀羅是至毒之物，且，非常少見，極難尋得，怕是需要些時間，我也不保證能夠買得到。”
月如霜點了點頭：“曼陀羅確實是至毒之物，但是，它也有其醫用價值，你可以先把其他的藥給找來。”
曾有醫書記載，曼陀羅具有鎮定和麻醉的作用，在這個世界確實很少，培育起來也不容易，她原本準備著一些帶在身上，但之前生出意外後就沒有了，這會兒，隻能再去找些備用了。
“好！”黎正陽應了聲。
月如霜頭疼得厲害，也沒有跟黎正陽說太多話，待黎正陽離開後，她便趴在床榻上睡了。
夜墨琛拿著夜明珠推門而入時，月如霜還睡得很熟，他雖看不見她的麵色如此，卻也能夠猜測得到。
憶及之前自己所為，夜墨琛的速度不自覺地放緩了一些。
夜墨琛走到床榻前看了月如霜一眼，便退開一步，將夜明珠擺放在床榻邊，讓月如霜睜開眼便能看得見，擺好後，他也沒有再離開，而是坐在榻前守著。
許是太累了，守著，守著，夜墨琛便睡著了。
月如霜醒來之時，隻覺得手上壓著什麽東西，她本能地動了動。
也是她這一動，將夜墨琛給驚醒了，夜墨琛坐直身子，眼也不眨地看著月如霜，希望能在她眼中看到不一樣的情緒。
然而，令夜墨琛失望的是，月如霜自醒來，眼睛就沒有焦距，哪怕是一點都沒有，她看著前方，問：“是正陽嗎？”
“正陽是誰？”夜墨琛頗為不悅地問道，末了，也未待月如霜回答，他又冷笑：“本王還以為你心心念念的人隻有月如霜，看來，是本王小看你了。”
“夜墨琛！”月如霜眉頭輕蹙：“你又來做什麽？本邪醫告訴你，便是眼睛看不見了，你也休想在本邪醫這裏撈到好處，你若是想要對本邪醫出手的話……”
“本王沒那個興致。”夜墨琛道：“本王現在特想你眼睛好起來。”
“你腦子有坑啊？”月如霜脫口而出。
夜墨琛臉色頓變：“你這樣的人，果然不值得人對你好。”
虧得他還特意去借夜明珠，這老男人就不會領情。
月如霜點頭：“這話真不錯，所以，你千萬不要對本邪醫太好，本邪醫有毒，千萬碰不得。”
夜墨琛臉色再變，心裏頓時有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那叫一個鬱悶。
重重地哼了一聲，夜墨琛起身往外走：“誰樂意理你？”
然而，當真出門後，夜墨琛又沒有能忍住地去找了黎正陽，開門見山地問：“邪醫的眼睛何時能好起來？”
“回王爺，情況好，快的話，應該半月就能恢複如初，若是情況異常，慢的話，不定是何時。”黎正陽想了想，道。
夜墨琛道：“如何能夠提升速度？”
黎正陽搖頭：“不好說！”頓了一下，他又道：“這個，還是要看師傅他老人家自己的意思，看他是否想那麽快看見。”
嘴角一抽，夜墨琛道:“難道還有不想看見光明之人？”
“師傅說，眼不見為淨。”黎正陽看著夜墨琛，後者臉色黑如鍋底，他似乎有些明白月如霜會何會在他走前說出那一番話了，她根本就是料定了厲王會說些什麽。
絕了！
夜墨琛微眯著眸，問：“他真是那樣說的？”
黎正陽點頭：“草民豈敢欺瞞王爺？”
夜墨琛想了想，確實也是那般，頓時，揮了揮手，繼而搶過黎正陽手中的藥，轉身往月如霜所居的屋子而去。
“這藥，本王親自送去好了，沒有本王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是。”黎正陽應了聲，目送夜墨琛離開。
夜墨琛將藥端進屋，走到床榻前坐下，爾後，將藥遞給月如霜，道：“把藥吃了吧？”
“本邪醫剛吃過藥。”月如霜道。
夜墨琛冷哼：“剛吃過？那黎正陽何以又給你端藥來了？你把本王當白癡嗎？”
“是不是白癡，你不是比本邪醫更清楚？”月如霜挑眉，反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夜墨琛才道：“你還要多久才能看得見？”
“十天、半個月、一個月或者更長時間，誰知道呢？”月如霜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原本隻要十來天就能痊愈，重新視物，可是，昨天又那麽傷了一下，本邪醫至今還頭暈，估計沒個一兩月，好不了。”
“十萬兩。”夜墨琛咬牙切齒地說。
“什麽？”月如霜道：“你把本邪醫當什麽人了？故意訛你銀子嗎？”
“你要能在十日內痊愈，重新視物，去尋藥救人，那麽，本王給你加十萬兩……”
“本邪醫是見錢眼開的人嗎？”月如霜不屑地反問。
夜墨琛重重地道：“金子。”
月如霜態度陡轉：“本邪醫突然想到一個加速傷口愈合，消散淤血的方法，去，把黎正陽給本邪醫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