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懷疑的對象
傅大人還沉浸在衛瑩琅彪悍的行為上，乍然聽見她問話的聲音，便下意識重複了一句：“喜事？”
見衛瑩琅神色微冷，傅大人不敢耽擱，連忙道：“下官不知曉這屠戶家昨日可有喜事，不妨問問旁邊的鄰裏，說不準能知道。”
鄰裏？
就怕知道的也未必能敢說，畢竟這慘烈的下場在前，眼睛都是能看見的。
不過……若是不去問，難不成就放在這？
趙斌走過來時，瞧見的便是衛瑩琅正在思忖什麽事情的模樣，叫了兩聲皇嫂，而後便說沒有看見什麽有用的線索之類的事情。
趙黔也從另外一間屋子出來，搖搖頭，表示自己是一無所獲的。
衛瑩琅讓傅大人同趙斌兩人留在這裏，不能讓別人進來，還要注意不要碰到什麽東西。
兩人表示知道了，衛瑩琅便帶著趙黔去了隔壁。
不遠處走來一對相互扶持的老夫妻，看見陌生人倒沒覺得什麽新奇，擦身而過之時，衛瑩琅突然停下問了句：“那你們是住在屠戶家旁邊的嗎？”
老夫妻倆見這麽個漂亮的女娃娃問屠戶家的事兒，覺得有些驚奇，老妻看了眼衛瑩琅，漂亮的女娃娃，一雙大大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掛在巴掌大的小臉上，一身的綾羅綢緞，看著就不便宜，白嫩嫩的小手，連個繭子都沒有。
隻幾眼，老夫妻倆就斷定這是大戶人家嬌養出來的大小姐，與他們這樣的平民百姓該是雲泥之別，可怎麽就提到屠戶了呢？
身邊的那位公子更是氣度不凡，身上的穿著和配飾也不輸給這個女娃娃，不是他們這樣的平民百姓招惹的起的人。
“姑娘可是找那屠戶有什麽事兒？聽大娘的，趕緊回家去吧，屠戶一家……”老妻看了眼自己的相公，想著早上他們瞧見的那一地的血紅，後麵的話就沒說下去。
衛瑩琅也瞧出了，這對老夫妻是看她一個小姑娘，便不同她說那麽多，可該打聽的事兒還是要打聽的。
“實不相瞞，我正是聽說了屠戶一家被滅了門才來看看的，還未曾進去就被門口的那一片血色給嚇著了，若不是尋仇的，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兒吧？”
兩夫妻看衛瑩琅嬌嫩的樣子，心中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便多了幾分憐惜，口中也沒個遮攔的，便將昨日有人來找過屠戶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昨日傍晚的時候，有個看著很年輕的小婦人身邊帶著一個老嬤嬤，那老嬤嬤可凶了，來到屠戶家，不知道說了什麽，反正我們老倆口見著的時候，那屠戶可是滿臉高興地將人給送出來的，可當天夜裏，這一家人就……”全被滅口了。
後麵的話，老翁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既然都看見了，也就不用說的那麽詳細再嚇著人家女娃娃了。
一個年輕的小婦人，身邊帶著一個老嬤嬤？還很凶的老嬤嬤？
衛瑩琅的腦海中飄過盈雀的身影，隨後便詳細地問了問那兩人的特征，果不其然和盈雀扯上了關係。
她與趙黔對視一眼，兩人心裏都有了個人選——盈雀。
可盈雀這麽做，圖什麽？
先前盈雀一直想讓她死，如今這般多此一舉傷害無辜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想不通的衛瑩琅同兩個老夫妻又聊了會，確定沒什麽有用的消息便去了屠戶的家裏，找了傅大人和趙斌一起離開。
傅大人一路上看著衛瑩琅冷著一張俏臉，心裏直癢癢，他敢斷定，燕王妃定然是知道了什麽，否則不會是這幅樣子。
“不知王妃可是有了線索？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想想？”
“不必了，傅大人你且快回府上，剩下的就沒你的事兒了。”
不管如何，她都需要回一趟衛府。
縱然現在的衛府不是以前的衛府了，可終究還是存在的。
衛瑩琅同趙斌和趙黔說了此事，趙斌一改常態居然要同她一起去衛府，借口是看看她弟弟。
衛府離他們現在的所在的地方不遠，過了一條街便到了。
衛府早在他們往這邊走的時候，就得到消息說是兩位皇子和衛瑩琅要回來了。
自從衛平死後，盈雀就獨攬了衛府的大權，如今更是如同一個主人一般，帶著身後的下人們迎了出來。
“妾身恭迎王妃、三皇子和七皇子。”
盈雀擺著纖纖腰身行禮，將自己最楚楚可憐的一麵展現在趙斌和趙黔的眼中。
衛瑩琅淡淡地讓其起身，不動聲色瞟了眼趙斌，趙黔她是完全不擔心的，趙斌就不好說了，若是被美色迷惑也是正常的。
盈雀一起身，便親親熱熱地靠了上來，活像她們的關係有多好似的。
衛瑩琅似笑非笑地躲開盈雀的動作，道：“昨日你們可都在府中沒有出去過？”
盈雀和老嬤嬤的眸光略微有些浮動，很快便歸於平靜，盈雀笑著上前挽著衛瑩琅的手臂，那力道不容她反抗，嘴裏還嬌俏道：“瞧瞧王妃說的什麽話？這府中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是需要人去采買的，怎會沒人出入呢？”
衛瑩琅一把甩開盈雀的手，那老嬤嬤立刻上前扶住盈雀搖搖欲墜的身體，語氣中隱隱含著指責道：“王妃便是不喜歡夫人，也是要尊重些吧？畢竟是王妃您已故的父親的遺孀，便是不願孝順，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還不成？何至於王妃您親自動手呢？”
“動手？嬤嬤這可就說笑了，本妃就是不喜歡有人挽著本妃的手臂，所以這是下意識的動作，本妃也不是有意的。”衛瑩琅說著，眸光突然犀利了起來：“再說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妾室，如同一個丫鬟一般，如何能讓本妃這個衛府的嫡女孝敬？她消受的起？依本妃看，有些人的瀟灑日子怕是過的夠了。”
“皇嬸說的是，有些人啊！就是沒有自知之明。”趙黔看了眼盈雀，跟著附和著衛瑩琅的話。
不過是個小妾，便是比普通的丫鬟地位稍微高那麽一點點，如今卻端著長輩的架子。
“盈雀夫人，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