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衛府的主人
衛明珠全然沒聽見喬晗月在喊似的,依舊是用力用得更狠。門口的宦官聽見裏邊兒的不對勁兒,走進去就是兩個婆娘扭打在一起的畫麵,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二人分開。
宦官一人抓著一個拖到一旁,二人算是冷靜下來。喬晗月扶著腰整理著自己的頭發,不耐煩道:“本小姐好心好意來給你通風報信,你倒好,一上來就咬我,你是狗吧。”
“喬晗月,你少在那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變成現在這樣,我的臉變成現在這樣,你沒有責任嗎?通風報信,還有什麽比我這張臉毀了還要悲慘的消息。”衛明珠喘著粗氣,情緒都有些異常,那宦官都險些攔不住她。
喬晗月本就是為了秋獵那件事才會在這為她賣消息的,被戳中了心思,有些心虛地撇了她一眼,繼而又故作鎮定梗著脖子抬著下巴道:
“事情都過去了,你還提它幹什麽,毀你容的是燕王不是我。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衛家已經變了天了。”
“衛家又怎麽了?難不成還能不姓衛了不成?”
衛明珠冷靜下來,甩開宦官牽製著她的手,整理著自己早已破爛不堪的舊衣裳,不屑的回應著喬晗月。
“確實變了天,你這衛府都是名存實亡,就差沒把牌匾改了而已。”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說話磨磨唧唧,什麽德行。”衛明珠心理慌了一下,緊盯著喬晗月,感覺她是要耍什麽花招一樣。
接下來的消息讓衛明珠再也驕傲不起來,母親被分屍是父親做的,父親早就被處以絞刑,衛家現下是那個叫盈雀的小妾的管。
這些消息一個一個鑽入衛明珠腦中,讓她沒了思考能力。喬晗月的嘴巴還沒有停下來:“衛瑩琅衛懷清沒有回過衛家,衛家沒了繼承人,所有的財產都歸了盈雀那小賤蹄子。盈雀是誰的人不用我說了吧,你就甘心這樣子放任他們?”
“夠了!別說了。”衛明珠瞪大眼睛,捂住耳朵,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任誰都受不了。
“我有辦法可以讓你重新恢複自由身,去尋那盈雀要回你家的家產,你要不要試試?”喬晗月附在衛明珠耳邊,故作懸疑地說著。
“你會有這麽好心,我是失了權勢,但不是傻的。”
喬晗月白了她一眼,道:“算是為秋獵的事情賠禮吧。”
衛明珠將信將疑地看著她,但眼下除了她,也沒有誰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偏僻角落裏救她了吧。橫豎都是沒了自由,倒不如先將仇報了。
衛明珠湊近喬晗月,示意她趕緊講,臉上也盡是不耐煩,心裏暗自計劃著,等除掉了衛瑩琅,再來收拾這眼高手低的東西。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喬晗月滿意地笑著,繼續道:
“你肚子裏不是還有一張王牌沒有用嘛?我是右相之女,這大皇子若是還要我爹的扶持,那就得聽我的話,我以女肚子裏的孩子為由,將你救出去,但是你得配合著,別把你那大小姐脾氣帶著。”
衛明珠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準備給自己的爭寵牌子,會成為自己的救命稻草。點頭應下條件,喬晗月就樂嗬嗬地離開了大皇子府,隻給衛明珠留下一句“等我”。
幾日後,喬晗月竟真的帶著衛明珠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大皇子府,重新見到外麵光明世界的衛明珠一下都有些不適應了,,興奮地四處觀看,會有什麽樣的變化。
不一會兒她就意識到,街上的老百姓都在盯著她,若是換做以往,她會以為是自己貌若天仙,人們才會緊盯著她,而現在,她隻會想起那個駭人的疤。
衛明珠慌慌張張地將麵紗戴上,嚴嚴實實地包裹住自己,隻露出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即使是這樣周遭的人還是在看她,畢竟沒有誰會在大街上把自己包成粽子啊。
始終逃不過人們眼睛的衛明珠有些精神錯亂,低吼一聲後,又快步地朝衛府的方向走去,一心隻有離開著充滿人堆的地方。
喬晗月在她背後嫌棄地撇撇嘴,轉身就走,誰願意理這瘋婆娘就誰理吧,她就死是想要找個人給衛瑩琅添亂罷了。
“盈雀你個小賤蹄子給我滾出來!”
未走到衛府,衛明珠就衝著門口又體又拍地大喊大叫著,全然沒有了當初大家閨秀的模樣,活像一個瘋子。
張媽媽路過門口,聽見有人再敲門,就順手開了,沒有料到一開門就被結結實實地踹了一腳,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
衛明珠似是沒看見人似的,直接就往裏衝,還在大喊著盈雀的名字。婢女侍衛們都耐不住出來看熱鬧,還有的在議論著這裹得嚴嚴實實的瘋子到底是誰。
聽到這,衛明珠就炸了,立刻掀開麵紗,嗬斥著:“狗奴才,好好看看我是誰,牆頭草當久了,就忘記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誰了是嗎?”
“二小姐?!”
眾人驚呼,特別是看到她臉上驚人的傷疤時,嚇得腿都軟了。衛明珠沒心情與這些下人周旋,視線一直搜索著盈雀的身影。
“什麽事情這般吵鬧?”事實上,盈雀早就看到衛明珠的到來,就是想看她出出醜再出現。
聽到她嫵媚的聲音,衛明珠耐不住就往前衝,一巴掌就想往她臉上呼,卻被準確地躲開了,還被還了一巴掌,就打在她那剛恢複的右臉上,整個人都往前摔了兩步。
“哎呀,二小姐怎麽這麽不小心,快些起來,別行這麽大的禮。”盈雀伸手去扶她,但臉上的笑容分明就是故意之後得逞的笑。
“你!”衛明珠踉蹌著站直身子,怒罵:“論血緣,我才是衛府真正的主人,你個小妾,憑什麽在這裏趾高氣昂的。”
聽著這話,盈雀也隻是掛著微笑,落落大方地看著她,不出聲。衛明珠一個人罵了許久,什麽難聽的話都罵出了口,與那市井裏罵街的潑婦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