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盤問
“奴婢參見王爺王妃，王爺王妃吉祥。”
廚娘連忙上前跪下，行禮，小侍女跟著後麵像模像樣地學著一起行禮。
“本王問你，方才送這燕窩的可是你？”
廚娘感受到一道刺人的目光盯在她身上，仿若那道目光能將她整個人都看透一般，當即便叩頭道：“回稟王爺，今日送燕窩的不是奴婢，是奴婢新招來的小侍女永芬，附近村裏的農女，永芬。”
聞言，小侍女顫顫巍巍抬起頭看向趙景淵，趙二厲聲道：“誰允許你抬頭的？還不快回話，是不是你送的燕窩給王妃。”
“是，是。”
小侍女永芬被嚇得哆嗦了一下，連忙低下頭，承認了。
廚娘卻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王妃吃了，要獎賞她們，畢竟以前這樣的事情也是不少的，慣性思維了。
不過在進了營帳才感覺到這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可是沒有深想，卻沒想到趙二大人的語氣這麽嚴厲，分明就是那些後宅出現了陰私之時慣用的審問的語氣啊！
“那這燕窩裏麵的藥也是你下的？”軍醫沉著一張臉，直接問出聲，在軍營裏麵還用這種下作手段的，若是哪天動了歪腦筋，怕是整個軍營的人都要跟著完蛋，屆時，就不是這樣簡單的詢問能了事的了。
可現在是王妃差點中招，這說不準王爺現在心裏怒成什麽樣子了。這個小姑娘看著也不是有膽子下毒的樣子，更何況之前王爺和王妃才剛剛救了他們一個村的小孩子，不至於恩將仇報？
軍醫也是越想越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誰下的，方才隻是聞了下，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那是大家族後宅裏麵常用的陰私手段，斷不可能是一個農家女能夠弄到的東西。
“大人明鑒，奴婢沒有放任何東西進去啊！”
永芬瞬間慌了，什麽東西？她根本就沒有放什麽東西進去！更何況是藥！她心裏一直念著王爺和王妃的恩情，怎可能會做出害他們的事情呢？
一定是有人汙蔑她！
一定是！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若是不說實話，繼續打，直到說實話為止。”
趙景淵語氣陰沉，敢動手傷瑩兒，就要承擔這個後果，縱然沒有傷著又如何？若是傷著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
“不要啊！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永芬大聲喊冤，聲音淒厲。
莫白拉著永芬的胳膊就要將人拖出去，廚娘一把撲過來拽住莫白的腿，道：“莫白大人，這肯定不會是永芬做的，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哪裏有心計下什麽藥？定是旁人幹的，這是栽贓嫁禍啊！”
見莫白不做聲，廚娘跪了回去，“王妃娘娘，您就相信老奴吧！之前王爺和王妃救了這個小丫頭的弟弟，她心存感激才會來此，天天念叨著要還您的情義，這樣的小丫頭怎可能會對您下手啊！求王妃娘娘明鑒啊！”
衛瑩琅眯著眼睛，廚娘的樣子不似作假，那個小丫頭看著確實不像是心狠之人。
更何況她懷有身孕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這個廚娘算是一個，隻因平時有個什麽不方便吃的，廚娘能夠做。
“那你且說說當時的情景，若說不是你下藥的，那這燕窩中的藥從何而來？”衛瑩琅揮開趙景淵的胳膊，自己端端正正的坐著，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先別急著打人，事情還未弄清，這樣豈不是屈打成招？若是傳出去像什麽樣子？”
“瑩兒說的是。”趙景淵知曉衛瑩琅這是動了惻隱之心，倒也無妨，若真是她們做的，他有一萬種方法讓她們生不如死，有時候皮肉之苦反而是最容易承受的。
衛瑩琅可不知道身邊的男人心裏是什麽想法，隻是給莫白遞了個眼神，莫白將手中的人放下，而後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站著。
永芬重新跪了回去，不斷磕頭謝恩。
那一聲聲地叩頭聲讓衛瑩琅聽著心裏有些不落忍，再想想自己肚子裏還懷有身孕，便開口道：“行了，快些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必定要事無巨細地說出來，不然就算是廚娘替你保著，也毫無用處。”
永芬這才抬起頭，回憶著之前煮燕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和平時並無什麽倆樣，然後一點點將自己怎麽煮燕窩的程序都說了出來。
衛瑩琅聽了半天，一點重要的信息都沒有聽到，捏了捏眉心，開口打斷她的話，“行了，說的都是一些無用的東西，這中間可曾有人進去過，或者你可曾離開過爐子？”
“離開過，因著那柴火快要沒有了，奴婢要去抱新的柴火過來，當時正巧有一個姐姐過來，奴婢就讓那位姐姐替奴婢看了一下爐子，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視線了。”
畢竟不是很久遠的事情，聽著衛瑩琅的提點，永芬這才驚覺自己遺漏了個什麽東西，這可是致命的證據啊！
“當時廚娘在哪裏？”衛瑩琅倒是沒先管永芬口裏的姐姐，反而看向一旁的廚娘，問道。
廚娘回了句肚子不舒服，一直跑茅房，後來回去之後就已經見到永芬煮好了燕窩，遂直接端了過來，誰知燕窩竟然出了岔子。
“永芬口中的姐姐是誰？你進門之前就沒有碰見過？”趙景淵見衛瑩琅眉間的疲憊，略顯心疼，握著她素白的小手安撫著。
他也明白了，這個永芬是新來的，正好被人當替死鬼了，若是出事，就憑這麽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根本就成不了什麽事。
那幕後之人肯定沒想到竟然會有廚娘給她求饒。
“回王爺，奴婢並未見著，不過這丫頭素來記性好，若是叫人集齊了，說不準這丫頭還能認出來，這畢竟也沒多長時間。”
衛瑩琅暗中衝著趙景淵搖搖頭，輕輕耳語：“此事莫要聲張，那幕後之人現在肯定在關注這邊事情的進展，若是這時去集中人，會打草驚蛇，讓趙二將這裏所有女人的畫像都拿去給這個永芬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