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大驚失色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福全例行公事般說了句。
眾大臣三三兩兩互相望著，大概都是那些事，天天翻來覆去也說不出個什麽好花樣來。
趙景淵向旁邊挪了一步，直接站在文臣武將的中間，雖神色淡然，可偏生讓人感受到了一股壓迫的氣勢，“臣有本奏。”
“何事？”皇上興致不高，趙景淵說來說去就是軍營中的那點事，什麽糧草還有武器陳舊之類的，翻來覆去的說，沒點新意，如今國庫也不是那麽的充盈，暫時是替換不了的。
皇上心煩意亂地擰眉看著趙景淵，張張嘴便想安撫，可他還沒出聲，便被趙景淵搶了個先。
“啟稟皇上，先前京城中有兩戶人家被滅門了，最近這段時間整個京城上下動蕩不安，如今事情已然有了結論，臣的王妃已經查到了事情的始末，還請皇上允許臣的王妃進入這金鑾殿之上訴說此事。”
趙景淵抱拳提出自己的要求，不顧皇上和三皇子難看的臉色。
三皇子臉色難看主要是因為他從未得到消息衛瑩琅已經解決了此事，若是知道的話，肯定要趕緊通知他父皇的。
趙斌猛地感覺到一道冰寒的目光射在了他的身上，不用想都知道是他父皇的，先前他父皇吩咐的事情他沒有辦好，如今父皇對他的印象更差了吧？
皇上是沒想到趙斌竟如此沒用，都已經為他撐過腰了，可還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得不到，昨兒個還聽聞衛瑩琅那邊一點進展都沒有，他都想好要怎麽治衛瑩琅的罪了，可如今竟從趙景淵的口中得知衛瑩琅已經將事情的始末全部查清楚了，他如何能不怒？
皇上死死壓著心底的怒火，語氣有點衝地說道：“哦？燕王難道不知，女人是不能進入這裏的？你這是要朕同你一起犯錯？”
自大蕭國建立以來，便有這條規定，並不是隨口敷衍出來的。
如今衛瑩琅一個女人想要上朝，那是萬萬不能的。
趙景淵淡淡地看著皇上，眸中帶著些許威脅之意，道：“啟稟皇上，此事事關重大，還希望皇上能夠事急從權。”
皇上一僵，無奈道：“罷了，宣燕王妃覲見。”
“宣燕王妃覲見——”福全高聲重複著，聲音穿透了整個大殿。
不消片刻，衛瑩琅便在兩個侍衛的‘護送’下，抵達了金鑾殿，皇上俯視著下麵的一切，自然瞧見了衛瑩琅的身後還跟著人，此時都被攔在外麵了。
“燕王方才稟報，說是燕王妃已經查明了前段時間的滅門案的始末？”皇上開門見山，想著早點說完早點結束，一點點小事，竟然還鬧到金鑾殿來了，當真是不能成什麽事兒。
“回皇上，此事幹係重大，臣不敢擅自做主，便求到這裏來了。”
事關趙奕，事先同皇上說了，日後才能不被波及太狠，記恨是必然的了。
“說說吧。”
“回皇上，臣查到此事與前大皇子趙奕有關……”
衛瑩琅話還沒說完，皇上便怒目而視，他的大皇兒如今已經被貶為平民，並且日後都不能進入京城，可他萬萬沒想到衛瑩琅將將這件事情牽強地扯到趙奕的身上，真真是太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了。
“荒謬，趙奕如今已經失去了皇子之尊，有生之年，更是京城都入不得，如何能做下這等大事？便是要推卸責任，也要說的靠譜些，燕王妃，你覺得呢？”
皇上麵上似是籠罩了一層陰影，語氣幽寒，沒由來得讓人心生寒意，神情更是淡的讓人心慌。
眾大臣見狀，紛紛跪下叩頭求他息怒。
皇上‘啪’地一巴掌拍在龍椅上：“息怒？你們除了會叫朕息怒，還會做什麽？”
“皇上，臣自是查到了才會這麽說，不知皇上可知近段時間京城郊外駐紮的官兵也時常遭到偷襲？據官兵描述，他們見過趙奕在軍營周圍出現過，甚至現在去問，還能問到，還有衛府的盈雀夫人是趙奕手下飛天閣的餘孽，此次京城中的滅門之案全部由她經手做的，此事不僅僅傅大人可作證，臣還帶了一個證人來了宮裏。”
衛瑩琅低下頭，一口氣將自己要說的話全部說完，感受到了皇上陰冷的目光，她也沒有抬頭。
“傅大人，可有此事？”
皇上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當他看見傅大人居然站出來說‘是’的時候，一口鮮血沒忍住噴了出來。
“皇上——”
“皇上——”
眾大臣異口同聲道，心中多是驚疑不定，這好好的怎麽就吐血了？
豈料，皇上絲毫不在意，隨意接過福全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而後便恢複了一副嚴肅的帝王的樣子，笑道：“好，好，真是朕的好臣子！既然如此，帶證人。”
好好的一個早朝，變成了公堂，如今還是審關於他的大皇子的案子，真真諷刺的不行！
外頭的侍衛聽見裏麵叫了，便讓兩個人送墨尋進去。
墨尋將自己的經曆詳細的說了出來，特別是他說書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嬤嬤的事情，事無巨細，比當初衛瑩琅問的時候說的還要細致。
待到墨尋說完之後，衛瑩琅這才拱手道：“至於盈雀是飛天閣餘孽的證據，臣和燕王都有，若您不信，臣同燕王可以立馬呈上。”
皇上閉了閉眼睛，喘著粗氣，一時間臉憋得有些通紅，衛瑩琅見皇上的情況有些不對，招呼了福全一聲：“趕緊找太醫過來，皇上有點不對勁。”
福全聞言，便朝皇上看過去，可不是麽，皇上這都有點呼吸不上來了，他趕緊跑開。
不消片刻，太醫便過來了，正巧他今日到宮中為婉貴妃請平安脈，剛從婉貴妃宮裏出來就撞見福全公公要去太醫院找太醫，碰巧在外麵遇見，趕緊就拖著他進來了。
“快呀！皇上現在情況有些不太對。”福全催促了一聲，這做太醫的就是緩慢的性子，他看得都快急死了。
太醫臉上揚起一抹苦笑，趕緊邁著大步上了龍椅前麵，瞧見皇上的狀態，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