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心如死灰
安盞喬隻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她好像再也拿不出一絲一毫的氣力去和她們爭辯似的。
可是許流易和宮明鏡,在聽到安盞喬的話之後,自然不會什麽都不去做的,兩個人都想要盡力的去解釋,可偏偏都於事無補。
許流易雖然考慮到安盞喬的突然出現,是有人在背後故意為之,但一時半刻,也無從下手。
宮明鏡在一旁還盡力的想要去彌補,去挽回,“欣兒,姑姑就是怕你會承受不了,所以才想要替你做決定的啊,原本,我真的不想要你參與進來,更加不願意你來到S市的。”
安盞喬的臉上早已經心如死灰一般的狀態,不帶任何情緒的反問道,“既然如此,那又為什麽要告訴我宮家和池家的仇恨,如果真的不想讓我參與,當初又為什麽告訴我?”
一字一句直擊宮明鏡的心髒。
是啊,明明當初可以什麽都不告訴她,讓安盞喬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她的蘭欣夫人,她也會給她選一個最好的丈夫,她和樂樂都會有一個完美幸福的家庭的。
但是宮明鏡欺騙不了自己,當初告訴安盞喬這一切的事由,她的本意上,的確就是為了利用她,去挑撥離間池家兩兄弟的關係的。
麵對安盞喬的質問,宮明鏡的確無可辯駁,隻是一雙還掛著淚珠的眼睛始終停留在安盞喬的身上,不敢有任何的偏移。
從未見過安盞喬這樣的狀態,宮明鏡還以為兩年前在海邊救上來的她,應該是她這輩子最糟糕的狀態了。可不知道是為什麽,如今看來,現在的安盞喬的模樣卻更加讓她心驚膽戰。
宮明鏡不得不承認,此刻她心中有懊悔、有無措,可是最多的還是害怕。
她害怕安盞喬會做出什麽傷害她自己的事情來,就隻是在她身邊,就足以感受到她的絕望了……
正如宮明鏡心中所想的那樣,安盞喬此時此刻的確想著如果可以從這個世界上直接消失就好了。
這樣的話,她就不需要再麵對這一切的紛繁複雜了,也不用再去苦思冥想自己的該如何去解決了,這樣一來,或許還是最好的結局。
可是她卻不能,她還有兒子,這些欺騙她的親人安盞喬都可以不管,卻偏偏不能夠不在意樂樂。
樂樂是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兒子,她絕對不會讓她的兒子去承受不該他去知曉的東西。
聽方才許流易和宮明鏡的對話,再加上之前對那個喬喬的調查。
安盞喬很快就知道自己當初在麵對池禦傾的時候是怎麽樣的複雜情緒,似乎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或許自己之前真的是深愛他的,否則又怎麽會為了他生下樂樂呢。
又怎麽會在一見到他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與好感。這一切的一切也都說明了,自己對他的感情很深很深。
但如今,真相大白的時候,她是宮家的女兒,和池家的人在一起還生了孩子,本來就是犯了大錯了,又如何能夠去奢望再續前緣呢。
更何況自己的記憶也沒有恢複,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也不知道,還有就是她是怎麽掉到海裏,又是誰想要害她?池禦傾又為什麽不在自己的身邊?這一切的一切都還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所以安盞喬決定在自己記憶恢複之前,她不會做任何的事情,現在的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逃避……
安盞喬不再顧念宮明鏡和許流易對自己的百般解釋,最後說道,“事到如今,你們兩個再解釋也於事無補,我隻想要自己一個靜一靜,希望你們都不要打擾我!”
說完直接就快步的走向墓園的出口方向。
墓園大門外的池禦傾和威廉王子等候良久,雖然也覺得奇怪,但是又覺得可能是陳年往事,兩位長輩要計較的說不定很多,所以再沒有叫自己進去之前,他們兩個人都是好好的守在門口的。
就在這時候,聽到入口處傳來一些動靜,仔細一聽似乎是宮明鏡和許流易在呼喊著。
池禦傾和威廉王子兩人一對視,立馬察覺到事情有變,快速的跑進去,卻在聽到兩位長輩呼喊的內容時,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喬喬……”
“欣兒……”
許流易和宮明鏡追著安盞喬呼喊道。
就在池禦傾和威廉王子停下腳步沒一會兒,就看到安盞喬朝著他們這邊來了,臉色蒼白的嚇人,雙眼之中的絕望顯而易見。
同時,安盞喬也看到了驚呆在原地的他們兩個人。
安盞喬的腳步漸漸放緩,似乎是想要看看池禦傾和威廉王子這兩個人又能夠解釋些什麽東西出來。
安盞喬先是看向了威廉王子,問道,“我的好哥哥,你就是這麽當我的哥哥的?我這麽信任你,依賴你,最後換來你和姑姑一起合謀欺騙我,利用我嗎?”
威廉王子光聽這話,再一看緊隨其後的宮明鏡和許流易的慌張程度,就知道所有的事情應該都是瞞不住了的。
於是立馬道歉說,“欣兒,對不起。表哥的確是對不住你的,可是你要相信,我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我們不想要你左右為難,太過於痛苦啊!”
“嗬,又是這一套說辭。”安盞喬隨即看向許流易宮明鏡二人,“你們聽聽,這都是商量好的話是吧?全都是一副嘴臉,一副語氣,一模一樣的話。怎麽?拿我當作是三歲孩子呢,這麽好騙嗎?”
威廉王子看著安盞喬現在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是心疼,“欣兒,你別這樣,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我們是有地方做的不對,可是一開始表哥真的不想你參與的。等到你真的來到S市,我就後悔了。”
“你們都可以犯錯,都可以後悔。那我呢?我也是一個人啊,你們就這麽什麽都不管不顧的,私自來決定我的一切嗎?你們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啊!”
安盞喬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叫著,對著在場的所有人,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拚命的發泄著,想要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