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催眠大師
沈唐詫異地看著軒轅秀,這麽機密的事情,他都知道了,那自己還有什麽用。
軒轅秀目光雪亮,“繼續查那個大煌師的身份。”
沈唐“哦”了一聲,然後站起來,向軒轅秀的床走去。
軒轅秀下令道:“回你的別院去。”
沈唐要哭要哭的樣子,“阿秀好無情,人家三天三夜沒合眼了。”
軒轅秀嘴角抽抽,都多大了,還玩這一套。
軒轅秀瞳孔一凝,沈唐隻得努了努嘴,出了他的房間。
沈唐走在夜街上,夜已經深了,街市熙熙攘攘,擺夜攤的小販已經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他突然看到流風止,正要走上前去,卻發現他前麵走著一個粉滴滴的小蘿莉,正是雲錦繡身邊的那個琉璃。
他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不過他大半夜的把人家小蘿莉拐出來,會不會對人家小蘿莉做奇怪的事情。
這麽想著,他的腦海裏出現各種邪惡畫麵,流風止這個麵癱大叔,帶著琉璃小蘿莉去了前麵的客棧開房,然後用冰糖葫蘆誘惑她脫下小裙子,然後……
他猛地打了個哆嗦,流風止實在是太可怕了。
等他回過神來,流風止和琉璃已經不見了。
琉璃繞過街角,兩個身高馬大的精壯大漢攔在她的麵前,邊流口水邊笑道:“小妹妹,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跟叔叔走,叔叔帶你回家。”
這兩人是專門在夜晚拐騙少女的人販,他們專挑長得好看的落單少女下手,得手後,將人賣給老鴇,再由老鴇賣到各秦樓楚館。
琉璃抬起頭,水靈靈的大眼睛慢慢泛起綠光。
人販大漢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其中一個不由自主地拉著同夥的袖子,“你看這孩子的眼睛發著綠光,好像……”
“像狼的眼睛。”
“真他媽邪門。”
“估計是有什麽病吧。”
“長得這麽好看,就算有病也能賣個高價。”
“也是,先把她綁起來再說。”
左邊的人掏出一個黑袋子,連哄帶騙地向琉璃靠近,“小妹妹乖,叔叔給你買好吃的。”
說時遲那時快,袋子已經套在琉璃的頭上了,另一個人衝上去,將琉璃抱了起來。
隻聽“啊”地一聲低吼,接著兩聲慘叫。
流風止速度上前來,隻見兩個精壯的大漢倒在地上,脖子上被咬出大大的口子,血流如注。
琉璃張著嘴,露出雪亮的牙齒,兩顆尖尖的虎牙鋒利如刀,眼睛發著綠光,喉嚨裏發出低沉的聲音,勢要再撲咬上去。
街上傳來不安的議論聲,“你們有沒有聽到慘叫聲。”
“好像是街角那邊傳來。”
“走,去看看。”
“帶上家夥去。”
一行人操著家夥往街角來。
……
流風止一個箭步,上前去將琉璃打暈,將她抱起,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街上的人圍上來,發現地上有兩具屍體,脖子上像是被什麽野獸咬傷的,他們到衙門報了案。
瀟湘館,雲錦繡撚著棋子,目光落在一旁的香爐上,香爐裏已經燃完兩柱香了,第三柱香已經點燃。
地牢裏,灰衣人仍在不停地奔跑,那個出口明明就在他的前方,他卻怎麽也無法到達。
他的腳上,背上,肩上已經插著多支小箭,箭頭淬了軟筋散,再加上他一直在奔跑,藥物已經隨著他的血液到達他的四肢百骸,同樣填滿他四肢百骸還有恐懼,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就要跳出來了。
他漸漸發現,他進入了一種叫鬼打牆的情景,而且四周不時有暗器射殺來,但是他根本無法停下來,仿佛隻要一停下來,就會被身後的黑暗吞噬。
莊秦不停地搖頭,“太恐怖了。”
千刀萬剮不過是肉體上的疼痛,這種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是可以摧毀任何人的。
她抬起頭看著楚墨宸,“這一局,我好像要輸了呢。”然後輕輕將棋子落下。
楚墨宸笑著落下一子,“從小到大都是你贏,今天就讓我贏一局唄。”
雲錦繡若有所思,“好吧楚宗主。”
雲錦繡站起來,向莊秦道:“去把人帶過來。”
莊秦一臉迷惑,還是按雲錦繡吩咐的,出去帶人。
很快,莊秦拎著灰衣人進來,將他往椅子裏一扔,那人如一灘軟泥似的軟在椅子裏,眼神渙散,神情呆滯,口吐白沫。
雲錦繡示意莊秦,“讓他清醒點。”
莊秦提過一桶冰水,將他的頭按進冰桶,過一會兒,再將他拉起來。
雲錦繡拉過椅子,坐在灰衣人的麵前,灰衣人看著她,一開口,牙齒便在打顫,聲音支支吾吾,他要表達的意思是“放過我。”
雲錦繡向他“噓”了一聲,伸出右手掌正對著他的雙眼,擋住他全部的視線,“看著我的手,”她用特別的節奏翻轉著手臂,口中數道:“一,二,三。”她手掌突然一收,打了個清亮的響指。
莊秦猛地擺了下頭,剛剛那一瞬間,他似乎睡著了似的。
隻見椅子上的灰衣人神情有些恍惚,但很安靜,整個人進入一種不一樣的狀態。
雲錦繡坐回椅子上,向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風奴。”
“你在揚州郡王府呆了幾年了?”
“五年。”
“幫你出入衙門的人是不是王永嘉?”
風奴點頭。
雲錦繡想了想,又問道:“州府大人蔡全,是否知道你潛入地牢的事?”
“他知道。”
“在來揚州郡王府之前,你在哪?”
“天啟。”
雲錦繡瞳孔微微收縮,是來自京城的人。
“在京城的什麽地方?”
風奴沉默不語。
雲錦繡皺了下眉頭,看來他並不知道。
“你在京城的主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
雲錦繡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是否姓鳳?”
風奴沒有回答,雲錦繡也沒有再問出其他問題,那隻能說明,風奴對他的主人也除了性別,其他的一無所知。
問完之後,雲錦繡向莊秦道:“把他帶下去,讓他好好休息,明天本大小姐親自送他去郡王府。”
莊秦嘴巴張得圓圓的,半晌才“哦”了一聲,拖著人離開密室,大腦裏卻在想著,雲錦繡到底用了什麽辦法,竟然問風奴什麽他就說什麽,真是匪夷所思。
莊秦拖著人出了密室之後,楚墨宸拿出帛帕,擦著雲錦繡額頭上的汗粒,“從沒見你這麽辛苦。”
雲錦繡抬了抬頭,見楚墨宸已經高出自己半個頭,用手比了比,嘴巴努起來,“明明我比你高的。”這兩年楚墨宸長得很快,兩年前,她還比他高出半年頭呢,唉。
楚墨宸笑笑,“天快亮了,快去睡一覺吧。”
雲錦繡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見如意在房外候著,見她來了,如意忙上前來,“大小姐,您回來了。”
雲錦繡見她神色慌張,問道:“什麽事?”
“有個人要見你。”
雲錦繡皺了下眉頭,見如意緊張的樣子,應該不是一般的人,她問道:“人在哪?”
“正廳。”
雲錦繡往主院的正廳去,如意緊跟在她的身後,她邊走邊問道:“秦嬰沒回來嗎?”
如果秦嬰回來,如意不會跑到自的院子裏來。
如意忙回答道:“是,秦嬰姑娘沒回來,所以婢女才來的。”如意壓低著聲音,但雲錦繡能夠聽出她的聲音在發抖。
雲錦繡眼中閃過一絲清冽,以秦嬰的性格,若不是遇到無法脫身的事,是不會一夜不回來的。
來到主院正廳,屋裏亮著燈,她推開門,便看到風流止抱著琉璃坐在客座上,琉璃正窩在他懷裏,身上還有血跡。
如意一看到流風止和琉璃身上的血跡,不由自主地挪了兩步。
雲錦繡擺擺手,“你下去。”
“是。”如意施了一禮,然後退下。
等如意離開之後,雲錦繡向流風止道:“把她抱到我房間吧。”
流風止看著雲錦繡,仍是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雲錦繡清淺的笑容裏彌著一抹凜色,“你打算這樣抱著她一直坐下去嗎?”要不是看在琉璃對他極度依賴和信任的份上,她也不會任由他接近琉璃。
流風止想了下,這才抱起琉璃,跟著她去了她的院子。
流風止將琉璃放在雲錦繡的床上,琉璃小臉上凝固著鮮血,肌膚慘白到透明,能夠看到肌膚下的血管,長長的眉睫不停地顫抖著,可見她極度不安。
雲錦繡親自端來熱水,揉了毛巾,為琉璃擦臉。
秦嬰不在,她隻能自己親自做這些事,她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琉璃這個樣子。
她正給琉璃擦著臉,突然聽流風止幽幽說道:“她不屬於這裏。”
雲錦繡握著毛巾的手停住。
琉璃不屬於這裏?她也不知道琉璃的身上發生了什麽。
半晌,她問道:“她屬於哪裏?”
“北境。”
雲錦繡想起在北境遇到琉璃的情形,她似一隻小狼似的撲向自己。
這些年,她總發現琉璃身上有些特別的行為,她的本能過於敏銳,她的身上,偶爾還有一些狼的影子。
流風止看著雲錦繡輕輕擦著琉璃臉上的血跡,幽幽道:“她今晚瞬間咬死了兩個精壯大漢,當時她的眼睛發著綠幽幽的光,跟狼的眼睛一樣。”
雲錦繡仍然靜靜城擦著,半晌,她問道:“你屬於哪裏?”她轉過頭來看著流風止,隻見他寶石般的鹿眼閃過一絲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