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歇斯底裏
福全公公尖利的聲音瞬間侵襲整個嘈雜的鳳合殿，“燕王妃到！”
隨著衛瑩琅步入鳳合殿，皇後怨毒的眸子就緊緊盯在她的身上，仿佛她是什麽殺父仇人一樣，時刻留意著皇後表情的徐嬤嬤見狀，趕緊小心提點了一下，皇上還在這裏，若是皇上一個轉頭看見了，對皇後日後在宮中的地位還是有一點影響的。
“你可知叫你來所謂何事？”皇上淡淡開口，想到皇後那張長滿了疹子的臉，就一陣心煩意亂，皇後的顏麵可是不能受損的，否則丟臉的就是大蕭國了。
他本來也沒想過事情會是衛瑩琅做的，因為衛瑩琅沒那麽厲害，能夠悄無聲息地給皇後下毒，必定是個高手，鳳合殿周圍的太監宮女都沒有見過任何異樣，但皇後就是一口咬定了是衛瑩琅做的，他為此也頗為頭疼，隻能叫了衛瑩琅過來。
皇上究竟有多麽頭疼，衛瑩琅是感受不到的，可皇後惡毒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她還是能感受到的，她微微躬身道：“回皇上，昨兒臣婦從鳳合殿回去之後便一直都呆在宜華殿，宜華殿內所有的宮女太監和侍女都可以作證。”
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皇後想要汙蔑她，可若是沒有切實的證據也是枉然，何況這事兒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還是一早收到消息才知道皇後暫時性的毀容了。
當真是什麽事情都能汙蔑到她的身上，當她是軟柿子好捏不成？
她先前為朝廷解決了滅門的案子，這才換來一同南下避暑的機會，不過是允了她帶著趙文婧和趙文浩兩個孩子，然後就被皇後嫉恨上了。
“即便是作證又如何？憑著燕王的威名，他們有那個膽子指證你麽？本宮承認昨日說的話，是偏向本宮的嫂子，可燕王妃你呢？你要報複本宮，直接衝著本宮來啊？麵容於女子有多重要，你難道不清楚嗎？”
皇後激動地口不擇言，現在對她來說，隻有她的臉是最為重要的，她轉過身攀著皇上的手臂，聲聲泣淚道：“皇上，求您為臣妾做主啊！臣妾平白糟了算計，來到南蕭行宮這麽久，隻有同燕王妃發生過口角。”
美貌是一個女子的全部啊！更遑論她是皇後，麵容於她而言，更是比性命都要重要的東西，可如今這一切都蕩然無存了。
替她診治的太醫說了，這少則一個月，多則幾個月都好不了。
皇上本就是薄情之人，這麽長時間不出現在他麵前，待到她的容貌恢複了，誰還記得她？她的九兒又該如何？
隻是這樣想著，她都恨不得吃了衛瑩琅的肉，喝了她的血，方能解了心頭之恨。
“娘娘，臣婦昨日回了宜華殿，當真就未曾出過殿門口，不如讓臣婦給您診診脈？看看還有別的法子能恢複？您放心，臣婦定會找出給您下了毒手的那個人，以證臣婦的清白。”
衛瑩琅滿臉的無辜，說實話，本就是與她無關之事，她大可以抵死不認，有趙景淵在，即便是皇上他們想要將這件事情硬生生賴在她的身上，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可她，不希望被認為是靠著趙景淵的。
不是說有人下毒手麽？
好，她來查！
若是皇後還不滿意，不說她了，便是在場的眾人怕是都能覺察到皇後是故意汙蔑吧？
一旁畏畏縮縮不敢開口說話的太醫，聽見衛瑩琅要替皇後診治，登時眼睛一亮，是了，他們先前都忘記了，衛瑩琅在醫術上的造詣也是令他們有些望塵莫及的，當即便規勸道：“不如娘娘試試讓王妃診斷？王妃的醫術可是令臣等心服口服，想必能找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他們這些太醫號脈之後，都認為是有人給皇後下藥，可經過一番檢測，這所有的東西都是沒有問題的。
這下藥的手段，說實話，他們也屬實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做到滴水不漏的。
一時間，整個鳳合殿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皇上這邊準備著問問衛瑩琅，順便將衛瑩琅主動開口的事情給應下，結果太醫一句話打破了他即將要出口的話。
另一邊的皇後本想繼續和皇上哭訴，讓皇上懲罰燕王妃，可太醫說什麽？讓衛瑩琅給她診治？不是太醫瘋了，就是太醫瘋了！
衛瑩琅也是嘴角抽搐，太醫一席話的威力竟然比她說的話的威力還要大，也是沒誰了。不過她也有些鬱悶，她方才也主動說替皇後診治，怎麽就沒有一個人聽了呢？
“不如就勞煩燕王妃替皇後看看，你也沒證據證明就是燕王妃做的，人家都主動開口要替你找凶手，便不要鬧了。”
皇上擰著眉，著實不大想參與這些女人家的爭鬥，在他看來，這疹子的事兒也是很快就會好，根本就不會影響什麽，最近沒有什麽大事兒需要皇後出麵，至於三皇子選秀的事兒直接被他給忽略了。
婉貴妃的品級也不低，皇子選秀，作為三皇子親生母親的婉貴妃也是可以主持的，問題都不大。
是以，皇上就不太上心了。
“皇上……”
皇後醞釀了下情緒，叫了聲，正準備給董夫人使眼色一起哭訴的時候，沒想到皇上甩了甩衣袖就直接離開了……離開了……
皇後：“……”
“娘娘……”衛瑩琅看向皇後的目光中帶著欲言又止的神色，身後的瑜欣剛剛跑進來。
方才王妃開口的時候，她就趕緊回宜華殿準備王妃要用的東西了。
皇後狠狠地剜了眼衛瑩琅，仔細讓徐嬤嬤挑了個醫術過人的太醫在旁邊看著，她都不太能放心的樣子。
太醫恭恭敬敬將診脈要用的東西全部擺好之後，對著衛瑩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番號脈之後，衛瑩琅麵色異樣，這皇後是被人下毒了，不過這毒隻會讓人毀容。
“藥方子拿來本妃看下。”
衛瑩琅順手指揮著身邊的太醫，太醫趕緊將自己方才開的藥方子拿了過來。
隻見她粗略掃了眼，便拿了毛筆，‘刷刷’地劃掉了幾味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