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王者風範
第二天一早,雲錦繡張開眼睛,眼前是一張俊美的臉,一雙看好的眸子,眼波瀲灩溫柔似水。
她張了張眸子,眼前的臉上帶著邪魅的笑意,如饑似渴地看著她。
她陡然一驚,立刻清醒了過來,她猛地要起身,軒轅秀一個側身,將她禁錮在身下,還有什麽硬硬地物體,抵在她的雙腿間。
她渾身一僵,雙腿收得緊緊的,便聽軒轅秀喘了口重氣,“你這樣,要進去了。”
她小臉“唰”了紅透了,像要滴出血來。
軒轅秀右手緊緊地環著她的腰身,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
雲錦繡被這種危險的氣息包裹著,隻覺自己已是羊入虎口,本能地瞪著軒轅秀。
軒轅秀看著她清亮的眸子,這雙美麗的鳳眸中,竟然出現了罕見的驚慌和無助。
半晌在她耳邊吐著溫熱的氣息,“你這磨人的小妖精。”然後鬆開了雲錦繡,自己站了起來。
雲錦繡一窒,心髒“砰砰”地跳著。
軒轅秀說道:“快把衣服穿好。”
雲錦繡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他的衣服。
軒轅秀自己識趣地出了洞穴,雲錦繡換好衣服,抱著他的衣服走出來,將衣服遞給他。
雲錦繡抬眼看去,北境的天氣更寒冷些,草原上夾雜枯黃的草原,一道道綠黃交接,斑斕壯闊。
再一看,天蒼蒼,野茫茫,完全不知身在何處,這要怎麽回去?
她心裏開始著急起來,北境王和秦嬰他們都還在行宮,要是被發現了,必死無疑,已經過了一整夜,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她一著急,別過頭來看向軒轅秀,隻見他正拉著自己的衣服,臉上泛著曖昧的笑意。
軒轅秀抬起頭,看撞上她的目光,“你不用擔心,流風會找到我們的。”
“這麽大的地方,怎麽找?”
她可記得清清楚楚,昨天夜裏,他們可是跑了很遠。
“昨天下過雨,馬的痕跡會比較明顯,很容易發現咱們的蹤跡的。”
雲錦繡剛剛鬆了一口氣,馬上,身上的神經又崩緊了。
草原上有那麽多人在狩獵,流風止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其他的獵人也能發現。
她剛這麽一想,便聽到遠處傳來歡呼聲,隻見精壯的獵人勇士從視線所極的地方湧現而來。
那些勇士獵人,像看到自己心儀的獵物一樣,歡呼著向他們奔騰而來。
看到這樣的場景,雲錦繡突然想起去七連山脈下找葉氏的那天,不由攥緊了拳頭。
一隻手突然握在她的拳頭上,軒轅秀已經站在她右前方,溫熱的手掌輕輕握開她的手指,握住她的掌心,“有我在,不用害怕。”
雲錦繡立刻清醒過來,微微點頭,麵上從容淡定。
很快,獵人勇士們便逼近他們,十幾人策著馬韁繩,精壯的馬匹圍著他們奔踏,馬蹄聲如雷,踏碎了新綠草皮。
每年的春獵,都有以部族為單位的狩獵比賽,除了流風一族之外的十一部,每個部落派出三十六名獵人勇士參與狩獵比賽,狩獵期限為五天,最後哪個部族狩得的獵物多,該部族的獵人勇士就會被封為十二部中最英勇的獵人勇士。
獵人勇士在整個北境都是非常光榮的稱謂,十二部中最英勇的獵人勇士,是無尚的榮耀,是每個獵人勇士的終極目標。
雲錦繡猜測,這十二個人,應該是哪個部族的獵人勇士團之一,他們馬後帶著強弓勁弩,馬前配著長劍,長刀,腰間配著短兵器,穿著獸皮衣褲,胳膊裸露在外,胳膊上的肌肉凸起,如鐵塊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力量的光澤。
軒轅秀在她耳邊說道:“是突厥部的人。”
雲錦繡點了點頭,看來軒轅秀對十二部早有了解。
十二獵人勇士很快將他們包圍住,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獵人看著雲錦繡和軒轅秀,如餓狼看到食物一般,兩眼冒光。
“我就說嘛,一定會有特別的獵物。”
“天元的人闖進咱們北境的王族獵場,實在是稀罕。”
“相信這兩個獵物,會是今年最特別的獵物!”
他們的目光在雲錦繡和軒轅秀身上審視,好像是在觀察,從哪裏下手比較好。
其中一人抬起手,其他人就閉上了嘴巴,軒轅秀眯了下眸子,這個人是這隊獵人的首領。
隻見首領開口道:“你們是什麽人?在這裏做什麽?”
軒轅秀回答道:“爺的愛妾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草原,要四處觀光觀光,昨天夜裏遇到下雨,迷了路,我是你們首領,阿史那的朋友,正在和他做一筆生意,你們來得正好,正好可以帶爺過去見他。”
團隊首領不由按向腰劍的短刀,“我們首領最近可沒什麽客人要接待。”
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人一直盯著雲錦繡,一聽頭兒這麽說,便開口道:“這小娘子細皮嫩肉的,滋味一定不錯……”話還沒說完,“啊”地參叫了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
隻聽“鋥!鋥!鋥!”拔兵器的聲音,幾道雪亮的刀光閃得雲錦繡眼睛刺痛,她抬起袖子擋住眼睛,周圍便沒了動靜。
她放下手,隻見軒轅秀已經坐在首領的身後,手中握著他的短刀,切著他的喉嚨。
對自己出言不遜的獵人摔在馬下,好像是脖子摔斷了。
軒轅秀冷聲向首領道:“要麽死,要麽現在就帶我去見阿史那。”
其他的獵人則擦著眼睛,他們根本不知道軒轅秀是怎麽傷了同伴,又怎麽一招製服首領的。
見首領不答話,軒轅秀手中力度微微加了一分,便有鮮血順著首領的脖子流了下來,軒轅秀冷聲道:“你不帶我去,他們也會帶我去。”說著,手上的力度就要加重。
一直咬著牙的首領忙喊道:“別,我帶你去。”
軒轅秀順勢將他推下馬,伸手向雲錦繡,雲錦繡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握住了她的手,一用力,雲錦繡隻覺自己的身子一輕,似飛起來一般,等回過神來,已經落在他的懷裏。
軒轅秀雙手從她的腰側穿過,握著馬韁繩,然後向獵人勇的首領道:“帶路。”
首領忙爬上同伴的馬,帶著軒轅秀,往突厥部的營帳去。
流風止站在遠處的草坡上,看著軒轅秀跟著突厥部的人離開,不由鬆了一口氣。
想來是自己多疑了,以阿秀的本領,又怎麽可能會出什麽意外,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雲錦繡。
草原行宮,秦嬰站在門內,看著一隊騎兵飛速靠近了,為首的人鮮衣如怒,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她向身邊的仆人說道:“在這裏看著。”自己進了內廳。
內廳裏,北境王靠在床頭,經過一夜的治療,情況有了好轉。
明玄奕向童叔問道:“先生,聖上的身體……”
北境王自己開口道:“本王的身體自己清楚,你就別為難他們了。”他看著童叔,“本王還有多長時間?”
童叔一怔,北境王生性坦然,勇猛無畏,是個明白人,他也沒什麽顧忌,直接說道:“聖上中的毒已經深入五髒六腑,浸入骨髓,如果不耗用體力,能拖兩三個月,否則就不好說了。”
明玄奕隻覺眼眶刺痛,雖然他是個庶子,但眼前的這個是他的父親,也是他心中的英雄。
秦嬰迅速進廳來,“東胡部的慕容世子帶人來了。”
眾人都不由緊張起來。
他們將北境王帶到這裏,是為了與雲翦會麵,原本計劃會麵之後,就送北境王回宮,沒想到軒轅秀和雲錦繡突然失蹤,北境王傷勢加重,童叔為他療傷,打亂了原計劃。
看著眾人驚慌無措的樣子,北境王下床來,“給本王更衣,青天白日之下,本王就不信這些亂臣賊子,敢在眾目睽睽殺了本王。”
秦嬰靈機一動,以北境王的氣勢,眼下倒是可以壓一壓。
她忙吩咐行宮的仆人,將北境王穿的衣物送上來。
北境王又吩咐道:“端一杯罌粟花奶來。”罌粟花可以減輕他身體的痛苦,隻要沒有痛苦的折磨,就沒有什麽可以難倒他。
行宮的仆人怔了一下,但罌粟花奶能減輕人身體上的痛苦,效果明顯,但副作用也是很強的。
見仆人發怔,北境王臉色難看起來。
明玄奕向仆人道:“快去。”
莊秦則帶著雲翦從密道出了行宮,要將雲翦送到楚墨宸那裏,由他守護。
慕容修帶著東胡部的精兵,直闖行宮大殿,看護行宮的仆人要上去阻攔,被士兵直接推開。
慕容修一進入行宮大殿,隻見王座上端坐著一個人,穿著紅棕色的毛皮袍子,腰間係著金黃色腰帶,灰白的頭發往後梳得油光滑亮,臉部雖然浮腫,看起來卻神采奕奕。
慕容修一怔,北境王?這怎麽可能?赫連明明封鎖了王宮,北境王現在正在他的寢宮好好躺著,而且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根本不像生病的樣子。
站在北境王身側的內監拔高聲音,“東胡世子見到聖上為何不跪?”
慕容修這才回過神來,忙跪拜在地,他身後的十幾名士兵也跪下,慕容修行大禮拜道:“東胡慕容修拜見聖上。”
慕容修拜見,直起身來,向身後的士兵道:“出去。”
士兵們站起來,正要離開,內監張大眼下,聲音尖銳,“慢著!”
士兵們站住,紛紛轉過身來。
內監側看向慕容修,“十二部的士兵,一律不能進聖上的行宮,慕容世子帶精兵直入大殿,如此逾規越矩,不需要向聖上交待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