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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我可以娶你

  一個深得陛下信任,掌控著陛下生死的人,竟然神秘到如此地步,換作誰也不會安心。


  兩人沉吟片刻。


  軒轅秀:“楚墨宸的遺體失蹤的事,要不要我幫你?”


  “天瀾宗會處理好這件事,你安心做你的事吧。”


  兩人纏纏綿綿,一直相伴到深夜。


  西院,一陣毒癮過後,姬千夜昏睡了過去。


  在金碧輝的逼迫下,宋南給他服用了安神的藥物,折騰了一天,終於可以擁有短暫的寧靜。


  他又派人守著,獨自一人往後花園去。


  後花園,下人住的廂房裏,秦嬰躺靠在床頭,臉上染著霜色,清冷的夜色照入窗來,房間裏一片幽靜。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淺黃的錦袍,上麵繡著銀色花紋,桃花眼裏微微眯起,腳下躊躇。


  金碧輝在門口站了數秒,見床上的女子沒反應,不由挑了挑眉,自己半夜三更闖進來,以她潑辣的性格,不是已經從床上起來,把自己打了扔出去了嗎?

  不會是出事了吧?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去,掀起被子,“秦嬰,你沒事吧?”


  “咳……”一聲有氣無力的咳嗽聲響起。


  “你生病了?”他忙點亮床頭的燈。


  秦嬰:“……”


  她坐起身來,靠在床頭,她的小腹已經隆起,看起來有些笨重。


  一隻大手覆在她的額頭上,她抬起頭來,目光銳利,剛要動手,便覺金碧輝掌心的溫熱浸入門心,整個人莫名的僵住。


  金碧輝仔細感受著她的體溫,看著她的臉色,隻見她臉色慘色,渾身疲乏,像被掏空了一樣,“你好像有點高燒,我去把曦兒叫來。”


  他剛起身,秦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別去。”


  金碧輝怔看著她,一臉迷惑,“生病了就得看大夫,更何況,你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乖,你等著,我馬上就把人叫來。”


  秦嬰咬咬牙,“我沒有生病,隻是有些難受。”


  金碧輝被她抓著手腕,無法掙脫,隻好坐了下來,目光在她身上打轉,“你沒病,但是不舒服?”不舒服不就是有病嗎?


  秦嬰白了他一眼,“我心情不好。”


  “孩子對你們這些女人來說,是不是都無所謂?”


  她猛地抬起頭,看著他突然陰鬱悲涼的神色,心頭一震。


  她想起在揚州的時候,這個男人還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紈絝子弟,因為缺乏母親的關愛,被人利用,險些喪命。本來以為過了那麽久,他成長了,變成熟了,就能夠平靜地看待那些往事,他此時此刻受傷的模樣,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有些刻骨銘心的傷,隨著歲月的流逝,個人的成長,並不會痊愈,隻是被掩藏在內心深處而已。


  她眼眶一紅,摸著自己的小腹,抬起頭來,目光凶狠,“出去。”


  金碧輝渾身一僵,用力哽了哽喉嚨,這死女人是真的生氣了。


  他挺了挺背脊,倔強而堅定地說道:“我可以娶你。”


  秦嬰本來想一巴掌將他拍出去,但看到他眼中的溫柔和深情,隻覺手有千斤重, 抬不起來。


  “滾出去。”


  金碧輝暗暗鼓足勇氣,堅定地看著她,“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以娶你,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可以照顧好孩子。”


  “你腦子進水了嗎?這是別人孩子。”


  她一聲咆哮,屋子裏瞬間安靜得可怕,隻有她冗長的喘息聲,床頭燭光搖曳,將兩人的身影投照在牆壁上。


  金碧輝看著她,燭燈照著她半張臉,光滑潔白的肌膚上鍍了一層淡黃色的柔光,清麗的眼眸噙著淚水,凶狠的目光讓她看起來更加弱軟,像一隻受傷的老虎,張牙舞爪地宣示著自己的強勢,掩飾著自己困乏的身心。


  半晌,他半帶譏笑地說道:“我還以為,和阿錦一起長大的人,想法不會那麽迂腐。”


  秦嬰一怔,看著他一臉雲淡風輕,心中的憤懣突地平減了不少。


  “我當然知道,”金碧輝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本少爺還是願意娶你,幫你養孩子。”


  秦嬰看著他一副大爺模樣,白了他一眼。


  看著她不屑的神情,他站起來,拉了拉華麗的衣襟,信誓旦旦地說道:“我金碧輝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家財萬貫,位高權重……想要嫁給我的女人,可以從天啟排到揚州。”


  秦嬰嘴角一抽,還沒見過有人這麽厚顏無恥地吹棒自己。


  “怎麽樣?感覺到壓力了吧。”


  秦嬰翻著白眼,不知道這家夥哪來的自信。


  “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我把機會都留給你,就給你幾天考慮考慮,怎麽樣?”


  她無奈地搖搖頭,“我餓了。”


  “啊?”他懵了下,馬上明白過來,“我這就去給你做吃的。”


  他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將她扶了躺下,“你先躺下,我很快就做好吃的來。”


  秦嬰躺著,看他出了房間,走進園子裏,又折回來,拉著門傻笑,“天冷,我把門關上。”


  看著他忙亂無措的樣子,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仿佛看到當年在揚州懵懂無知的草包,恍如隔世。


  再回想起當年家府被抄,家人顛沛流離,生離死別,已經是淚流滿麵。


  “著火了!”


  “廚房著火了。”


  “……”


  廚房離廂房不遠,她聽到外麵的喊聲,掀開被子,迅速拉開門,就見廚房的方向傳來火光和濃煙,驚醒的丫環和仆人拎著水桶去滅火。


  她突然想到在廚房裏的金碧輝,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剛到廚房外,火苗已經被撲滅了,濃煙彌漫。


  穿著裏衣的小丫環們嗆得直咳嗽,三言兩語地的討論著。


  她扒開人群,擠上去,看著廚房被燒了大半,壁櫥倒塌,房簷漆黑,一片狼藉,忙問道:“怎麽回事?”


  珞兒將水桶放在地上,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不知道。”


  她抓著前麵的人,心急如焚地問道:“表少爺呢?”


  “我在這兒……”金碧輝扒著門框,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淡黃色的華麗錦袍被染得漆黑,整張臉上都是碳灰,下人們救火時,他正在最前方,水都潑在他的身上,身上正滴著水。


  看到他的樣子,下人們一陣竊喜,低低發笑。


  金碧輝走到秦嬰的麵前,“我隻是想給你做吃的,沒想到把廚房燒了。”


  “哈哈哈……”


  下人們的笑聲越來越大,小丫環們目光在兩人聲上溜來溜去。


  秦嬰一陣尷尬,臉頰如燒,罵了聲“笨蛋”,轉身就往自己的屋裏去了。


  “呃……”金碧輝看著她單薄的身影,一臉愧疚。


  珞兒上前去,“表少爺,你先去換洗吧,奴婢給秦嬰姐姐做吃的。”


  軒轅秀從雲錦繡的房間裏出來,路過花園長廊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搖頭笑笑,想著床上熟睡的嬌俏人兒,隻覺心裏是甜的,隻是很快,他的眉宇間就露出濃鬱的神色,帶著幾分銳氣,黑夜中,無人看到他這樣的神情。


  他加快了腳步,離開雲府。


  床上,雲錦繡翻了個身,隻覺疲憊不堪,又沉沉睡去,每次歡宜之後,她就覺得格外的疲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吸食著她的血氣。


  第二天,天氣又陰沉沉的,還在正月裏,天一陰,就跟寒冬一樣,厚厚的雲層壓在帝都之上。


  雲錦繡睡到半早上才起床,一掀開被子,就看到秦嬰端著熱水進門來,她坐了起來,仔細打量著她。


  她穿著一身湖綠色衣裙,外麵披著白色的狐裘大衣,小腹已經隆起。


  她穿了鞋站起來,“你來了。”


  秦嬰看著她,麵色微白,她將水盆放在架子上,擰了熱毛巾遞給她,“我想明白了,小姐你一直不告訴我真相,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你不會害我。”


  雲錦繡一愣,接過毛巾,眼睛微微發酸,這是一種無條件的信任。


  她說道:“我當年隻知道是豐承息帶著人去秦府抓的人,是他抄了你們秦家,你們的家人是怎麽死的,與他有沒有關係,我並不清楚。”


  秦嬰緊緊攥著拳頭,“一定是他,否則我哥哥和父親不會死,以他們的能力,怎麽可能在邊疆同時發生意外?”


  雲錦繡沉默,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


  等秦嬰冷靜下來,她繼續說道:“直到在北境見到北境老王的時候,我才知道,秦家為什麽會滿門獲罪。”


  秦嬰一把抓住她的手,“為什麽?”


  “一朝天子一朝臣。”


  天元帝登基名不正言不順,他不能留下忠於弘毅帝的老臣,特別是武將。


  秦嬰怔怔地看著她,以她的眼界和能力,還沒辦法去分析朝中的事。


  她無力地鬆開雲錦繡的手,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該怎麽辦?”


  雲錦繡將毛巾浸入熱水中,揉了下,又將毛巾撈起,用力擰著上麵的水,“皇權之下,從來不乏枉死的冤魂,我隻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她走上前去,將毛巾遞給她。


  秦嬰接過,抹幹眼下的眼淚。


  “如果小姐是我,小姐會怎麽做?”


  她看著她,“秦嬰,我們是不同的人,要走的人生道路也不一樣,但是有一點,我們不能讓自己迷失,不能夠讓自己後悔,所以首先,我們要保護好自己。”


  秦嬰看著她堅定而溫柔的目光,緩緩點頭,心裏不再茫然害怕。


  她突然發現,隻要在她的身邊,不管遇到什麽,都能夠找到自己的信念和勇氣,這就是她的人格魅力。


  “奴婢明白了,明天就是元宵節了,奴婢這就去打理。”


  午後,雲錦繡坐在軟榻上,榻前放著火爐,她往裏麵添了幾塊銀骨炭,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身著海落色華服的男子進門來,腳上穿著牛皮軍靴,身姿挺拔,渾身散發著軍人特有的氣質。


  她抬起頭來,對方已經將門關係上,坐到她對麵烤火。


  她眼底閃過一抹意外,“豐大人來了,怎麽也不通報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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