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小筍
沒有搞清楚情況，不可冒進，趙景淵帶領著五百精兵又原路返回，回到軍營才開始慢慢計劃，將蒙麵人老巢的地形圖完成了一半。
那個帶他們熟悉環境的蒙麵人說，他們所去到的地方隻是一半大小，另一半都是主人們活動的範圍，他們是不被允許隨意進去的。
也就是說趙景淵他們還需要再去查看一遍，將另一半的地形圖完成。這件事情隻有衛瑩琅，趙二謝老和他自己就沒有其他人知道，所以相對安全一些。
次日清晨，趙景淵正在查看地形圖有哪裏缺失，一個嬉皮笑臉的將士就來敲他的門了。
“王爺，下官張汶，有事稟告。”
趙景淵將地形圖收起，見衛瑩琅還在榻上睡懶覺，不忍心將她吵醒，披上外衣就走出帳外，那張汶正捧著一本名冊笑臉相迎。
“王爺，下官有事稟告。這邊防將士向來受苦頗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這些是這些年來立了不少功勞的將士名單，隻是這些人因為軍功而變為殘疾，現下正過著乞丐般的生活，還望殿下明鑒。”
將名冊雙手奉上，張汶一副痛惜戰友的悲傷表情。趙景淵翻開名冊，張汶說的話確實屬實，這名冊上有不少人他都聽說過他們的事跡，隻是後來在也沒有見過這些人了。
“本王會稟報皇上，為他們爭取補償政策。”
話畢，趙景淵就打算進帳內，張汶又將他攔住詢問昨日前往查探蒙麵人老巢的情況，一下子讓趙景淵提起了興趣。
因為昨日的行動，除了謝老還有那五百精兵，沒有其他人知道了，而這些人也全部是他的親信，不可能將消息往外散播，那麽眼前這個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見趙景淵一陣沉默，張汶又立刻換了個話題，隻道：“下官逾矩了，還請王爺責罰。”
“昨夜什麽都沒有查探到，你是軍中二把手，這沒必要瞞你，先下去吧。”
趙景淵將懷疑收了起來，順著他的話敷衍過去，張汶的身子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就這刹那間的動作，被趙景淵緊緊的抓入眼睛。
張汶退下後，趙景淵立即叫趙二將張汶的卷宗調出來，檔案上除了他從小是孤兒，十五歲之火後就來參軍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信息了，這讓趙景淵更加懷疑他的身份。
軍中事務繁忙，時間過得快，趙淵來不及多想， 夜幕很快降臨，他這一次沒有再帶著衛瑩琅，說是怕有危險，不讓她在繼續跟著。
回到蒙麵人給他們安排的房間，意外的是，這多了一個人，聽他說話的聲音語氣，是上一回給他們帶路的蒙麵人。
蒙麵人叫小筍，摘下麵罩看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糾其來這兒的原因不過也就是那樣罷了。趙景淵沒有摘下麵具，生怕這裏的人都見過他的畫像暴露了自己。
“你是在問上次大會跟我們說話的那位大人嗎？他是我們的四殿下，被大汗貶到這裏來看管這些事務，自從他來了之後，折磨人的手段越來越多，大家都不敢再逃了。”
趙景淵陷入了沉默，西域皇室的關係依舊是混亂的，他平日裏不常關注這些，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必定跟西域皇室的可汗之位有關。
“這四殿下成日裏嗜血成性，好色好賭才被大汗下派，最看不慣的就是二殿下，覺得他搶了他的風頭，使勁兒給二殿下添堵。而且就算是在這窮鄉僻壤這也是絲毫不收斂他鋪張浪費的性子。”
小筍正滔滔不絕地控訴著四殿下令人憎惡的行為，趙景淵幹咳了好幾聲他才停下來。
“知道他可怕，你還敢這樣子說他的壞話？”
“這種時候大家都去出任務了，四殿下估計還在尋歡作樂，他在這偏僻的土壤還特意開辟出出一座宮殿，就在這山後邊兒，裏邊兒藏了不少美人，隱藏的好沒有其他人知道，要不是上一回我去送東西，我都不知道呢。”
說起這個小筍還有些驕傲，其實四殿下隻是看他特別弱雞的模樣，就讓他跑跑腿罷了。
“對了，你妻子呢？可得讓你妻子小心些，不要撞到四殿下，要不然被他搶了去做侍妾可不是什麽好事，誰知道那人有沒有什麽病。”
趙景淵心裏一緊，衛瑩琅那日一句話都沒說，偽裝得那麽好這個小筍居然還能知道她是女的。
刹那間，從遇到小筍那一刻的記憶到現在，直接湧上腦海，一切都太過碰巧了，讓人不得不懷疑。
下一刻，趙景淵直接掏出藏在腰後的匕首，架在小筍脖子上：“你究竟是誰？”
這一句話是用中原話說的，小筍不慌反而笑了起來，輕輕地把匕首推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道：
“王爺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小的可是在這裏等了王爺許久了。”
趙景淵看著他的臉，確定自己一定沒有見過這個人，握匕首的手更緊了幾分。小筍依舊笑著道：“王爺別緊張，我是七皇子派來的，但我這條命是您的呀。”
說著，小筍在懷中掏出一快銅牌，上邊兒刻著淵字。這一下子趙景淵才想起來，這是自己五六年前在黃河河堤崩塌之時送給救下的小孩的，兩張臉確實不一樣的模樣。
“七殿下將我帶皇宮教我讀書寫字，隻是後來因為一場大火，我毀了容，不得不以假麵示人。”
小筍又伸手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下來，那張臉是讓人害怕的。
“這裏的地形我已全部探查清楚，這是地形圖， 王妃沒有過來是正確的，若是要去探四殿下的宮殿，有些汙穢不堪的畫麵是看不得的。”
許是見趙景淵一直不說話，小筍以為是自己的臉讓他惡心了，又再一次將人皮麵具戴上，將地形圖交給趙景淵。
“蒙麵人大約有多少人，實力如何，可有把握一舉拿下？”
看著手裏的地形圖，與他自己畫的那一半沒什麽出入，趙景淵對小筍保持懷疑態度，須得與趙黔確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