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瘟疫再襲
趙奕心虛地低下了頭,若是憶起往事確實令人難以啟齒,可事到如今,早就沒了退路。
“事出有因,皇叔何必抓著往事不放,過去的便令其隨風而去。為國家選一位聖明的儲君才是正道不是嗎?”
此言一出,衛瑩琅突然笑出了聲,趙奕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偏頭瞪著她,下一刻,就被趙景淵盯得背後直發麻。
“不好意思,妾身隻是想到一個故事,不是有意的。大皇子應該聽過這個故事吧?”
衛瑩琅抬起了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的小心思趙景淵一猜一個準兒,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又要作什麽妖。
“從前呢,有一隻黃鼠狼,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又朝著小雞一家裝著可憐,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小雞小姐對他又愛的深沉,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的家人送到黃鼠狼嘴邊,供其享用。皇侄,你說這小雞是不是特別愚蠢。”
衛瑩琅停下來,看著欲言又止的趙奕,詢問著他的意見。隻見他依舊低著頭沉默,身側的拳頭早已握緊,指甲都險些嵌入掌心。
衛瑩琅又接著道:
“現在,小雞沒什麽用處了,那黃鼠狼便開始轉換目標,將小雞棄之不顧,繼而繼續使用他慣用道伎倆,各種裝可憐。將往事拋置腦後,卻沒有意識到,不是所有人都像小雞一家如此愚昧。”
話畢,衛瑩琅回過頭看著趙景淵,後者則是十分配合地揚起了微笑。
趙奕看著二人的互動,刺眼極了。這黃鼠狼說的可不就是他嗎?
“哈哈,嬸嬸倒是幽默的很。”盡管如此,趙奕還是裝傻,繼續道:
“皇叔,眾皇子中,莫不是隻剩我最為合適,您又何必糾結於過去的事情?又或者說,皇叔需要我做些什麽才會向父皇表明態度。”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趙景淵揮了揮手,沒有要聽下去的興致,站起身摟著衛瑩琅往偏殿走了。留下他一人氣到顫抖。
“王爺,我是不是猜的沒錯。一旦趙斌失了勢,他就會來尋求你的庇護。王爺下一步準備怎麽做?”
“王妃倒是聰慧,不過這些事王妃不必操心。不知王妃有沒有想到,本王現在就想要個小王爺?”
“王爺,白日喧淫,實為不妥····啊!”
話音未落,趙景淵就抱著衛瑩琅往裏屋走去。
而另一邊,趙奕不甘地離開了燕王府,見衛明珠正坐在大堂之上,哭喪著臉,心中憤懣更是又添一筆。
“又有何事?不是讓你無事莫要出現在我麵前嗎?”
趙奕暴躁地將其從椅子上扯下來,衛明珠一個重心不穩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殿下當真如此狠心,我這肚子裏可早已有了這皇室的後代,也不怕將這唯一的救命稻草摔沒了。”
趙奕抬起頭,臉上確實詫異,繼而有冷笑起來:
“我與你行房不過數次,又是哪裏來的野種,也配稱皇室血脈,你那奸夫又是誰。”
衛明珠咬緊下唇,這孩子確實不存在,但這是保住她在這殿上地位唯一的辦法,隻得硬著頭皮裝下去。
“是真是假,請禦醫一探便知。”
趙奕撇了一眼坐在地上不修邊幅的瘋婆娘,有些倒胃口,不耐煩地甩下一句“容後再說”就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衛明珠咬牙切齒,將這一切罪責都推到衛瑩琅身上,
“賤人,若不是你,應是榮華富貴的生活,衷心疼愛的丈夫在伴著我。落到如此境地,你該付出代價。”
又一個見不得人的計劃在心中油然而生。
“郊外那具屍體現在在哪裏?”
書房內,趙奕翻看著郊外屍體的卷,隻可惜事情是趙斌負責的,卷宗上的記錄並不全麵。
“稟殿下,現下正放置於大理寺仵作房中,無人看管。”
“很好!”趙奕收起卷宗,轉身打開書架上的暗格,取出一瓶藥物遞給那暗衛,又道:
“燕王飛不是說不是瘟疫嗎?那我就讓它變成瘟疫。將這瓶藥用在接觸過那具屍體的所有人身上,那麽多人有相同症狀,我看還有誰會相信衛瑩琅。”
“是。”
接過那瓶藥,轉眼間,暗衛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以為順著一個平安順意的夜的會是一個明媚的早晨,卻沒想到下起了傾盆大雨,天空還陰鬱著臉,隨之而來,是京城之內多人死於瘟疫的消息。
衛瑩琅還在趙景淵懷中做著美夢之際,趙二就慌慌張張地來到門前,又不敢大聲吼叫,隻得輕輕的敲著房門,臉上是因焦急而鋪滿的一層薄汗。
良久,趙景淵才帶著微怒打開門,
“何事?”
“王爺,城中多人死於瘟疫症狀,其中包括那日碰過郊外屍體的所有人,除了·····王妃。陛下現下已將屍體全部圈離起來,認為是瘟疫所致。”
“你說什麽?!”
聽此,房內正賴著床的衛瑩琅一下子竄了起來,外衣也來不及穿上就往外跑。
“王妃,您····”
見此畫麵,趙二趕忙將身子一側,不敢往她身上撇。趙景淵將外袍往她身上一包,抱著她進了屋。
“王爺,您攔著我幹什麽,現在情況怎麽樣,死了多少個?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
“此事我稍後讓趙二整理,你把衣服穿好,衣衫不整竟出現在外男麵前,王妃,你很不安分啊?”
趙景淵這麽一說,衛瑩琅才意識到不對勁兒,也來不及調侃他是不是吃醋了,將衣裳一套,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我得親自去一趟。”
“王爺王妃。”
見二人出來,趙二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下一刻竟不知是走是留好。
“不許去。”
趙景淵拉著衛瑩琅的胳膊阻止她前進的步伐,險些將她拉倒了,幸好他將她護在懷裏。
“景淵,你做什麽?”
“你不能去,城內死的不下三十人,接觸過屍體的全死了。若真是瘟疫,你去豈不是送死。本王不允許。”
說著,趙景淵抓她的手收緊了些,生怕眼前的人消失了。