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輕薄
安盞喬倒是覺得她這麽哭出來沒什麽不好,要是一直憋在心裏麵未曾得到發泄,那才會憋出病來。
從包裏麵掏出紙巾遞到了她的手邊。
她遲疑了半響,這才緩緩的接過,抿了抿唇,小聲的抽噎著。
“我平時不愛哭的。”
興許是孩子的自尊心在作祟,覺得突然間哭起來特丟人。
“是嗎?那我很愛哭,在我爸媽去世的時候,我可是偷偷的哭了好幾次,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提自己很愛哭,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愛哭是一回事,但是堅強是另一回事。
緩緩的抬起手來,憐惜的撫了一下她的頭發,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婷婷,有些話,我需要給你說一下。”
她點頭。
“她是你媽媽,血緣關係是改變不了的,如果她是真心悔過,那就給她一個機會。”
鍾婷婷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在很小的時候她已經給過機會了,不僅僅隻有一次,可是是她自己沒抓住。
“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有些人根本就不需要憐憫,我不需要她的施舍和幫助,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鍾婷婷手指緊緊地靠著輪椅扶手,臉上露出了一抹堅定的神情,她所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方月這個人,她厭惡至極!
“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這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婷婷,姐姐還有事情,就不能多陪你了,你一個人好好休息,有時間我會常過來看你。”
鍾婷婷眼中閃過了一抹黯然,最終還是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當走出門口的時候,撞到了方月。
“你……”
安盞喬話還沒說完,便被人給搶先了。
“怎麽?我待在這裏你覺得很意外嗎?她是我的女兒,照看她是理所應當的。”
安盞喬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扯,隻能默不作聲地點的點頭。
“安盞喬,我們能聊聊嗎?”
這個安盞喬比她想象中要和善了許多,但方月一直謹記著一件事情,善良是一件錯誤。
“好。”
兩個人約在醫院對麵的咖啡廳裏麵,方月摘下了墨鏡,露出了一雙精致的臉龐,雖然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但是臉上一點痕跡都沒有,好似二十多歲的成功女性。
“你是池禦傾的妻子?”
安盞喬不置可否的點頭。
“你為什麽沒有跟他一起去?”
聞言,安盞喬愣住了,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雙手不由收緊了一些,隨機緩緩的放鬆。
“什麽意思?”
見她這副迷茫的姿態,顯然是不知道池老爺子生病的事情,方月忍不住蹙眉,這麽大的事情,池禦傾從未告訴過安盞喬?
“……安盞喬,男人不能僅僅隻看表麵,口口聲聲的說愛你,結果還不是有事瞞你,欺你,騙你,這樣的愛未免也太輕薄了。”
她語氣輕挑,挑了挑眉梢,嘴角露出了一抹輕笑聲,那副滿不在意的模樣卻點播了安盞喬。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她神情偏冷,臉上露出了一抹寒意,淡漠的目光靜靜的瞧著她,氣勢完全不疏於她。
如果是想挑撥離間,那她找錯人了。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這些天據我觀察,隻有你能陪婷婷說說話,如果你有時間抽時間多多陪陪她,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聞言,安盞喬嘴裏麵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斜靠在椅背上,平靜的看著他,輕輕的碾了一下手指,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看我像缺錢的人嗎?”
她也想多陪陪鍾婷婷,而不是拿錢陪。
在她看來這是一種諷刺,不僅僅嘲諷了她,還有方月本人。
她一個親生母親都無能為力,無法接近孩子的心靈,既然需要找人來哄自己的孩子,也是有天大的本事。
“我知道你不缺錢,也不稀罕我的錢你知道嗎?我的手裏麵掌管著你老公公司的生死,你信嗎。”
說著,方月嘴角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那精致的容顏上露出張狂的神情,輕輕的撫了一下頭發,妖嬈而又嫵媚。
“我從來不管他公司的事情,這件事情你應該和他談,而不是過來找我,我看不看鍾婷婷是我的事,也不需要你過多詢問。”
很有個性,方月很喜歡。
可是池禦傾這個人油鹽不進,說話更是霸道蠻橫,和他談還不如和安盞喬談。
“可是他現在不在國內,他在醫院裏……”
此話一出,原本淡定的安盞喬頓時有些坐不住了,一拍桌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寒意,清冷的目光定定地瞧著她,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什麽意思?”
“你想知道緣由嗎?那你就答應我,好好陪陪我們家婷婷。”
聞言,安盞喬直接站起身來提起了包,看來沒什麽好談的了,而是淡漠地拋下了一句話。
“我這個人討厭被別人威脅。”
說著,她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方月,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太有個性了,招架不住。
她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二話不說直接衝到了翟富錦的辦公室裏。
一看到她氣勢洶洶的過來,翟富錦頓時就預料到有一絲不好的事情發生,但還是和善地拉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
“我們兩個不熟吧,安小姐來我這裏是需要預約的。”
安盞喬努了努嘴,確實是這樣,可是她和小護士們說,她是池禦傾的妻子,便順理成章的進來了。
“所以呢?”
他察覺到安安盞喬的心情實在不太好,也沒興趣和她鬧下去了,便坐直了身體,雙手搭在了桌麵上,平靜的詢問道
“怎麽來找我有事情啊?”
安盞喬垂下眼眸,手指不斷地摳著手裏麵的包,微微咬住下唇,思索了片刻,這才悠悠地說道
“池禦傾不是出差,而是在醫院裏麵,是他出事了,還是其他人出事了?”
翟富錦神情一僵,笑容也跟著垮下了,這些事情是誰告訴她的?
而安盞喬一直在觀察著他的神情,發覺他露出這般模樣,便就意識到自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