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有解藥了
花檸溪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床邊輕輕地為衛瑩琅擦拭著胳膊的趙景淵,夫妻恩愛的場景惹得她十分不快,進門時的歡快化為烏有。
“你過來,其他人全部退下。”
趙景淵將手中的布放下,把被子掖好,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花檸溪,接著朝後向趙二遞了個眼神,接到命令的眾人紛紛退出寢殿,留下一個寬敞的空間。
“王爺將人請過來,又半句話不說,讓本公主在看你們二人多麽相愛嗎?這就是你燕王府的待客之道?恕本公主不奉陪了。”
被嫉妒撲了個滿懷的花檸溪氣得跺腳,轉身就準備回府,卻被一把暗器攔下。
“過來,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
趙景淵收回手,坐回床邊將衛瑩琅扶起半坐,失去了知覺的衛瑩琅隻能靠在趙景淵懷裏。縱使萬般不情願,花檸溪可不願將小命兒交代在這兒,隻得老老實實地走過去。
“這是否為瘟荃的症狀。”
花檸溪此時才靜下心來細看,眉頭不緊一皺,
“她怎麽會染上這種毒?這些症狀確為瘟荃無疑了,看樣子毒發至今約有兩個時辰了。”
花檸溪先是驚訝而後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甚至有些歡喜。
聽著她的話,趙景淵手上動作一頓,正要開口,就被花檸溪截住,她擺了擺手,道:
“這種毒我隻見過死這一種結局,我也不知道哪裏有解藥,千萬別跟我要什麽解藥。”
她的言語如同重拳一般直擊趙景淵的理智,久久無法反應,花檸溪雖讀不出他的表情是什麽樣的情緒,可卻知道,他心裏一定不好受。
“本王知道了,明日謝禮會送到府上。趙二送客!”
雖有些歡喜即將少了這麽一個煩心的人,但趙景淵的沉默更讓人難以接受。花檸溪正要開口以示撫慰,就被下了逐客令氣呼呼地離開了。
“王爺·····”
站在門口待命的趙二聽了沒有十成也有八成了,平日裏能言善辯的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去將七皇子秘密請來,不得走漏風聲,快去快回。”
“是!”
等待七皇子期間,半夏早已跪在寢殿門口,等候趙景淵的發落,也不敢貿然進房認罪。若非莫白拎著她進門估計是要跪一夜了。
趙景淵深邃的眼眸將半夏看出了一身冷汗,雙手顫抖著聽侯發落。
“好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把藥交出來,莫白看住她。”趙景淵竟不知自己在府上養了這麽多年的白眼兒狼,發狠的將碗筷摔在半夏麵前,奪過藥瓶,回頭命令道。
“你最好祈禱王妃無事,不然,縱使你有千萬條命都不夠還。”
隨著莫白擒著半夏離開,寢殿再次回歸平靜。趙景淵一遍又一遍地用涼水擦拭著衛瑩琅的身子,試圖讓她的溫度降下來。
“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千萬····”
不知過了多久,大街上打更的已經在敲鑼喊更了,七皇子才姍姍來遲。
“拜見皇叔,深夜招見,有何吩咐。”
趙景淵麵色陰沉,哪顧得上這些虛禮,距離衛瑩琅病發已過了四個時辰了,他心中比任何人都要著急。
“本王曾與你提過,瘟荃這味毒,你可有把握配出解藥。”
趙景淵不曾停步,領著趙黔進了寢室,邊行邊訴說著自己的目的,將藥瓶交予他。
這是他唯一想到有可能配出解藥的人,據他的觀察,趙黔雖不常出現在人前,但無論是文武還是醫術都是眾皇子中無人能及的。
且趙黔的母妃,是來自西域部落的族長,這種東西想必會或多或少接觸到。這是最後的可以救衛瑩琅的機會了。
接過藥瓶,趙黔還略微有些猶豫,但看到床上躺著臉色慘白的衛瑩琅就明白了。隨即將自己的藥箱放下。
可這瘟荃之毒他雖自小研究,配製的解藥都失敗了,更何況時間這麽短。
“皇叔,我不一定······”
“你且放心配藥,不會有任何罪責落到你頭上。”
得到這個保證,趙黔便放心地專心於研究解藥之中,趙二與莫白也在上上下下奔波勞碌著尋找藥材,衛瑩琅依舊未醒。
天已朦朦亮了,衛瑩琅身上的紅斑越來越多,顏色越來越深,額頭燙得嚇人。
“皇叔,那瘟荃皆是由瘟疫之時誤食因瘟疫而死的屍體的動物一層層疊加研磨成粉施以植物,在采摘植物的莖研磨成粉製成。這藥我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幾成會成功我也無法保證,這是我第一次嚐試這種方法,可能藥效過程會很不舒服,您······要試嗎?”
趙黔將湯藥端到趙景淵麵前,說明了這藥的來路,將用不用的權力交還給他。
“王爺,這萬一······妹子會怎麽樣?”
見識了趙黔入藥的東西,莫白有些後怕,行醫之人亦善亦惡,這些入藥的東西能殺的人恐怕比他這輩子殺過的還要多。
“我無法保證藥效如何,能不能治好,但這是目前為止唯一的辦法。”趙黔一邊說一邊也隻是低著頭繼續研究著那毒藥,似乎是想要研究出更為安全的辦法。
莫白的疑慮趙景淵不是沒有想過,隻是現在沒有時間了。深吸了一口氣,趙景淵將湯藥小心翼翼地喂入衛瑩琅口中,點開穴道讓她咽下。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藥發揮了作用。其他人退出了寢殿,這是趙景淵這輩子都未曾體驗過的慌亂。
衛瑩琅始終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忽而說冷忽而說熱,時而顫抖不已時而全身冰冷如同死屍一般寂靜。
“瑩琅,瑩琅!本王還在這裏,本王一直在這裏等你,撐過來,一定要撐過來。”
趙景淵緊緊抱住她,生怕一鬆手,這人兒就會隨著今夜的月亮而去,嘴裏是停不住的安慰,也僅是能安慰安慰他自己了。
不知過了多久,懷裏的人徹底沒了動靜,趙景淵害怕了,一手托起頭的臉,一手試探著她的呼吸。
“趙黔!”
門口的趙黔一夜未睡,都險些睡著了,一下子被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