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皇後抉擇
“莫不是臣妾說錯了話？可臣妾瞧著分明。”
趙斌笑了笑，揚了揚之手中的宣紙，隨後放下，“你說的並無任何差錯，本殿的自還是年幼時父皇親自教的，那時本殿便想與這些字畫作伴也無甚不好，何必去爭鬥。你覺得呢？”
花檸溪走到他的旁邊，提筆在新的宣紙上寫了他的姓，隨後吹了吹放下筆，“夫君看臣妾這自如何？姓氏算是根本了，想逃是逃不開的。”
她的意思是，隻要趙斌姓趙，就逃不開要爭奪皇位，便是現在這想法能保全他一時，可終究不能安穩一世。既是如此，何不為自己掙上一掙？
“好了，你先退下，若是無事便去宮中看看你王兄，本殿就不去了，替本殿帶聲好。”
趙斌說完，便自顧自又開始畫畫，不再理會花檸溪。
花檸溪甩手離開，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奈搖搖頭。
離開的花檸溪腦中想著今日王兄和趙景淵一同遇刺之事，可惜如今她不是趙景淵的王妃，否則定會想著要幫趙景淵。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
今兒個這場刺殺，明顯是有人故意想要將趙景淵牽扯其中，如此她若是能摻和一腳，說不準能將趙景淵和趙黔一同打垮，屆時就算大蕭的皇上不想讓趙斌繼承帝位，都無可奈何了。
若是趙斌能登上帝位，她再想得到布防圖便容易很多了。
想著，花檸溪更加堅定了自己現在的想法。
她叫了兩個丫鬟和小廝，便準備入宮，現成的理由，王兄遇刺，她這個做王妹的，不好不去看望。
不到一炷香時間，花檸溪入宮之事便傳到了衛瑩琅的耳朵裏麵，與此同時皇後也讓公公帶了口諭，宣她進宮。
她一時有些摸不準皇後的意思，可既是口諭，便違抗不得。
她讓秋香和瑜欣兩人替她更衣描眉，弄好之後，三人便匆匆上了宮裏來接的馬車上。
一路上搖搖晃晃，還好衛瑩琅先前睡了一會，否則這會兒隻怕是鬧騰的難受著呢。
瑜欣滿心擔憂，不知這宮裏狀況如何，秋香倒是比較沒心沒肺了。
“王妃，這皇後……”
瑜欣剛開了個頭，聲音便在衛瑩琅嚴厲的目光中銷聲匿跡了。她這才想起，外麵並不是他們自己人，若是她方才將話說完，傳到皇後的耳朵裏，怕是王妃也落不到什麽好。
“皇後娘娘乃是一國之後，豈是你能猜忌的？”
“是奴婢錯了，奴婢也是替您疑惑，這王爺還在宮中，這時候傳召您是為何呢？”
“到了便知。”
皇後派遣的馬車是不用進了宮便下去步行的，這馬車直到皇後宮中，外麵才傳來讓衛瑩琅下馬車的聲音。
“王妃來了，娘娘已等候多時了。”
皇後的大宮女見衛瑩琅來了，眼睛一亮，趕緊便因著朝宮殿裏麵去。
皇後懶懶散散靠在貴妃榻上，眼睛眯著，乍一看過去像是睡著了，宮女小心翼翼叫了聲，她便睜開了眼睛。
“娘娘，王妃來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臣婦參見皇後。”
皇後笑了笑，起身攔著她行禮的動作：“本宮是你皇嫂，先前還為皇上分憂，如今更是懷有燕王子嗣，這些禮數日後便免了。你可知，本宮今日傳召你所謂何事？”
衛瑩琅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隻是麵上一片擔憂之色。
可哪能真的不知道？她隻猜測多半是和趙景淵還未回王府之事有關吧？
“王妃是個聰明的，如今王爺還未回府，王妃怕是也沒得到任何宮中的消息吧？”
衛瑩琅點點頭，被皇後牽著坐到了先前皇後吩咐墊了軟墊的椅子上，“皇嫂便直說了吧，臣婦也是晌午的時候才聽管家說，有人當街行刺王爺和西域來的使臣，不過聽聞王爺並未受傷，可這……”
皇後抬手打斷衛瑩琅的話，“如今受傷不受傷已然不是什麽重要之事了，當下皇上懷疑此事與燕王有關。本宮想的是，如今七皇子在燕王手下學習，若是燕王被斷定與此事有關的話，勢必會影響到七皇子，得不償失，遂本宮便傳了你進宮，實不相瞞，那西域使臣已不治身亡。”
不治身亡？
這可不容易解決了。
往大了說，這會影響到兩國邦交，很可能會導致兩國開戰；若是往小了說，找出凶手，便也無礙了。
可如今難就難在，趙景淵也牽涉其中。
不過皇後這意思，好像有了證據一般。
“還請娘娘多加提點，臣婦愚笨……”
“好了，如今本宮這宮殿裏沒有旁的人，何必再遮遮掩掩？你有那讓死屍開口的能力，不妨幫幫燕王與七皇子？在你進宮之前，本宮便知道花檸溪已經進宮了，還不知道他們會做何打算。”
花檸溪進宮之事，衛瑩琅早有耳聞，便是在她進宮之前。
如今怕是已經見到花裕寧了。
在邊疆之時，便是針鋒相對，如今不落井下石便是好的了。
這麽一想，衛瑩琅隻覺得此事不管怎麽處理，都有些不妥。
“說實話，若是讓三皇子成為太子，倒不如讓七皇子成為太子，畢竟婉貴妃位分也不低呢！本宮如今是支持你們的，王妃可要好好想想怎麽幫燕王找脫罪之證。”
三皇子的母妃是婉貴妃，雖然趙斌表麵上不曾覬覦皇位，可實際內裏是什麽樣子，便不知道了。婉貴妃頗有心機和手腕，倘若讓三皇子上位，於她而言，並不好掌控。
可七皇子不同，七皇子母妃位分低，日後便更名在她名下，日後若是登了帝位，也有了鉗製的手段。
一個母族，足以決定所有。
七皇子母族弱，便是好掌控。
三皇子則不然。
雖說七皇子母族也是西域，可與花檸溪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娘娘，臣婦雖能驗屍，可坊間已有傳聞，那是被刺客重傷的，便是驗屍，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出入。”
衛瑩琅稍稍動腦，便也知曉皇後是在盤算什麽。
半輩子過來了，自是希望下半輩子能好好活著，安享晚年。
皇後已然有了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