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說書先生妥協
“聽聞先生對於先前兩個滅門的案子頗有研究啊！這說出來，仿佛先生曾身臨其境經曆過一般，是以我才來找先生，先生是不是知道什麽？”
衛瑩琅笑了笑，直接將人堵在路上便開口。
倒是那先生四下看了看，沒有回答，而是做了一個跟著他的動作。
兩人來了一個廂房，是專門供著他們這些說書先生休息的地方，茶館特意準備的，其實也不是所有的說書先生都有的，隻是他地位比較特殊。
“你是誰？”說書先生背對著衛瑩琅，語氣晦暗不明。
“我是燕王妃，如今在外麵，便一切從簡了，相信先生說了這個事情，定然是知道皇上已經將此事交予七皇子處理了，且我與三皇子還有傅大人都是從旁協助的，如今事情撲朔迷離，恰巧聽聞七皇子說過這個茶館裏麵有個說書先生很厲害，便過來聽聽，順便見見人。”
此事是小七先前去王府說的，她一直在等，一個說書先生，除非是參與到這件事情已經來了，否則怎麽會對這件事情這麽清楚呢？
先前小七說的時候，她便有所懷疑了。
“在下見過王妃，實不相瞞，這件事兒是一個老嬤嬤告知在下的，如今若是去找，怕是找不到的。”
提起老嬤嬤，說書先生目光深遠，那晚他本就為了新的故事要說什麽而發愁，若是沒有精彩的動人心弦的故事，怕是茶館很快就會找人取代他了，茶館給的錢多，他還不想換地方，但也沒辦法。
卻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老嬤嬤出現了，告訴他可以說最近京城中人人都在意的滅門事情，若是說的好了，自然是不愁客人的，屆時茶館認識到他的厲害，自然不會輕易找人代替他……
“老嬤嬤？”
衛瑩琅的聲音打斷了說書先生的思緒，見她疑惑，點點頭：“那老嬤嬤是在在下困惑的時候出現的，與在下說了些王妃先前查到的線索，說是說這個準沒錯。”
衛瑩琅低下頭，竟然是這樣，那麽那個老嬤嬤很可能是盈雀身邊的那個了。
“那你可還記得那個老嬤嬤的長相？”若是這個說書先生能夠記得那個老嬤嬤的長相，便將其帶去衛府看看。認出來，便直接將人給捉了，若不是可能也是偽裝了，隻能另想辦法。
“自然是記得的。”
關乎到他生計，與他有恩的恩人怎能忘記？他不敢也不想忘記，當初便承諾若是有朝一日他有了錢財，定會將那老嬤嬤當作母親一般孝順，一言既出，概不反悔。
“我懷疑同你說了這事兒的人可能就是幕後凶手，不知你可願同我一起去指認？”
幕後凶手？
將整個京城攪得風雲湧動的那個人？
直覺告訴他，那個老嬤嬤並沒有這麽大的能力。
說書先生眼中劃過一抹猶豫，可若是去了，就等同於是出賣了恩人，這……
衛瑩琅知道，這說書先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你可要知道，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就算今日找不出她，明日她也不可能飛走，不過是多多耽擱些時間罷了，若是那老嬤嬤不是你口中的恩人，你也算是給你的恩人洗刷了嫌疑不是麽？”
說書先生搖搖頭，這兩者之間說起來是不相同的。
“你可想好了。”
猶豫了半晌，說書先生最終還是答應去看看。
衛瑩琅卻道不急，如今她還沒有去曹書生的府邸看過，等看過了再去衛府也不遲，屆時麵對趙斌也有了好借口，帶著一個說書先生去府裏消遣消遣。
“你且在這裏等著，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晚些我會派人來找你。”
說書先生表示自己知道了，實則心神有些不穩。
衛瑩琅從茶館出來的時候，眉目飛揚，看著便是有了好事的樣子。
傅大人和小七還有趙斌早就已經在曹書生的府邸的等著了，秋香也早就準備好東西趕到了，可一行人遲遲等不到衛瑩琅的蹤影。
趙斌略顯不耐道：“你可確定皇嬸已經出發？按照衛府到這裏的距離，應該早就到了才是，怎麽遲遲還沒見到人影？”
“啟稟三皇子，王妃先前便說了有些事情，可能會耽擱一會，讓奴婢先來的，想來王妃應該快來了，您放心，王妃說來就一定會來的。”
說著，秋香仿佛看見了什麽，眼睛一亮，指著趙斌後麵的位置：“王妃，你們瞧，王妃這不是來了？”
“侄兒見過皇嬸！”
“下官見過王妃！”
幾人異口同聲道。
“免了，在外麵不必這麽拘泥，說過多少次了，半點沒有放在心上？若是下次還是這般，本妃便讓侍衛打你們的板子。”
衛瑩琅玩笑似地說著，兩個皇子自然是動不得，可傅大人還是可以動的。
傅大人顯然也想到了，抹了抹額角的虛汗，道：“王妃，您可算是來了，如今咱們要做什麽？”
衛瑩琅目光沉重地看著麵前的大門，紅色的漆已經掉了些許，府裏很是蕭條，一個人都看不到，便是守門的人都沒有。
“這曹書生原本府上連個下人都沒有？”
傅大人趕緊走到衛瑩琅的身邊，看了眼四周的景象，回憶之前一次來這曹府的時候，道：“回稟王妃，這曹府原本是有幾個小廝的，可自從那書童死了，曹書生失蹤之後，便沒人給他們發銀錢，就都走了，不過都是人伢子手裏的人，如今應該都是回去了。”
在大蕭國，富人或是官宦都可以從人伢子手裏買些小廝、仆人或者丫鬟，若是主人家出了什麽事兒，那些人就會重新回到人伢子手裏，不過若是那些人犯了什麽錯被退回去，便要抵上一條命。
能流落到人伢子手中的，自然都是被調教好的。
“那你們先前可查出這曹府的小廝是哪個人伢子手中的人？還有那書童的屍體如今在何處？”
“回王妃，曹書生的書童屍體在衙門停放著，這書童也是個孤兒，遂沒有家人認領其屍體，等您驗完之後，便要火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