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救命神醫
蕭天答道:“我是齊雲山鏢局的老大,怎麽了?”
那人偷偷看了永嘉縣主和柳公子一眼,見他們都麵色沉著,喜怒不行於色,又見陛下端坐在高座上,隻見腿一軟,便不敢再說話。
蔡知府臉色難看,他向蕭天道:“你既不是山賊,為何官府抓人的時候你不說?”
在陛下麵前上演這樣的鬧劇,隻怕他的官途隻能到此為止了。
蕭天一臉委屈,“我們剛回揚州,官府的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們抓來了。”
他身邊跪著的一位人突然道:“陛下,草民有冤要伸。”
廳內寂靜,半晌,天元帝開口,“說。”
那人說道:“草民是漕運碼頭的船商,專門負責為各商家漕運貨物,但自十年前,漕運總督收押了所有的商船,並命我們為他們辦事,他們收取巨額賦稅,就草民一人,一年所交納的賦稅就達數十萬兩黃金,巨額賦稅已經逼死不少船商,半年前,草民十五歲的兒子因為一起涉嫌走私的運輸,被人殺死,”說者已經是老淚縱橫,聲音哽咽,“求陛下做主啊!”
大廳裏一片死寂,郡王麵如死灰。
軒轅秀握緊手中的茶杯,看著雲錦繡的目光裏閃過一絲意外,果然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致命。
雲錦繡的眼底側閃過一絲異光,她從金家的賬目裏看出一些端倪,揚州部分家族利用商賈大肆斂財,她派慕先生去查,慕先生查到了一些情況,本想借此來打擊郡王,引起陛下對商賈的重視,卻沒想到事情已經超出自己的預想。
軒轅策淡淡地看著雲錦繡,俊美的眸子越發深邃。
嚴培看著雲錦繡,見她一臉淡然,眼神又是一亮,他突然起身上前來,“陛下,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微臣願意協助調查。”
天元帝“嗯”了一聲,又喊了聲“阿秀。”
軒轅秀放下茶杯,上前來,“陛下請吩咐。”
“此事你協議嚴大人調查。”
軒轅秀領命,“是。”
雲錦繡見天元帝不再說其他,便問道:“臣女勾結山賊一事?”
天元帝微微眯了下眸子,看著雲錦繡一臉堅定,他說道:“查清楚,絕不姑息養奸。”
蔡全渾身一顫,“是。”
天元帝揮了揮手,“都退下吧。”
離開大廳之後,天元帝去九皇子的房間看望九皇子,九皇子麵色發青,兩眼發黑,太醫使用了藥物才睡著。
金甸園外,雲錦繡走下台階,鳳爵正在園廳內,他走到雲錦繡的麵前,“看來雲大小姐早有準備啊?”
雲錦繡淡淡地看著他,“我一介弱女子,比不得鳳七公子這上竄下跳的,鳳七公子可要留心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鳳爵眸子裏迸射出淡淡的火光,這個女人,竟然敢說自己是跳梁小醜,他從牙逢間擠出幾個字,“小看我,你會付出代價的。”
雲錦繡臉上的笑意更濃,鳳七公子太年輕,從小處於高位,都是別人牽就他,心中有任何不快都寫在臉上,這樣的敵人並不可怕,他也是鳳家最大的弱點。
“多謝鳳七公子關注,告辭。”。
鳳爵看著她的背影,眉間戾氣加重。
出了金府,雲錦繡正要上馬車,嚴培從大門出來,看到她便上前去打招呼,“雲大小姐這是要出門嗎?”
“是啊。”雲錦繡轉過身來,隻見嚴培穿著一身玄色長袍,腰間掛著上好的青玉墜,精神煥發,再看他的行隊,馬車華麗,後麵跟著二十名精甲士衛,她禮道:“嚴大人也出門?”
“陛下令我去漕運總督。”
雲錦繡鳳眸幽幽,“恭喜嚴大人了。”
嚴培臉上帶著一絲深意,“何來之喜?”
雲錦繡眸色漸濃,“身為臣子,能為陛下和朝廷效力,便是喜事。揚州運河水深魚肥,大人必會有所收獲。”
嚴培大人臉上的笑容漸明,“雲大小姐真是聰明。”
“大人過獎了,”雲錦繡向他作了個請的姿勢,“大人請。”
嚴培向她點頭,然後上了自己的馬車,雲錦繡這才上了自己的馬車,她正要放下車簾,卻看到一道淡黃的身影朝金府走去,金碧輝回來了。
秦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金少爺大概是聽了金小姐的事,趕回來了。”
看著金碧輝進了大門,雲錦繡放下車簾,馬車往瀟湘館去。
回到瀟湘館,天快黑了,書房裏,雲錦繡聽慕先生將船商告狀的事情解釋了一番,他去找人狀告郡王,遇到了船商,便引他入金府。
雲錦繡點點頭,然後說道:“給蕭天幾人安排些事情,讓他們暫時離開揚州。”
“是。”
過了一會兒,雲錦繡又問道:“墨宸今天情況怎麽樣?”
“楚公子精神好多了,下午還找我下了兩盤棋。”
雲錦繡輕“嗯”了一聲,“我去看看他。”
楚墨宸的屋子裏,他躺靠在軟榻上看著書,見雲錦繡進來了,星眸亮了亮,坐起身子,“今天的宴會怎麽樣?”
雲錦繡流轉了下眸子,“宴無好宴。”
她斜躺在楚墨宸對麵的軟榻,三千青絲垂落在榻上,清淺的笑容裏帶著一絲溫婉,“明天能出門嗎?”
楚墨宸張了張眸子,雲錦繡補充道:“我想你在我的身邊。”
楚墨宸眼中的光芒漾開來,“好啊,再不出門,我都快發黴了。”
雲錦繡避開他眼中的光芒,端起茶抿了一口,隨手拿起一旁的書翻看了一起,累了便合衣躺在榻上睡著了。
楚墨宸給蓋了件披風,重新靠回榻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的人兒,眼睛漸漸濕潤,直到深夜體力不支,才回到床上睡著了,有雲錦繡在身邊,他這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金甸園裏傳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房間內,士衛們死死地將九皇子按在床上,九皇子麵部潰燦,一片血肉模糊。
“燁兒……”軒轅秀伸手按著他的肩,九皇子頭轉過來,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眾士衛一愣,便見九皇子生生從他手臂上咬下一塊肉來。
一陣發狂,九皇子疲軟地倒在床上,他看著軒轅秀,視線模糊,勉強看到軒轅秀的人影,他喉嚨裏哽出聲音,“阿秀哥哥,我好痛……”
軒轅秀的心猛地抽緊,眼眶已經充血。
他撫著他的肩,“阿秀哥哥會治好你的,你先睡一會兒。”說著,他手上一用力,九皇子又暈了過去。
一個小廝推門而入,激動道:“王爺,外麵來了位神醫,說能替九殿下解毒。”
側院的客廳裏,軒轅秀看著小廝領進門的人,隻見他穿著一身月白長袍,長發自由飛散,臉上戴著紅蓮麵具,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冶氣息。
軒轅秀眼中浮過一絲灩瀲冷光,“閣下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巫醫一向偷窺天機,逆天改命,禁忌之事做多了,自然要受到天譴,我臉上的是紅蓮業火,而不是麵具。”他的聲音帶著異於常人的空靈和幽遠,“再說,我脫下這紅蓮,便是以真麵目示人嗎?明王。”
軒轅秀神色一凜,“不用故弄玄虛,你是誰?師出何處?”
“苗疆巫醫白夙。”
“你為何而來?”
紅蓮下的雙眼微微發光,“名揚天下。”
軒轅秀看著椅邊案桌上的白瓷碗,“這是九皇子的毒血,你證明給本王看,你能解此毒。”
白夙走上前去,從托盤裏端起白瓷碗,看著碗裏濃黑的血水,然後抬頭看向座上的軒轅秀,“醫者不能自醫,王爺可否另找一人試藥?”
軒轅秀向一旁的士衛看了一眼,士衛上前來,拿過白夙手中的碗,一飲而盡,很快,他麵色發紅,白夙朝他後頸拍了一記,他暈了過去。
白夙向軒轅秀,“我解毒的時候,不想被打擾。”
軒轅秀向廳內的士衛揮揮手,其他人離開,將門關上。
白夙看著高座上的軒轅秀,見他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在意地笑笑,他從自己的箱子裏拿出各種藥瓶和銀針,還有一個精致的蠱盒,開始解毒。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白夙替士衛解完毒,又過了一個時辰,士衛醒過來,經太醫診斷,毒已經解了,軒轅秀這才讓白夙去為九皇子解毒。
軒轅秀一直守在九皇子的房間外,天黑好一會兒,白夙才從房間裏出來,太醫跟在他身後。
白夙站到一旁,太醫向軒轅秀說道:“九殿下的毒已經解了。”
軒轅秀麵上不動聲色,懸起的心落下。
白夙向他道:“我可以離開了吧?”
軒轅秀示意一旁的士衛送他出金府。
白夙出了金府,轉入深巷,夜已經深了,重重樓閣門窗緊閉,巷子裏響著他的腳步聲,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他剛走到巷子中間,便聽“嗖嗖”的聲音,無數支箭從四麵八方破空而來,很快,他的周身插滿了利箭,如刺蝟一般,他直直地倒下,數名黑衣人從巷子兩頭包抄殺來,領頭的黑衣人一到他的麵前,舉刀朝著他的頭顱砍去,就在刀光斬下的瞬間,白夙突然起身,身上的利箭“唰唰”地掉在地上,已全然被折斷,他徒手抓著刀刃,鋒刀生生折斷,他手指如鉤,直取黑衣人喉嚨,指尖還未觸到他的脖子,掌心一團火紅,已讓對方喉嚨焦黑。
很快,這些黑衣人紛紛倒在巷子裏,堵在兩頭,那些屍體上卻慢慢散發出黑氣。
解決完所有的人,白夙拍了拍手,正要離開,突然頭一暈,這才看到屍體上散發出來的黑氣,他麵色一駭,突然又有一群人從四麵八方包抄而來。
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前仆後繼瘋狂地攻向他,幾人撲倒在他的腳下,死死抱著他的雙腳,一個黑衣人身法如電,直取他右心口。
“鋥!”長劍貫穿他的身體。
巷子盡頭的馬車裏,雲錦繡和楚墨宸坐在馬車裏,楚墨宸正要起身,雲錦繡伸手按住他的手,“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