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硬骨頭婢女
趙斌吊兒郎當靠在一邊,默不作聲。趙黔和趙景淵對視一眼,趙斌遠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否則怎的單憑一句話就直接抓住了疑點?
衛瑩琅呡唇,不急不忙地往裏麵看去,一個女子被綁縛在十字架上,鮮血流滿全身,那張臉被鮮血覆蓋已然看不清顏麵,倒是臂膀處方才被燙了一塊傷出來,焦糊的味道傳遍這滿室,而那地兒還在汩汩流著血,血的顏色越發的淺薄了。
她邁著輕緩的小步過去,仔細一看便認了出來,是跟在喬晗月身邊的婢女,麵生的緊,應該是回京之後右相重新安排的。那婢女目光凶狠,見衛瑩琅仿佛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恨不得食其血肉。
“我曾經得罪過你?”衛瑩琅美眸眯起,她仔細回想一番,終是沒有任何記憶,那這無故出現的恨意是為哪般?沒個出處,她迷糊的緊。
趙景淵聽到衛瑩琅的聲音,驚覺方才沒有注意到她的離開,大步邁過去,歉疚地執起衛瑩琅略有些冰冷的手,“以後若是要去哪裏,提前知會我一聲。”
衛瑩琅一眼便看到了趙景淵眸光深處的驚慌失措,那驚慌失措中伴隨著黑暗,隻一眼,便讓她心驚。
“隻是看看這邊受刑之人。”
言下之意,並不是去了別的地方,總歸還是在他身邊的。
“可看出什麽?身子可還好?這等地方本不想讓你來,可放你在皇後身邊,我更是不放心。”
衛瑩琅知道趙景淵向表達的是什麽,當即搖搖頭,表示自己和孩子都無礙,轉頭看向那婢女:“本王妃沒記錯的話,你是柳夫人身邊的新侍女,為何這般仇視於我?莫不是之前我們見過?”
婢女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眼中的恨意漸濃,仿佛要變成實質一般,仿若那漆黑濃重的墨,僅看著便覺得心驚的很。
趙景淵下意識將衛瑩琅藏在自己身後,此人非比尋常,自是不能讓衛瑩琅接近的,他眯著眼睛看向婢女:“你究竟是何人?”
“你們不是已經知曉了?奴婢就問您一句,燕王你可曾後悔當初沒有娶了我家小姐?”婢女攥著手,咬牙切齒道。
安嶼司與趙斌和趙黔一同走過來,安嶼司詫異地看了眼衛瑩琅:“這個婢女是嘴巴最硬的一個,沒想到王妃和王爺來了,她便開口了。”
衛瑩琅繃緊了小臉,她不認為這是什麽好事。
趙景淵握了握她的手,倒也不急著回答婢女的問題,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怎能被他放在心上?
“還不快速速交代,柳夫人到底是如何落水的?”
安嶼司手執暗紅色鞭子,走到那婢女身前,即便是靠的不近,那撲麵而來的血腥味也讓人覺得難忍,尤其是衛瑩琅如今還懷著身孕,更是對這樣的氣味敏感,如今喉中便已然有了想要嘔吐的欲望,不過是被她深深壓製住而已。
趙景淵的全副注意力都在衛瑩琅的身上,當她麵色突變之時,便覺察到了:“小七,倒杯熱水來,安嶼司,你離得遠些。”
幾人行動起來,可安嶼司著實委屈,刑房就在這裏,他還要離得多遠?難不成躲到角落裏去?即便心裏委屈,還是朝角落裏走去。
熱水來的很快,衛瑩琅直接從趙黔的手裏接過,猛地灌了一口下去,從胃裏向全身輻射,不過片刻功夫,全身都暖洋洋的,仿佛置身在春天一般,似乎連那鼻翼見濃鬱的血腥味都淡了不少,緩過來之後壓下想要嘔吐的感覺,看向安嶼司:“這婢女是跟在柳夫人身邊的,我記得,先前柳夫人同我說話之時,她就在身邊侍候著。”
聽衛瑩琅這麽說,那婢女登時激動起來:“你也配提我家小姐名諱?倘若不是你蛇蠍心腸,我家小姐怎會落水?就是你安排的人趁我不備將小姐推下去的,事後還當著皇後娘娘的麵裝的那般無辜,怎的?我們做婢女的合該替你背黑鍋?”
衛瑩琅笑了:“你這婢子真是好笑的緊,你可知汙蔑王妃是何等罪名?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總是要在乎你家小姐的性命?當時本王妃正同皇後娘娘在前麵走著,後來更是隻顧著說話,何曾去了你家小姐那裏?便是要汙蔑人,也要好好想想,細枝末節,本王妃從未去過你家小姐那處,當時在場所有人更是可以給本王妃作證。”
她頓了頓,見婢女怨恨的神色絲毫不減,搖搖頭,道:“難不成你連皇後娘娘都在懷疑?”
“不必問了,安嶼司!”趙景淵拉了下衛瑩琅的小手,不讓她說話。
“屬下在!”突然被點名的安嶼司表示自己有點懵,下意識應著。
趙景淵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你家小姐本王從未放在心上,如今本王已有了王妃,更是如此。你不想說便不說,端看你能不能熬的完這刑罰。上刑!倘若她肯開口,便停下來。”
趙景淵的命令,安嶼司不敢不從,揮著手裏的鞭子,一下下打在那婢女的身上,鞭子每打一下,那婢女身上便多一條血痕。
“嗯!”驟然的劇烈讓婢女悶哼出聲,她不能在衛瑩琅的麵前丟了麵子。
猶記得她第一次站在自家小姐的麵前,便聽得小姐說衛瑩琅是她的阻礙,今生最恨的人,小姐是她的恩人,那時起,縱然沒見過衛瑩琅這個人,但也恨上了。
趙景淵看了眼便沒了興趣,牽著衛瑩琅的手,兩人便離開了刑房。
趙斌和趙黔兩人隱於暗處,趙斌看了眼趙黔:“如今七弟在皇叔教導下,長進不少,可要想立足於朝堂之上,還是有些艱難,這每個大臣都有依靠之人,看似散亂的朝堂,其實每個人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聞聲,趙黔猛地看向趙斌,眸中帶著不可置信。
一個閑散皇子,怎會知道朝中之事?看來三皇兄也隱藏了很深的東西。
“三皇兄沒少下功夫,可為何要拒絕母後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