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屠殺
屍體被幾個侍女所掩埋,看著昔日的姐妹慘死模樣,幾個侍女心中充滿了悲涼,隱隱還夾雜著幾絲恐慌。
誰也不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下一秒死的究竟會是誰。
或許是她們所有人。
“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侍女輕聲道,下意識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看管她們的侍衛,神情中夾雜著一絲決絕。
“芳姐,可我們根本鬥不過他們……”
身材瘦小的侍女說著,身子微微顫抖,今天的事情她們都看到了,人是被活活打死的,還有這麽多侍衛在,她們怎麽可能鬥得過這些人。
倘若一直這樣乖乖呆著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如果真的衝突起來,隻怕她們的下場還不如這些屍體。
眾人陷入到沉默當中,許久後被稱為芳姐的侍女這才道:“我們鬥不過這些人,但有人鬥得過,就算是死,也不能讓這些畜生活著離開去禍害其他人!”
其他人沒有在說話,隻是看向芳姐的神色中夾雜著幾分悲哀和無奈。
她們連自己都救不了,何談去拯救別人呢……
地宮外,眾將士已經在這裏埋伏了許久,可始終不曾有絲毫動靜,心中著實生出幾分急躁來,卻又不敢離開,生怕會因為這短暫的時間放走了敵人。
張汶提著幾瓶好酒朝埋伏的將軍走來。
“老李,你們這都守了這麽久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是已經跑了吧!”
張汶說著,將手中酒壇放在了桌上。
被派到這裏埋伏的老李在軍中多年,一直跟在謝老,在軍中也算是頗有威望的人物,雖說張汶在職位上高於老李,可張汶在他麵前始終覺得自己矮一頭,尤其是在謝老眼裏,這實在是讓張汶心裏很不是滋味。
卻又無可奈何,畢竟誰讓人家是謝老的親信,而自己什麽都不是。
“跑倒是不可能跑,肯定就在這片地下,隻是不知道究竟在哪裏。”
老李不動聲色將酒壇推到一旁,言語中滿是疏離。
張汶的事情他早已經從謝老哪裏知曉,當時就將這個性格火爆的漢子氣的雙眼通紅,若不是謝老攔著,隻怕張汶的腦袋早已經被他扯下來當夜壺了,哪裏還讓他有機會在這裏說三道四。
如今張汶站在他麵前,老李心依舊難以抑製自己心中的怒火,要知曉他們這些守在邊關的將領,隨便找出一個和那些賊人們都是血海深仇,叛徒就這樣站在他麵前,他心中怎能不恨。
可一想到謝老說的大局,老李不由深吸幾口氣,雙手握拳,垂在兩旁,這才算是抑製住了自己想要當場殺了張汶的想法。
“你要是沒事就趕緊滾,別往這邊跑,俘虜的事情軍中都知道了,你小子還不夠丟人的嗎!”
老李每和張汶說一句話,都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
“老李你今天是吃槍藥了嗎!我不過是想要慰問一下你,就算你抓不到人,也不用把氣撒在我身上吧!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平白無故被罵了一頓,張汶氣的滿臉通紅,一把拽過酒壇子,罵罵咧咧轉身走了,直到他走遠了,老李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去稟告謝老,說狐狸已經快忍不住了,讓他們加把勁。”
“是!”
營帳內,謝老聽到老李的傳信後,神情凝重,轉身便去了趙景淵的營帳,殊不知裏麵氣氛曖昧異常,著實讓謝老羞紅了一張老臉。
若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也就罷了,可此事實在是重要的緊,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在營帳外大聲咳湊了幾聲,聽到營帳內傳來一陣響動後,這才快步來到一旁。
片刻後,趙景淵臉頰上帶著一個紅紅的掌印出現在營帳外。
看著站在不遠處神色遊離不斷吹著口哨的謝老,臉上閃過一抹溫怒。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謝老有些不安的吞了吞口水。
“老李傳話說,狐狸已經快忍不住了,讓我們這邊加把勁。”
就在這時候,趙二突然滿臉驚慌從不遠處跑來,身上隱隱帶著一絲濃重的血腥味。
“王爺,不好了,周邊的村鎮再次遭受到了襲擊,村民們全部被殘忍殺害!”
趙景淵眸中閃過一抹幽光,快步迎了上去。
等幾人匆匆來到現場時,幾乎被眼前的一切驚到。
整個村莊當中隨處可見斷裂的殘肢,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放眼望去整個村鎮當中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就算是見慣了那種場麵的謝老,在看到這一切後,依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半天這才緩過神來:“是誰發現的?”
“是軍隊裏巡邏的將士們無意間發現的,平時這個村落用於巡邏時候的補給,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沒有事情,沒想到……”
趙二語氣中滿是悲痛,看著一地的殘肢,他的心像刀割一樣。
恨不能將那些凶手給碎屍萬段!
“手法跟上次的西域人時分相似,可西域人的部隊老巢已經被我們端了,除了花裕寧還沒有抓到以外,其他人全部都已經伏法,不可能在出現這種情況啊…”
謝老一邊檢查著地上的屍體一邊道,言語中滿是困惑。
從手法上來看,兩者並無什麽差別,可趙景淵心中卻隱隱夾雜著一絲不安,冥冥之中總感覺,事情並非他們現在看到的這樣簡單。
可他又不能準確的說出,究竟是哪裏讓他感覺到如此怪異,一時間氣氛越發凝重起來。
“嘔!”
就在趙景淵沉思之時,趙黔帶著衛瑩琅而來,剛看到現場的一切,衛瑩琅便胃裏一陣翻騰,趴在牆邊嘔吐不止。
“你怎麽跟來了,不是讓你躺著休息。”
趙景淵言語中滿是關心,甚至夾雜著一絲絲擔憂。
“我沒事,聽小七說這邊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能不能有什麽幫得上事情,沒想到……”
望著眼前一地的殘肢,衛瑩琅眸中滿是痛心,最近的事情就好像是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一樣,接二連三的出現,就好像有人在一步一步給他們下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