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爬窗入閨房
看著她冷靜的樣子,秦嬰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姐……”秦嬰抿了抿嘴,“奴婢不明白,難道不是鳳家嗎?”
雲錦繡搖頭,“鳳家若出手,不會這麽簡單,”
鳳爵,鳳行烈,六萬鳳家軍,他們的報複必然是瘋狂的,這些她沒有告訴秦嬰,“韓凝珠原本沒有那麽大的膽子,但是現在雲可卿是陛下親封的縣主,韓家在朝中的地位日漸強大,”她頓了頓,“更何況,舅舅是皇商,所以她不能讓母親和他回京。”
還有一個理由,她沒說。
珍妃娘娘流產以後,漸漸失寵,她把這筆賬,算到自己和母親的身上。
“小姐……”秦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頭像壓了石塊。
她越是猜到了真相,她心中的自責和愧疚就越深。
“去吧。”她向秦嬰揮了揮手,聲音裏掩著說不出的沉重與疲憊。
雲錦繡回到臥室,站在窗前,看向院中,院子裏的幾株紅色的紫薇開得正好,花團簇擁,如雲似霞。
她從日出一直到日落,橘紅色的陽光染滿院落,離發現舅舅的屍體已經五天了,楚墨宸和莊秦都沒有出現,每過一天,找回母親的機會就少了一些。
第二天,雲錦繡病倒了。
秦嬰請來童叔,童叔診治完之後,搖了搖頭,“錦繡小姐這是心病。”
秦嬰一直守在床邊,確定她睡著之後,這才蓋滅房間裏的最後一盞燈,出了房間,便看到院裏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別作聲。”
秦嬰嚇得一跳,明王!
她的眼睛紅了起來,她突然明白小姐為什麽會病倒了。
自從知道小姐的母親遇事之後,他就出了京城去查,他回來了,卻沒有直接去找小姐,也就是說他沒有夫人的消息。
夫人真的不會回來了!
小姐自己也猜到了,所以才病倒了。
軒轅秀向秦嬰揮了揮手,她不敢作聲,輕輕出了院子。
雲錦繡渾渾噩噩睡了好幾天,人才漸漸清醒過來。
這一夜,月朗星稀,紫薇花樹在窗上投下斑斕花樹影子,在夜風中搖曳生姿。
“吱呀”一聲,窗戶輕輕開了,窗頭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慢慢地,一個黑影壓進窗來,一道黑影突然閃來,“撲通”一聲,隻聽一聲悶哼,便聽到有人小聲喊了句“阿秀哥哥?”聲音帶著無比的驚訝。
“怎麽是你?”軒轅秀借著淡淡的月光,隻見被自己騎在身下的人臉色蒼白,兩頰瘦削見骨,但一雙眼睛卻如星宸一般,不是楚墨宸又是誰?
“嗬嗬,”楚墨宸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
“你怎麽進來的?”
“爬牆進來的。”
軒轅秀看著打開的窗子,“那你爬窗子做什麽?”
“嗬嗬,習慣了。”
軒轅秀眉頭擰成川字,牙咬得暗響。
“你知道的,十幾年的習慣,很難改的。”
“什麽人?”秦嬰帶著幾個小廝進院子裏來,大聲喊道。
軒轅秀嘴角一勾,“有人翻牆進院來了。”
秦嬰一愣,“快保護小姐!”
莊秦領頭,一行人衝進屋子,黑燈瞎火的,接著便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的打架聲,接著一陣“啊哦”的痛叫。
秦嬰點亮了燭燈。
“王爺,楚公子,你們怎麽在這裏?”
“王爺,你的臉怎麽受傷了?”
“楚公子,你的眼睛沒事吧?”
“咦,人呢?”
“咳,從窗子裏逃跑了。”
秦嬰狐凝地看著他們。
“啊!小姐不見了。”
雲錦繡已經走到院外,聽著院內傳來驚叫聲,嘴角一抽。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發現自己在深夜裏醒來,發現明王在自己房間裏的美人榻上躺著,很快,又有一個男子從窗戶裏爬進來。
在他們兩人扭打在地上的時候,她輕輕從床上下來,出了房間。
幾天後的夜裏,軒轅秀又站在院子裏守夜,他仰頭看著月亮,高大的身材在地上身下一片陰影,月色暈黃,均勻地染在他的身上,他的眉宇間凝著一抹疼惜。
雲錦繡的母親死了,她傷心難過,他知道,除了讓她的母親起死回生,否則沒有什麽能夠安撫她的內心,所以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陪在她的身邊。
夜風吹來,紫薇花瓣紛紛落落。
似此星辰非昨夜, 為誰風露立中宵。
他突然聽到房間裏有些聲響,不由皺起眉頭,轉過身來,看了看牆頭,又看看了緊閉的窗子,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自那天之後,楚墨宸每晚翻牆爬窗,都被他打了回去,今晚,他應該不會來了。
天邊總算露出了一抹灰白,軒轅秀轉過身來,看著雲錦繡的房間。
他突然想到什麽,瞳孔一張,大步邁開,險些栽倒下去,站了大半夜,他的身體已經僵硬,再加上他已經這樣熬了幾天了,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他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的血氣瞬間暢通,他大步跑到門口,“砰”地一聲推開了房間的,大步進了房間,猛地掀起簾帳,正對著一雙清亮的眸子。
隻見雲錦繡打坐在床上,雙手捧著茶杯暖著手,膝蓋上放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帳子猛地被人掀起,她本能地抬起頭來。
軒轅秀看著這一幕,先是一愣,然後一惱,隨即又是一驚,“楚墨宸呢?”
雲錦繡指了指美人榻的方向,他轉過身去,隻見楚墨宸正躺在榻上,身上蓋著一件厚厚的毛毯,睡得香甜。
他大步衝上前去,伸手去抓他的衣領,但看著他睡容平靜的樣子,不由攥緊了手,不忍心打擾他。
他轉身來,看著雲錦繡。
她忙低下頭,雙手捧著茶杯,一雙眸子在書頁上遛動著,一臉無辜。
她知道軒轅秀最近每天夜裏就在院外守著,她既害怕又渴望。
她害怕自己沉淪下去,丟了魂失了心。
她渴望他在自己的身邊,有他在,她不會被自己內心的恐懼吞噬。
所以她假裝不知道,當每天夜裏醒來,站在窗口中,就能夠看到院子裏貯立的身影,內心就會變得平靜,充滿希望。
“他什麽時候進來的?”
他竟然沒有發現。
雲錦繡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天黑不久。”
“從哪裏進來的?”
她指了指床後。
軒轅秀皺著眉頭,爬上床去,敲了下床後,後麵竟然是空的,裏麵有條密道,直通院牆。他黑青著臉進了密道。
她屏著呼吸,偷偷地爬下床,溜出了房間。
等軒轅秀用磚頭把那條密道堵起來的時候,對著床頭,滿意地舒了一口氣之後,天已經大亮了,連楚墨宸都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他來到大廳,隻見雲錦繡正坐在喝早茶,她穿著一件珍珠白錦袍,簡式的發式上綴著零星珠花,神情淡淡,容光煥發。
他本來滿腕怒火,一看到她,心頭的不悅便煙消雲散,莫名地踏實心安。
雲錦繡清了清嗓子,“王爺早啊。”
軒轅秀轉過身來,一拉袍擺,在桌邊坐了下來。
楚墨宸則在一旁吃吃發笑。
一行人用完早餐,便早早出了門,上了馬車,沿著中央大街,往城南的方向去。
馬車在一座府院外停了下來,軒轅秀先一步下車,看著麵前的府邸,“雲府”兩個燙金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
雲錦繡下車來,楚墨宸跟在她的身後,三人站在大門口,靜靜地看著。
“當年這裏被大火燒成一片灰燼,但這裏地處中央大街,寸土寸金,官府把地收了回去,對外拍賣,我便把地賣了回來,以我的名義,重建了府院。”
楚墨宸眼眶已經通紅,記憶中的楚府已經變得模糊,便這些年來,阿錦卻在堅守著自己的一切。
“墨宸,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
說完,她上前去,敲了幾下門,很快便有青衣童子來開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軒轅秀跟在後麵,狐疑地看著她。
當年發生這些事的時候,她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阿錦果然是個了不起的人呢,他看著她的模樣,越看越覺得順眼。
進了府門,眼前便是正殿,兩側翼樓重疊,,亭台樓閣錯落有製,設計得十分巧妙,布景奢華。
一行人在青衣童子的引領下,進了大廳,大廳裏陳設著上好的金絲楠木家具,紫銅香爐裏散發出嫋嫋香煙,香味十分好聞。
軒轅秀眉頭一皺,是群芳髓,在大秦的時候,他曾見雲錦繡用過這種香。
“阿錦,回來了!”
好聽的聲音帶著入骨的魅惑,隻見一個男子掀起幔簾,從後廳走了出來,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紫色袍子,如墨的青絲在腦後鬆鬆的束著,狹長雙目眼角斜飛,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放蕩不羈,整個人似風一般向雲錦繡撲來。
就在他幾乎跌進她的懷抱時,一個高大的身軀攔在他的麵前,咫尺之間,橫亙著毀天滅地的殺氣。
軒轅秀看著麵前皮膝白皙,相貌酷似女子的男子,眸光鋒利如刀。
麵前的男子立直了身子,眯看著眸子看著他,狹長雙目含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在兩人對峙的時候,雲錦繡已經偷偷溜到一旁的座位上,品著上等的好茶。
“你看起來有點麵熟。”紫衣男子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
青衣童子在一旁提點道:“公子,這位是明王。”
“啊。”
“哦。”
“明王啊,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難道本王長得不像人嗎?”
他身上的殺機如長虹貫日。
“王爺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長得像個女人。”
軒轅秀伸手去腰間拔劍。
編輯:我最喜歡這種半夜爬床,不,爬牆的情節,多寫點
花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